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忽然安靜得可怕。

【警告！宿主不得透露系統相關信息！】

楚臨淵閉了閉眼："因為你最惹人厭。"

沈折玉身子一僵，随即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劍奴明白了，定會努力......變得更惹仙尊厭煩。"

這話聽着怪異，楚臨淵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少年跪在陰影裡，嘴角帶笑，眼裡卻像燃着兩簇幽火。

"滾去你的住處。"

"是。"

待沈折玉退出大殿，楚臨淵才松開一直緊握的拳頭，掌心四個深深的月牙形血痕。他展開神識，看到少年一瘸一拐地走向偏殿，在無人處終于支撐不住，扶着牆慢慢滑坐在地。

偏殿比主殿更簡陋，隻有一張硬榻和一個蒲團。沈折玉咬着牙趴到榻上，背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他伸手想摸，卻夠不着，隻能把臉埋進薄薄的被褥裡，無聲地龇牙咧嘴。

忽然，一陣微風拂過。沈折玉警覺地擡頭，發現榻邊多了一個小玉瓶。

他謹慎地打開聞了聞，是上等的金瘡藥，還摻了止痛的靈草。環顧四周，門窗都關得好好的，這藥是怎麼出現的？

沈折玉盯着玉瓶看了許久，忽然笑了："看來這位仙尊，也沒有表面那麼讨厭我嘛。"

他哼着小調給自己上藥，仿佛背上的傷不存在似的。

主殿内，楚臨淵收回神識，眉頭微蹙。這少年比他想象的更敏銳，也更......奇怪。尋常人遭受這般對待，要麼怨恨要麼恐懼，可沈折玉的反應卻像在玩一場遊戲。

【任務完成，獎勵50反派值。宿主現有反派值：100，可修複0.1%的仙魂損傷。】

楚臨淵冷笑："本尊元神損傷至少需要十萬反派值才能修複，你是打算讓本尊折磨那孩子一輩子？"

【根據計算，若能完成最終任務"殺死氣運之子"，可一次性獲得五萬點。其餘需宿主通過日常任務積累。】

"癡心妄想。"楚臨淵拂袖而起，"本尊甯可元神俱滅，也不會殺無辜之人。"

系統沒有回應，但楚臨淵能感覺到識海中那道黑色符文又收緊了幾分，像一條毒蛇緩緩絞緊獵物。

夜色漸深，清虛峰上的雪下得更大了。楚臨淵站在窗前，望着偏殿那盞如豆的燈火。少年映在窗紙上的影子正笨拙地給自己包紮，時不時因為碰到傷口而倒吸冷氣。

楚臨淵指尖輕彈，一縷清風穿過重重院落，吹滅了偏殿的燈。黑暗中，沈折玉的啜泣聲終于輕輕響起，又很快被風雪淹沒。

【新任務發布：明日清晨當衆責罰劍奴，罪名"偷懶"。獎勵：80反派值。】

楚臨淵眸色一沉，霜華劍感應到主人心緒，在劍架上發出不安的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