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别吃,有毒。”
此話一出,全場霎時安靜了幾息,随後人聲嘈雜喧鬧起來。
“你們剛剛聽見了嗎?那個人說李二做的菜有毒!”
“不能吧?你看宗主和沈小姐還有東方家的小公子不也吃了挺多的,現在也沒出事啊?”
“誰知道呢,難保是什麼慢性毒藥呢?”
“李二為什麼要這麼幹啊?”
“害!輸不起呗!嘉慶酒樓的大廚,哪能丢得起這個人!”
衆說紛纭。
李二見有人戳破,不免嚷着:“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和雲老闆都是現場現做的菜,你憑什麼說我的菜有毒?”
酒樓掌櫃附和道:“就是!你這小夥子,空口白牙地污蔑我們,可知這後果你擔不擔得起?”
雲九霄見兩人如此強勢,才欲上前說幾句,便被花無相攔在身後。
他眼神銳利如刀,射向狼狽為奸的兩人:“李二。你說你的菜沒有毒,本座倒想問你一句,你身上那包藥粉藏好了嗎?”
李二雙手抱臂,眼珠亂轉,心道,我一共就備了那一撮的量,分到三個菜裡都用完了,他還能翻我口袋再變出來不成?
這般想着,他便有恃無恐:“什麼藥粉不藥粉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當務之急,是先讓大家投票才對!”
話落,他臉上露出一個鄙夷的笑容:“你這樣出來搗亂,怕不是知道大局已定,輸不起吧?
雲老闆,咱們可是說好了的!你來這出,莫不是想要反悔?”
花無相盯着他,扇子朝向其圍裙輕飄飄一點,那暗袋便發出一聲布料撕扯的聲音,猛地裂開。
在場衆人無不目瞪口呆,呼吸停滞。
酒樓裡采光極好,當下照在紛紛揚揚的零星粉末上,倒很清晰。
雲九霄冷眼瞧着,一看便知這是什麼東西。
和前世的那玩意一樣,隻需小劑量就能令人成瘾。
她推開花無相,走到李二面前,冷聲道:“李二,你若想赢我,那便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地與我比上一比。若我輸了,那也就輸了。但你用這種腌臜手段,實在是為廚師一道蒙羞!”
李二也沒想到他這用慣了的招式會被人如此輕易地揭露,登時垂下頭,像根霜打的茄子,蔫了。
酒樓掌櫃深谙其道,忙着開口打圓場:“哎喲,話也不能這麼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李二也是好勝心太強,這才用錯了方法。我看這場挑戰,就到這吧!”
雲九霄冷笑一聲,嘲諷說道:“怎麼你們輸了就能輕輕揭過?方才李大廚出言挑釁的時候,那可是威風得很啊。”
“我贊同!嘔……”
東方魄吃得最多,正扣着嗓子眼試圖将那下了毒的菜吐出來。
沈霜月和沈晉的面色同樣不太好。
這周邊怎麼說也是無極劍宗的地界,在他們自家地盤上出了這檔子事兒,确實丢臉。
沈晉沉聲啟唇:“掌櫃的,我看嘉慶酒樓還是先閉門修整一段時間吧。”
這話落進掌櫃耳朵裡,立時令他誠惶誠恐。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爬到沈晉腳邊哀求:“宗主,沈宗主,請您高擡貴手,饒了我們吧!”
李二也跟着跪下:“宗主,這全都是我一人的錯,和酒樓無關啊!”
沈晉懶得聽這兩人虛僞地辯駁,甩袖走到門口才轉身道:“這場比拼,雲老闆勝!嘉慶酒樓因使用不正當手段,即日起閉門修整。另外,你們與雲老闆約定好的報酬,記得給。”
說罷,沈晉決絕離開。
……
雲九霄掂量着手中的錢袋子,眉開眼笑。
她望向與她并肩而行的花無相,擋在他前頭,伸手從袋子裡掏出一把靈石塞到他懷裡:“喏,這些靈石,有你的一份功勞。”
花無相樂得瞧她這副财迷樣,又把靈石都還回去:“本座的就是你的,自己收着吧。”
雲九霄瞪他一眼:“不要臉。什麼你的就是我的,你也能說得出口。”
花無相聽着雲九霄反駁的話,無意間卻瞥見她耳尖悄悄紅了,面上順着并未點破:“好好好,本座不要臉。”
雲九霄隻覺臉上更燙,惱得踩了花無相一腳,繼而跑遠。
腳上一痛,花無相的面容閃過一絲扭曲。
他看着雲九霄的身影逐漸縮成一個小點,眼神卻還追逐着不忍放。
心跳得毫無規律。
花無相低頭,看着手掌下捂住的胸口。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
雲九霄回到客棧後,還在不停地用手扇着風,好似這般就能去掉臉上的熱氣。
回想今天的經曆,她覺得除了赢得有點憋屈之外,能拿到這三百塊靈石倒也還好。
再過幾日就是論劍大會了。
她還是要抽空找時間多多練劍才是。
縱使她沒指望自己能拔得頭籌,但也不能上去丢人啊。
還有個國足臭豆腐的任務等着她做。
系統的任務獎勵從來便是分外大方的,天生神火,她還真想體驗一下。
雲九霄這麼一盤算,才發現自己身上的任務還挺重。
燭光搖曳,她從包袱裡摸出風晴兒給她做的瓷娃娃。
翻身躺到床上,她手指摩挲着瓷娃娃的腦袋,思緒浮沉,就此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