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雲九霄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對着花無相笑道:“多謝了,陪我練劍、教我劍招還為我護法。”
花無相從懷裡抽出扇子搖了搖:“連破三階,你的資質,比那些自诩天之驕子的宗門天才,要好得多。”
雲九霄苦惱:“破階固然是好事,曆練同樣不能少。”
“論劍大會正好是個好機會。”
“論劍大會就不錯。”
兩人異口同聲,雙雙對視,默契彎唇。
……
因着要早起炸臭豆腐,雲九霄近日都早眠。
漱平将臭豆腐帶回去給天機長老嘗過之後,卻被他質疑說這不是出自雲九霄之手。
言語間的笃定使得漱平自己都開始懷疑。
雲九霄的那件寶物失效了?
若說上次的螺蛳粉擁有令人修為上漲的功效,即使吃過一次之後再吃便會收效甚微,但也好過這次的臭豆腐。
不僅他吃了以後未感到有什麼異樣效果,就連天機長老親自品鑒後,也沒能發覺其中有何功效。
于是漱平又暗中跟蹤了雲九霄幾天,卻并未發現有什麼不同之處。
難不成,真是寶物失效了?
這日,他趁着雲九霄深眠,故技重施利用迷煙溜進房中。
雲九霄的包袱仍舊放在桌上。
他上前翻找。
暗色中,雲九霄看着背對她鬼鬼祟祟的黑色身影,眼神一冷。
她悄然逼近,猛地拿起佩劍橫在漱平脖間。
“你是誰,深夜來我房中翻我包袱有何目的?”
自打上次她醒來後發現包袱上打的結與她以往打的有所出入,後面又遇到那等惡心人的事,她便有所防備。
這次總算将人逮住,雲九霄挑開漱平臉上的黑布,見的确是上次那人,冷笑道:“我倒是好奇,這兒到底有什麼讓你們觊觎的東西,竟讓你三番五次如此大膽前來偷取。”
漱平并不知雲九霄身後與天機長老一衆有何牽連,他不過是天機長老手上一枚棋子,腳下的一條走狗,奉命行事罷了。
因而,他面色平淡,扯了扯嘴角:“知道的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你隻需要把那東西乖乖交出來,我今天還能放你一馬。”
雲九霄不為所動,手上動了動,将劍刃橫得更近了些。
漱平嗤她不自量力,手肘後擊瞬間脫身。
雲九霄看着他,依稀能感覺到,這人的修為應當在金丹期上下。
比她高了一個境界,難打。
漱平作勢要搶過桌上包袱,雲九霄一個箭步将其抱在懷裡。
兩人敵對而立,漱平道:“雲九霄,我不是來難為你的。”
雲九霄:“偷人東西,這不叫難為那叫什麼?”
漱平眼見時間流逝,心下着急,幹脆釋放靈力,想要硬搶。
吱呀一聲。
雲九霄和漱平雙雙朝門口看去。
花無相老神在在,倚在門前:“你們繼續,本座路過而已。”
漱平怎會不記得,上次就是這個男人将他擒住,擾亂他的卧底計劃。
他眼底掠過陰毒,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當下就要逃之夭夭。
然而花無相身形微動,便把他攔在原地。
“上次讓你跑了,簡直是本座的恥辱。”
花無相緩緩走近,折扇勾起他的下巴:“如實交代,本座饒你不死。”
漱平面上緊繃着,夜行衣的衣袖間,手心裡卻緊攥着傳送符。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話落,他催動手中符箓。
雲九霄眼疾手快,擒着青霄吟一劍刺進他左肩,卻還是被他逃脫。
“這是……”她蹲下身,從地上斑駁的血迹中撿起一塊弟子令。
借着窗外月色,她看清了上面的字——文墨峰,漱平。
幾乎是刹那間,腦海中閃過那日她被逐出宗門時天機長老的嘴臉。
原來是他。
心中猜測有了定數,她握緊手中弟子令,幾乎要将它嵌入掌心。
*
噗——
漱平傳送至青雲宗外,猝然吐出一口鮮血。
他盯着地上這灘血迹,滿心怨毒。
撐着起身回宗禀報,卻被宗門口的看守弟子攔下。
“來者何人,還請出示弟子令方能進宗。”
漱平一臉不耐,右手伸進衣兜時卻愣在原地。
糟了,他的弟子令!
……
天機長老坐在上座,屈着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