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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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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雪,天光大亮,阿嬌坐在鏡前越發顯得白皙透亮,她半眯着眼打盹,任由綠柳在烏黑的頭發上擺弄。

侍女捧着木匣正從回廊上過就與捧着衣裳的侍女撞了個滿懷,木匣摔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阿嬌醒了醒神,綠柳見狀大驚,怒斥,“這可是夫人的嫁妝,今日要送去宮裡給皇後和陛下的!你們這些沒長眼的是作死麼?合該挖出那一雙招子打斷了腿才是!”

阿嬌看着地上裂成兩半的玉箫,擡了擡手,“罷了,萬幸還未及進宮,你叫金匠拿去修補一番,做成金蓮模樣。”

綠柳憂心道,“要不然換一樣吧,這用這修補之物恐怕不敬。”

阿嬌笑道,“我曾聽人說過,金蓮生佛,菩提塑玉,金玉合彌,如山海輝映,君民相親,是為大吉。也可象征帝後金玉良緣,長鳴不衰。”

綠柳聽得迷糊,見那侍女嘴一張一合不知念着什麼,勾起她一頓火氣,“你嘀咕什麼呢?夫人好性子,我卻不慣你,這件東西十個你也不夠賠的!”

綠柳正要叫人将她打出去,就聞阿嬌道,“算了,眼下在進宮前找個精巧的金匠為要,打她們也于事無補,攆出這院便是。”

兩個侍女聞言忙磕頭道謝,麻溜地跑出院子。

綠柳看着兩人背影不解道,“您想的好法子,這一早晨又叫他們給破了,哪有那麼巧的事,這明擺着是那王菱坑害咱們呢。何不向主君告狀?”

阿嬌笑道,“指望主君還不如指望自己,誰坑害誰還不一定呢。”

一出門霍長卿便見綠柳和王菱各自摟着一個匣子,揣得跟孩子似的。他心中暗道古怪,轉身上了阿嬌的車。

“你們這今日唱得又是哪一出?”

阿嬌笑道,“都是初次見陛下與皇後,生怕跌壞了禮物,有些緊張。”

霍長卿見阿嬌今日穿得單薄,手上通紅,略往車窗前挪了挪,替她擋住窗縫裡透來的涼風。

“我都說了姨夫姨母是和善之人,别看姨夫一本正經黑着臉,吓人得很,其實也和孩子似的,現在還和我玩蛐蛐呢。”

阿嬌笑道,“竟是如此,那下次我便知道該送個蛐蛐兒籠給陛下了。”

霍長卿見她笑了,以為她放松了些許便繼續道,“姨母就更不必說了,她向來無欲無求,無論是後宮争寵還是侍女打碎了寶瓶,沖撞了尊駕,她一概都是不追究,如今隻盼着我能誕下一兒半女,讓衛氏後繼有人。”

霍長卿笑着往阿嬌耳邊湊了湊,“這自然她就更不會為難你了。”

阿嬌面上淡淡笑笑,往後躲了躲,“妾是無能了,隻盼王姨娘能為夫君早日開枝散葉。”

“你是你,她是她,怎能……”

馬車越過一塊大石,霍長卿被嗆住,猛烈咳嗽起來。他雖力氣大得吓人,而寬大外袍之下的身體卻看上去孱弱精瘦,此刻撫胸咳喘更顯得病如西子。

阿嬌輕輕撫了撫他的背,面色關切,“夫君還需愛惜身體,子嗣一事也不可太過着急,待今日回府我就讓綠柳找大夫開些丸藥滋補身體。”

霍長卿看着她那因關心蹙起的眉頭和認真的神色,心中郁郁,猛然坐起身,放下她的手,“不勞夫人挂心,這些有王姨娘操心。”

霍長卿神色不佳,一副閻王模樣,阿嬌也不敢再勸,面上惴惴,心中隻冷笑。虧死他也不幹她事,左右已經是衛氏夫人,她沒有虧的份。

阿嬌與霍長卿一路無話,一下車王菱便迎了上來挽住了霍長卿的手臂。

霍長卿見她一手抱着匣子,一手挽着自己,皺了皺眉,“就這麼寶貝,都進宴會了還揣在手上,惹人笑話。”

王菱撇嘴,“我怕有人給我碰壞了。”

霍長卿道,“當着陛下皇後的面,誰敢鬧出這動靜?”

