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輕聲喚道，嗓子發緊。

夜璃伸手撫摸他的臉，指尖冰涼："我的小玉長大了。"她轉向楚臨淵，突然行了一禮，"多謝仙尊這些年護我兒周全。"

楚臨淵罕見地有些局促："前輩不必..."

"叫娘。"夜璃狡黠一笑，絲毫看不出剛脫離三百年囚禁的虛弱，"除非你不想娶我家小玉？"

沈折玉瞬間漲紅了臉："娘！"

夜璃輕笑，随即正色道："玩笑歸玩笑，危機尚未解除。莫懷遠與系統核心融合日久，如今狗急跳牆，必定會不擇手段。"

仿佛印證她的話，遠處主峰突然傳來急促的鐘聲——是宗門召集令。

"要公開審判了。"楚臨淵冷笑，"莫懷遠一貫擅長先發制人。"

夜璃點頭："兵分兩路。我去找白芷取證，你們正面應對。記住，聖血與系統能量融合後的新力量，或許是制勝關鍵。"

她說完，輕輕擁抱了沈折玉一下，随即化作金光消失。程立雪則被藏在一處隐蔽山洞，由夜璃布下結界保護。

回主峰的路上，沈折玉忐忑不安："師尊，我現在的狀态..."

"無妨。"楚臨淵握住他的手，"聖血暴走不是你的錯。況且..."他指尖泛起一絲灰金色能量，"我們似乎因禍得福了。"

主峰廣場上，各峰弟子已經集結。莫懷遠高坐審判台，面色陰沉。看到二人現身，他立刻厲聲喝道："楚臨淵！你勾結魔修，縱容弟子毀我禁地，該當何罪！"

楚臨淵負手而立，聲音平靜："宗主何不先解釋，為何囚禁夜璃三百年？又為何與系統勾結？"

台下嘩然。莫懷遠拍案而起："血口噴人！諸位都看到了，沈折玉身負魔門聖血，今日又毀我禁地，證據确鑿！我提議——"

"提議處死我？"沈折玉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就像三百年前，您處死我母親那樣？"

莫懷遠冷笑："魔修餘孽，死不足惜！"

"那這個呢？"夜璃的聲音從空中傳來。衆人擡頭，隻見她與白芷并肩而立，手中捧着一塊留影石，"三百年前，莫懷遠與系統交易的記錄，白芷首座冒險保存至今。"

留影石投射出的畫面中，年輕的莫懷遠正與一團黑霧對話："...隻要給我突破大乘期的力量，我願意獻上玄天宗所有弟子作為宿主備選..."

全場嘩然！幾位長老霍然起身，怒視莫懷遠。

"僞造！這是僞造的！"宗主歇斯底裡地大吼，"執法堂何在？給我拿下這些叛徒！"

然而無人動作。白芷上前一步，聲音顫抖："諸位同門，我以藥峰首座之名起誓，留影石内容屬實。而且..."她深吸一口氣，"程立雪執事已經找到更多證據，證明宗主這些年用弟子做系統宿體實驗！"

莫懷遠見大勢已去，突然狂笑："好！很好！既然你們都想死，那就一起毀滅吧！"

他撕開衣袍，心口的黑蓮印記瘋狂蔓延，轉眼覆蓋全身。恐怖的能量波動席卷全場，修為較低的弟子當場吐血昏迷！

"他強行催動系統核心自爆！"楚臨淵将沈折玉護在身後，"所有人立刻撤離！"

夜璃卻逆流而上："不，這是機會。小玉，臨淵，還記得我說過的融合之力嗎？"

沈折玉瞬間明白過來："用聖血和系統殘存能量中和爆炸！"

楚臨淵點頭："同命契為橋，我們三人合力。"

莫懷遠——或者說已經完全被系統控制的軀體——已經膨脹成一個畸形的怪物，黑霧中夾雜着刺眼的紅光，即将爆發。

"現在！"

夜璃率先出手，一道金光射向怪物；楚臨淵與沈折玉同時發動，灰金色能量通過同命契形成循環。三股力量交織成網，将怪物團團圍住。

"沒用的！"怪物嘶吼，"系統自爆足以摧毀整個玄天宗！"

"但摧毀不了愛。"夜璃輕聲道，突然化作一道流光融入能量網，"小玉，記住，聖血的本質是犧牲與守護。"

"娘！"沈折玉想阻止，卻被楚臨淵拉住。

"相信她。"

能量網驟然收縮，将怪物壓縮成一個光球。夜璃的聲音從中傳出："永别了，我的孩子..."

刺目的白光爆發，所有人都下意識閉眼。當光芒散去，空中隻剩幾片飄落的金色花瓣，莫懷遠和系統核心都已煙消雲散。

廣場上一片死寂，直到白芷跪地痛哭："夜璃大人..."

沈折玉呆立原地，不敢相信母親就這樣再次離去。楚臨淵緊緊抱住他，卻不知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片金花瓣落在沈折玉眉心，夜璃最後的話語在他心間響起：

"别哭，我從未真正離開。聖血傳承，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