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安安靜靜地起身走了,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是的,突然消失了。
陸之甚至快速起身跟了上去。可是她就毫無征兆地消失在了第一節車廂。
老太太走了,帶着壽衣走了。
讀報确實是觸發死亡的條件之一。隻要不觸發關鍵行為,死亡就不會啟動。但是似乎,列車也不會停靠。
連向來如死亡倒計時器般的壽衣也被帶走了。
秦聞從旁邊的人手中抽過一份報紙。上面并沒有那熟悉的觸目驚心的《三男子死于列車兇案》,而是《一列車失控,全體乘客遇難》。
這次成無差别攻擊大範圍掃射了。
三人在報紙後無語對視的刹那,列車外傳來異常的轟鳴聲。車窗玻璃噼裡啪啦碎了一地。
陳燦離車窗較近些,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卷入車窗外。
在呼嘯的風聲隻能聽到陳燦斷斷續續的幾聲哀嚎。陸之下意識伸出手去拉陳燦,但是隻摸到了衣角,他便哀嚎着飛出去了。
陸之空捏了一下手。
那好吧,早死了也好。反正他們也快了。
“小心。”
又是熟悉的大衣與冷木清香一齊撲來,将他包裹在内。
碎落一地的玻璃随着窗外襲來的風起舞。
在鼓鼓風聲中,陸之感覺秦聞從背後抱住自己,靠在耳邊輕笑了一聲:“陸哥,這次我們怎麼死。”
“子彈吧,我還沒試過這種感覺。”他放棄掙紮,任由秦聞抱着他,“效率高嗎?”
“包的陸哥。”秦聞附上他的手,将槍給了陸之,“你來吧陸哥,我無法狠心對你開槍。”
秦聞攔腰抱着他,将頭抵在陸之肩膀,還打算上演一點什麼生離死别的深情大戲。
而陸之點點頭,一聲“好的”還沒說完,子彈已經出膛。
秦聞:“……”
秦聞看着陸之在他面前倒下了。
自殺能這麼迅速的人真是,世間不多了。
但是陸哥不考慮先把他殺了嗎?
莫非陸哥也是不舍得對他開槍?
好吧。
秦聞默默撿起槍,子彈上膛。
陸哥還是嘴硬心軟,還是太愛了。
“砰——”
三人第五次一齊睜開眼。
陸之感覺自己又被一種深深的精疲力盡感給包裹了。
累,真的很累。
報紙是必須要看的,壽衣是必須要織的。無論時間長短,壽衣織完還是回到原點,死也是必須要死的。
第一次循環做過的事都避免做過了,基本沒有任何用途。那麼究竟是漏了哪一點?
難不成還是組合式的。
陸之往下滑了些,腦袋靠在了窗戶上,閉上了眼。
有點累了。
陳燦以為陸之應該又在思考破局方法。
陸之:這次該怎麼死好呢……
他甚至想自己比另外倆早死一些,趁機睡一覺。
前面一次循環等時間的過程中,他幾乎睡過去很多次了。還有一次是撞在秦聞肩膀上,在迷茫中睜開眼,才知道自己睡着了。
有一種回到高中課堂的感覺。
但他在高中課堂也很少硬撐。都是找準某些自己懂的知識點閉眼睡覺的。
“行。”陸之歎了一口氣,重新坐直身體,“已知讀報紙和死亡之間存在因果關系,壽衣的完成是在讀報紙這個因成立下觸發必然死亡的條件。”
“我們有嘗試過不讀報紙,壽衣完成不會觸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