王菱聞言瞟了眼阿嬌,這才得意地将匣子交給侍女代抱。

綠柳吐槽道,“誰稀罕她那東西,含沙射影的,小家子氣。”

入了内殿坐下,綠柳和侍女們便依照規矩退出,隻留主人在殿内。平陽長公主坐在他們斜對面,笑着與霍長卿打了聲招呼。見王菱坐在霍長卿身邊,很是滿意。

平陽身旁最上首的婦人正舉着扇子輕蔑與席邊少年耳語,“那就是霍長卿從邊關帶回來的新婦?瞧着也不怎麼樣。”

少年道,“分桌的那個才是,這個是平陽長公主搜尋來的瘦馬,送了霍長卿做妾的。”

婦人忽而輕笑出聲,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我這個侄女啊還真是慣喜歡操持他人姻緣的,陛下當初新婚她便引了個歌女,哦不,是咱們皇後與陛下見面,成就一段良緣佳話。這次又給新婚半月的衛校尉送了個瘦馬,我看大家也别去拜月老了,籌籌錢給平陽建個生祠供奉着,可比那有效多了。”

衆人聞言都咬着嘴唇忍着,而幾個宗室子弟則幹脆笑出了聲,平陽緊握着酒杯氣得金步搖直晃,“大長公主未免也太刻薄了些,已經克死了堂邑侯與子女,還不口下留德麼?”

劉嫖被戳及痛處,猛然站起了身,端着一杯酒就往平陽臉上潑去。平陽不防她竟當衆給自己難堪,尖聲叫了起來,“劉嫖,你竟敢潑我?你還以為自己是當初那個風光的窦太主麼?”

劉嫖冷笑,“我再如何落魄也是你的姑母,陛下都得尊我上位,你一個小輩怎敢如此放肆?”

“哼,你不也是靠着進獻女兒獲取的榮華富貴,如今陳皇後的棺椁都在那霸陵待了多少年了,你看看清楚吧,如今是衛皇後為鳳,趁着陛下還給你幾分臉面,你不夾起尾巴做人反倒教訓起我了!”

劉嫖聽聞此言更是怒上心頭,一時忘了規矩,就要扯起平陽厮打,多虧此時内監一聲細嗓,“陛下皇後到。”

衆人都停止了看熱鬧的動作,起身向皇帝皇後行禮,劉嫖也坐回了原位,平陽拿着帕子擦着臉,怒氣滿盈。

皇帝掃了一眼地上狼藉,“這又是怎麼搞的?在門口就聽見你們吵嚷了。”

平陽一提便怒道,“陛下,我不過和長卿打了聲招呼,不知哪裡得罪了她,大長公主便譏諷于我,還拿酒水潑我,她可有個長輩的慈愛模樣?”

衛皇後看向皇帝,皇帝道,“今日是椁陽公主回來的日子,姑母也是長輩,阿姊快快去梳洗一番再安坐吧。”

一句話偏向了窦太主,平陽冷哼一聲離去。

正撞上姗姗來遲的椁陽公主,公主雖比平陽隻大了幾歲,而北邊的胡風卻吹老了她的面龐,顯露出溝壑。依稀隻能從眉眼見看出當年稚嫩模樣。

皇帝賜請她上座,椁陽隻是淡淡笑笑,話并不多,仿佛今日的主場并不是她。

衛皇後同時卻在往王菱和霍長卿這邊看來,笑容和婉。皇帝見狀也看向了霍長卿,“這是你從北邊帶回來的那個女子?”

霍長卿和王菱阿嬌紛紛起身,“陛下,這是我妾王菱,那是我妻程嬌。”

皇帝聞此忽而愣了愣,衛皇後的手亦抖了抖。

阿嬌柔順地低眉鬓發攏于耳側,看不清楚面貌。皇帝又問,“是哪個陳?”

霍長卿道,“禾呈程,荷葉五寸荷花嬌的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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