晴畫一聽瞬間來了興趣,椅子也不搬了,忙不疊的跑來卞緣身邊。
“小姐,你又做什麼惹少爺生氣了?”晴畫好奇的不得了。
“你到底站哪邊的?”卞緣皮笑肉不笑的看她,“這麼高興幹什麼?”
晴畫瞬間收了表情,正襟危坐的問道:“所以你怎麼惹少爺生氣了?”
“他脾氣太大了。”卞緣破罐破摔的答道。
“誰?”郗昱冰冷沉的聲音驟然響起。
晴畫一聽到郗昱冰的聲音就如炸了毛的貓一般,從石階上猛的跳起來,掩飾般的胡亂尋找,“椅子呢?我剛剛放哪了來着?”
“完了……”卞緣的手慢慢的捂上自己的眼睛,誰來告訴她,為什麼郗昱冰走路沒有聲音啊?又有誰來告訴她,她為什麼非要坐在門口的石階這裡?
郗昱冰眼神涼涼,審視般的站在她面前,滿臉都寫着“我看你怎麼解釋”幾個大字。
“我!我脾氣不好。”卞緣一個彈射站起,瞬間就将罪名安在了自己身上。
“你看,我惹你生氣了還不去找你,還晾着你,做錯了事還不願意解決,是不是脾氣不好,我有錯。”卞緣振振有詞。
郗昱冰眉心止不住的跳,不留情的嗤道:“卞緣,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
卞緣偏過頭小小聲的罵自己:“還能是誰傻?當然是我呗,誰說人壞話坐在門口說啊?”
“什麼?”郗昱冰本就不悅的面色如今更是沉了幾分。
“沒什麼沒什麼。”卞緣一抹臉,就變的笑盈盈。
郗昱冰看她一眼,沒和她計較,隻是說:“跟我來。”
有台階怎麼可能不下,卞緣随即就樂呵呵的跟上。
到了内院,郗昱冰擡手于虛空中一握,空中的靈氣瞬間被擾亂,旋成靈氣團,猛烈的靈氣亂流讓卞緣眼前一亂。
一把玄冰神弓出現在她眼前,弓身凝結着細碎的霜花,日光之下,藍色透徹純淨,鎏金花紋相配,握弓之處雕刻着鳳紋,頸部修長,尾羽飄逸,真真是一把漂亮到極緻的神器。
神弓一出,周圍的氣溫都驟然降低,靈氣紊亂也昭示着器靈的強悍。
“飲鸩!”卞緣歡喜道,她怎麼會不認識這把弓。
珏泗山秘境出了兩柄神器,其一是古神之劍“昭冥”,另外一柄,便是現在在她眼前的“飲鸩”,雖然名不見經傳,但同“昭冥”一起出現,又怎麼會是等閑之物。
當時這兩柄神器在秘境之中出現,郗家多少人為此眼紅,無奈器靈太強,無一人能靠近,除了郗昱冰。
卞緣突然想起了什麼,轉眼去看,果然郗昱冰的面色不是很好。
“你又用神魂去磨器靈了?”她出口就有些哽咽。
上古神器,怎麼會輕而易舉的為人所用,當年郗昱冰雖能靠近“昭冥”,卻還是會被器靈所傷,沉寂萬年的器靈,暴虐嗜血。
為了讓它們沉穩下來,郗昱冰當年不惜用自己的神魂去磨器靈,神魂對一個人來說至關重要,但凡稍有行差踏錯,他都會命喪器靈之中。
而如今,他又以相同的方法,為卞緣帶回了“飲鸩”。
郗昱冰神色有幾分不自然,解釋道:“飲鸩的器靈平穩許多,并沒有費多少功夫。”
所謂磨器靈,就是用自己的神魂和器靈去鬥,一次次的争鬥,最終讓器靈俯首稱臣,怎麼會像郗昱冰說的那麼簡單呢?
卞緣隻覺得酸意從咽喉中往上湧,她說:“我不要。”
郗昱冰就知道她不會那麼輕易的接受,于是抓起她的手,卞緣還來不及反應,“飲鸩”就已到了她的手裡。
手心傳來刺骨的寒涼,充裕的靈氣充斥着卞緣的每一根筋脈,寒涼的靈氣遊走于她的體内,自拿起它的那一刻,她就有了一種戰無不勝的感覺。
這就是頂級神器帶來的好處,它自身便帶着很強的實力,它屬于卞緣的那一刻,就會成為她的一個靠山。
“你的陣術不适合劍,大長老為你選的劍還不足以将你的陣力全部引出,但它可以。”
卞緣擰着眉心,她不願郗昱冰為她冒險,自然也就不想接受“飲鸩”,可無論她怎麼掙紮,郗昱冰都不放開她的手。
修長有力的骨節穩穩的壓着她的手,握在弓身,等到“飲鸩”的器靈過遍她的全身經脈,這把弓就會完完整整的屬于她。
“郗昱冰,你怎麼總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卞緣幾乎是帶着哭腔說出的這句話。
前面有不顧一切的在華容處救她,後又有拿自己的神魂去為她搏一柄神器,她又怎麼值得他做到這種地步。
郗昱冰感受到“飲鸩”已經認主,舒了一口氣,終于放開了卞緣的手。
他如墨的黑眸注視着卞緣,好像有無數的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