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賀蘭瑾也要一起上路的那一刻。
江水月感覺天都塌了。
她怔怔地望着賀蘭瑾與賀蘭府的管家交代完畢事務,随他們一同登上了馬車。
原文裡分明沒有他!
她記得清清楚楚,賀蘭瑾本該在後期龍傲天遭遇生死危機時才會現身相助。
她在腦海裡詢問系統,它卻毫無反應,隻有在發布那些莫名其妙的“支線任務”時,它才會詐屍般冒出來。
他們乘坐的是賀蘭府的馬車,此車寬敞得驚人,簡直像座移動的廂房,駕車的乃是修真界特有的靈駒,無需車夫駕馭,自能循主人心意馳往目的地。
車内乾坤衆多,茗碗瓶花俱備,江水月盯着其中一盆蘭花看了許久。
敢情他們是出來度假的?
上車的時候,賀蘭瑾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目光從她身上掠過時,唇角揚了揚。
說多錯多,于是她決定在賀蘭瑾面前保持沉默,一路上她都安靜不語,好在另外三人都不是多話之人。
尉遲臨在擦拭寶劍,沈慕雪則望向窗外。
天清氣朗,風中攜了幾分暖意。
賀蘭瑾坐在她對面,捧了一卷書看,手邊放了盞茶,歲月靜好。
江水月忍不住偷瞥他。
他看得專注,不時捧起茶盞慢飲淺啜,氤氲升騰的霧氣将面容模糊。
這人還真是來度假的。
她目光落在賀蘭瑾手中書卷,紙上密密麻麻畫滿各種繁複的陣圖,她隻看一眼便覺得頭昏眼花。
“江小姐在看什麼?”賀蘭瑾頭未擡,嗓音淡淡。
江水月差點咬到舌頭:“沒什麼。”
“你對陣法有興趣?”賀蘭瑾似随意而問。
興趣倒是有點…但是…
一旁的尉遲臨插話:“賀蘭兄擅布陣,師妹若有興趣,可以讓他教你。”
這哪敢讓他教啊。
“沒有,不用。”江水月頭搖得像撥浪鼓。
賀蘭瑾低笑了聲,未再言語,隻繼續翻動書頁。
直到中途停車休憩,她才找到跟龍傲天單獨說話的機會。
當她告訴尉遲臨自己護心鏡碎了,傲天哥立刻表示會想法子再送他一個。
江水月急忙拒絕。
她說:“師兄能不能教我修煉術法?我不想以後遇到危險時候隻能倚靠法寶。”
尉遲臨:“當然可以,隻是你身體太弱,修煉不能急于一時,我修的劍術霸道不适合你,不如讓沈小姐……”
“不如讓我來教江小姐。”
賀蘭瑾廣袖輕拂,施施然踱步而來。
哦不。
江水月吓的差點魂都飛了。
她忙道:“不敢勞煩賀蘭公子。”
賀蘭瑾琥珀色的眸子中蘊了笑意:“江小姐與沈小姐雖皆是女子,但她修的心法性屬寒涼,并不适合江小姐體質。”
“賀蘭兄說得有理。”尉遲臨點頭,“賀蘭氏心法中正平和,最适合師妹修煉。”
可别了。
即使這心法當真适合她,江水月也不信賀蘭瑾會這麼好心教她,前些時日還對她百般試探,怎麼會突然轉了性?不會又是想了什麼方法試探她吧?
江水月還在想着找個借口拒絕,賀蘭瑾已走進她身側。
他掌心虛按在她肩頭,溫潤舒緩的靈力如春風化雨般滲入她的身體,在經脈中運轉。
江水月感到體内的疲乏困倦逐漸消散。
“看江小姐氣色,昨夜怕是未能安眠。”
經過昨天和他那番對話,她能安眠就怪了…
江水月腹诽,表面便仍保持禮儀:“多謝賀蘭公子。”
賀蘭瑾淺笑:“江小姐想修什麼?音律,劍術或是符咒?”
這自然而然的态度好像她已經答應了一般。
賀蘭瑾說話就如他的人一樣,初聽柔和,卻有着不容拒絕的力道。
尉遲臨見狀,不動聲色地退開,找沈慕雪閑聊去了,走之前還對他們露出一個欣慰的笑。
江水月:“?”
她下意識看向賀蘭瑾。
琥珀眸如鏡,将她尴尬的神色盡數映出。
“我……”江水月張了張口。
“賀蘭氏以音律見長。”賀蘭瑾不着痕迹地截住她的話頭,聲音雖輕,卻将她未盡之語悉數壓下,“我便教你修音律之術。”
“啊?音律?”江水月面露難色,“可是我五音不全,唱歌還跑調……”
其實她倒沒有真的唱歌跑調,不過是尋個由頭婉拒賀蘭瑾罷了。
“無妨。”賀蘭瑾不以為意,“音修之道,重在靈力與器樂相融,不必拘泥于俗世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