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栀從她懷中跳出,巡視了一圈自己的新領土。
“咪咪,來吃飯飯。”姜戈彤倒羊奶在碗裡,又拿出一袋即食雞胸肉。
墨栀走過來,剛喝幾口,一把撕碎的雞胸肉特冒昧地被扔進羊奶裡。
“……”貓頓住。
姜戈彤還‘貼心’地把手指伸進碗裡,将雞胸肉與羊奶充分攪拌,“吃吧咪咪。”
貓瞪她,喂豬呢?
“吃呀。”姜戈彤按了按貓頭。
貓耿着小脖兒,不受壓迫,隻是一味地瞪她。
姜戈彤徒手在碗裡撈了一把,撈走雞胸肉,“這回吃吧。”
貓看了看被污染的羊奶,又看了看她滴奶的指縫,一爪子踩翻奶碗。
“你這隻壞貓,我都沒錢了,我還給你買六十一箱的羊奶喝。”姜戈彤絮絮叨叨地收拾。
貓‘喵喵’叫地罵罵咧咧。
兩隻阿飄在棚頂飄來飄去,想和墨栀聊聊卻又不敢。
墨栀跳上床,将枕頭踩得松軟适合睡覺。
姜戈彤一屁股坐在床邊,連枕頭帶貓一塊兒推到地上,然後背過身躺下。
貓才不稀罕你的床!
墨栀撕咬枕頭,貓連你的枕頭也不稀罕!
床上傳來低聲啜泣,墨栀停止搞破壞,直立起身看姜戈彤,“喵(你還好吧?)”
姜戈彤蒙上被子嚎啕大哭。
墨栀垂下尾巴,安靜地卧在破枕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姜戈彤不哭了,貓也睡着。
墨栀是被踩醒的,不開燈的夜裡,一隻黑貓很容易與黑夜融為一體。
姜戈彤起來上廁所,結結實實踩了貓一腳。
墨栀炸毛弓背,要反擊。
“對不起、對不起。”還未醒酒的姜戈彤,抽象地向它行了個跪拜大禮,對不起的五體投地。
貓:“……喵(朕赦免你)”
姜戈彤進廁所,墨栀守在門口。
等她平安出來,墨栀也跟着上床睡。
第二天中午,姜戈彤蓬頭垢面腫着半邊臉坐起身,和也才醒的長毛大黑貓打了個照面。
墨栀半躺着,伸了個懶腰,粉色爪墊朝姜戈彤開花, “咪嗷(早上好,人)”
姜戈彤震驚:“你誰呀?!”
“……”抛媚眼給瞎子看,墨栀垂下妖娆搖擺的尾巴尖兒,“喵(我大概……也許……可能……是隻貓)”
姜戈彤雙手捂臉,拼接記憶碎片,“哦!”
謝天謝地,她想起來了。
貓白了她一眼。
姜戈彤夾着嗓子,“你是咪咪呀~”
老天奶,她不如失憶了。
貓跳下床,立身撥開冰箱。借力桌子,一躍跳進保鮮層覓食。
姜戈彤來不及穿拖鞋,光着腳把貓抓出。
墨栀捧着一棒老玉米不松爪。
姜戈彤上網查了,貓能吃玉米。
于是貓得到了一把熟玉米粒,外加一個水煮蛋,兩塊蒸南瓜和三片白菜葉。
墨栀全程監督姜戈彤,好在她酒醒後做貓飯是講衛生的。
吃完這些,又喝了一碗羊奶。墨栀跳上床,找了個有陽光的地方趴下。
阿飄們飄過來,“那個……你是能看到我們的,對吧?”
墨栀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
姜戈彤收拾完碗筷,一轉身,看到陽光下無憂無慮酣睡的貓。那一刻,她感受到血肉滋長,傷口愈合。
我……有貓了?
我不是一個人,我有貓了。
“謝謝你選我。”姜戈彤将臉埋進墨栀脖頸兒的厚毛,自我感動道: “我會堅強起來找新工作,努力掙錢養你,别的貓有的你也會有。”
貓伸出爪爪,抱住人的頭。
貓向精神撫慰犬緻敬,這活兒可真不是貓能幹的。
“不行!”姜戈彤猛然擡頭,抓過手機,“我得要回上家公司欠我的工資,買貓糧、貓罐頭和魚油。”
對方不接,打了三遍都是一樣的結果。
“好好好,逼着我上門讨薪,今天的我已經不再是昨天軟弱的我。”姜戈彤精神亢奮洗漱、穿衣,出門前對貓說:“寶貝你乖乖在家,等待媽媽凱旋。”
哇哦,好一個為母則剛。
“喵(滾!)”
兩個阿飄飄下來,二臉慈祥地看貓。
“哈——”貓終于肯搭理他們了,“嗷嗚——(大膽!你們在用什麼眼神看朕?!你們難道還想做朕的爺爺奶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