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蛋糕,梵易握着勺子,專注地看着他:“好吃嗎?”
甜而不膩,奶油冰涼順滑,入口即化。房問老實地點點頭。
梵易笑起來,直接就他吃過的勺子舔了一下:“我也覺得不錯。”
房問感覺頭皮發麻,匆匆遠離他,他也太gay了,難道因為不是人,就可以這麼沒有邊界感嗎。
實在是太放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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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沈橋把他那本筆記拍在房問面前。而此時的房問正在給挑剔且愛吃的梵易真君點外賣。
梵易面帶不善地擡頭。
房問看着愛徒的黑眼圈和紅血絲,琢磨着開口:“熬夜看完了?倒也不用那麼急。”
沈橋翻了個白眼,沒嘴似的翻到中間頁,用力戳着其中夾住的小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似乎是用極細的筆寫滿了紅色的小字。
“從茲締結良緣,訂成佳偶……”房問不明所以,念了出來。
沈橋瘋狂擺手,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房問蹙着眉問:“怎麼不說話?”
他拿出手機打出一段字:“我昨晚一看這個,剛念了一個字,就控制不住地全念完了!現在一句話都說不了!”
他甚至隻認識前面幾個字,後面的繁體字根本看不清,怎麼可能讀的出來,這不是邪術是什麼!
房老闆看了看這篇筆記的主角,鲛人的十四種做法。
“合着還跟西方混血了。”他喃喃說。
沈同學耳力驚人,且跟上了他的腦回路:“會拿聲音的是女巫!”
房問很欣賞他能跟自己同頻,但不太贊同這種有問題不找家長的行為,他撥開擋在面前的手機:“你這是病啊,得去看醫生,賴我的書幹嘛。”
畢竟這個小紙條确實不是他寫的。
“少來!”沈橋指了指他,繼續打字,“我知道你不是人!肯定跟你脫不了幹系!”
脫不了幹系倒有可能是真的,但怎麼說自己也算在人的範疇裡啊。
房問安撫這位半殘少年的情緒:“好了好了,你先别激動。”
沈橋做了幾次深呼吸,沒那麼張牙舞爪了:“那你說,該怎麼辦?”
房問微笑,擡擡手就能解決的事。沈橋的狀況并不嚴重。更危險的應該是他的同學。還沒開口,梵易提溜着另一個少年過來了。
那少年顯然也很吃驚,他根本沒注意自己旁邊還有人。
沈橋一看到他更冷靜了,若無其事地低頭看手機。
張清翊偷聽被抓包了有些尴尬,輕咳一聲,主動找話說:“老師說讓你午休教我英語,你怎麼跑這來了?”
沈橋說不出話,他一早上都是勉強應付過去,現在隻好求助房問。
房問借機給他解圍,方便拉近關系:“不好意思啊,是我昨天讓他來幫忙的。”
“是嗎。”張清翊點頭,背着手湊到沈橋身邊,“那你們完事了嗎?午休都快結束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沈橋看了眼時間,确實不多了,于是他盯着房問,點點頭,再點點頭,意思是晚上見。
房問也跟着點頭再點頭,表示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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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翊幾乎是推着沈橋離開的,到了校門口,見人還不情不願地看自己,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你還是少跟那家店的人來往吧。”
沈橋很想問為什麼,但實在說不出話,隻好搖搖頭,擺擺手,示意不用你管。
兩個學生都走了,房問心裡還裝着事,一邊盤算到底事何方妖孽,敢在這諸神四處開店自主創業的學區為非作歹,一邊開始順着梵易的指示給他點外賣。
蒲竹林看在眼裡,背手歎氣,這才多久,看把這孩子調的,付錢都成條件反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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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連雲的晚自習最晚到九點半,在學校人都走光了的情況下,無法說話的沈橋沒能來赴約的理由不多。
房問敲了敲桌面,在對方看過來時微微一笑:“仙君,我們走一趟?”
梵易指着剛打開的外賣看着他。
房問失語,并且無力。
你這才剛吃完飯不超過兩小時。
梵易見他沒反應,繼續指,拿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看他。
房問這回終于有了些免疫力,大手一揮下了決定。
“……回來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