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白來了?”白鱗剛說完,便接受到了淮安的一道目光,連忙閉了嘴。
淮安看了看周圍,說道:“既然進不去,不如就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宿,說不定第二日裡面的東西察覺到了,就會放我們進去了。”
“可這結界力量這般強大,裡面的真的能注意到我們?”對于淮安那些話,絡月保持懷疑。
“嗯,總有辦法的。”
菩提度周圍一望無際都是靈草,除了不遠處那棵巨樹,看不到任何具有遮擋能力的東西。
不過淮安似乎有法子,正當衆人想要在樹下借宿時,便被他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在那裡,竟然有一間草率搭建起來的小木屋,看上去似乎有些年月了,不過木頭卻不見腐朽,就連屋内的陳設都完好無損。
屋中陳設倒不是木頭的,而是一塊又一塊石頭,巨大且表面平整的石頭像過家家般被人擺在這個屋中,像是在話本裡才會出現的山神的屋子。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淮安說道:“還有三個時辰天便亮了,想來那人也會醒了……”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幾人都沒能聽清楚。
“沒事,早些休息。”說完,淮安便靠在了石椅上休息。耳邊細細簌簌了一陣,随着屋外清風拂過,屋内逐漸安靜了下來。
眼睛眯開一條縫,動作卻保持不變,防止将他們驚醒,也以防有人發現他在偷看。
見衆人呼吸平穩,連翻身的迹象都沒有,這才蹑手蹑腳地起身走出房子。
焰熔血境像被浸染在鮮血中,還時不時出現幾道紫色的閃電。
淮安向前走了幾步,與房子有一段距離後,化身成龍便朝那邊飛了過去。
血境一如既往守衛森嚴,但終歸有松懈的時候。且淮安從小在這裡長大,對什麼時候哪裡防範松懈算得上是了如指掌,不費吹灰之力便潛了進去。
“他們會把絡冰關在哪裡?”淮安想着,目光落在了宏偉的大殿之上。
既然是重要的人質,嚴加看管,最好是安置在身邊最為穩妥。
隻是潛入大殿要比潛入血境難些,說不好還會和他們碰個正着。
正犯着難,一抹藍色的身影徹底讓他慌了神。
不,不會,她不是在房子裡睡着嗎?
起初還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太過緊繃,疑神疑鬼了。直到看到了她腰間的那一塊玉墜,心瞬間揪了起來。
絡月此時已經摸索着靠近大殿,而在她周圍,全是看守大殿的毒衛,對方隻需要一個轉身,便會被發現。
心跳如雷的并不止絡月一個,躲在不遠處的淮安第一次感覺心要從嘴裡跳出來了。
絡月藏在假山後,思索着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大殿中。她有強烈的預感,阿姐一定在殿中。
“硬闖?”心中想着:“不行,寡不敵衆,面前這些家夥就能把我拿下了,根本用不着那些什麼護法出手。”
“再繞?可是大殿周圍密不透風,如今腳下的這塊地方已經是能夠找到的,距離大殿最近也是最隐蔽的地方了。”
寒風穿過假山縫隙,發出陣陣尖叫,似乎真的有人會因狂風而感到害怕。
守護之地過于重要,毒衛們不敢有絲毫懈怠,雖知曉聲音皆為風聲引起,卻還是相互示意,從中挑選幾人上前查看,以防萬一。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絡月的手也慢慢握緊了彎刀,準備殺出一條路來。淮安在一旁膽戰心驚,沒等毒衛靠近假山,便要一個箭步沖上來。
千鈞一發之際,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平淡卻威嚴的一句話:“來人。”
衆毒衛回頭望去,隻見淮舟不知何時站在了大殿門前,雙手背後,正一眼不發地看着靠近假山的兩人。
他二人對視一眼,并未從假山旁離開,但也并未前進。
片刻,淮舟的聲音更加冷漠,眼神中也充滿了殺意,死死盯着二人,道:“怎麼,需要本座過去親自請你二人過來嗎?”
聽到這話,二人這才收回武器,轉身朝淮舟走去,離開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假山,似乎心有不甘。
見所有毒衛被淮舟帶走,絡月環顧,四下無人,這才幹警惕地從假山中竄到大殿旁邊。将窗戶推開一條縫,輕盈地翻了進去。
陌生的大殿中,入目皆是駭人的獸頭,點了不少蠟燭卻還是黑壓壓的讓人感到壓抑害怕。
絡月輕手輕腳,生怕被人聽到動靜。她踮起腳,摸索着牆壁慢慢走着。沒走幾步路,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旁邊竄了過來,同時,一股力量将她的左臂控制住,連帶着整個人朝後方靠去。而那一抹眼前的黑影,迅速捂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