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柯走後,宋绮玉後腦枕在手臂上,舒展身姿,翹着二郎腿。
你别說,這小日子,挺美好。
要是有一壺酒,就更好了。
宋绮玉躺在玫瑰花田上,開始回味方才宴會上果酒的甘甜爽口。
心道:離開魔宮前,自己一定要帶走幾缸,回去好好喝。但可不能像這日這般貪飲,都出糗了。
思維漸漸發散,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影。
那時,宋绮玉揪着奉經慈的衣領,兩人靠得極近。其實,他是想親師尊的。甚至在遊戲時脫口而出一句,你親我一下。
微醺不至于爛醉如泥,他還是有部分意識的。
可是即使自己那般說辭,師尊還是寵愛照顧他,卻獨獨沒有順從他。
果然啊果然啊,高嶺之花,沒那麼容易被他拉下壇。
宋绮玉心情微微郁悶。
不過,能和師尊貼貼,還能被師尊公主抱,他就已經覺得很開心了。
宋绮玉伸出右手,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薄肌。心道:自己還是太小太弱了,日後一定要練出八塊腹肌和人魚線,他也想抱美人,更想壓……
咳咳,想歪了想歪了。
視線裡突然出現一根白色衣帶,宋绮玉一驚,趕緊從花田裡站起來。
宋绮玉有些拘謹道:“師尊。”
晚風四面八方吹來,奉經慈的腰帶飄揚,也将宋绮玉身上的香水味兒帶過來。
奉經慈:“......”
深夜,醉醒,香水,少主,禦劍,玫瑰。
再一想到之前在夜獵鬥場,宋绮玉說過,索柯離自己的理想型最近。
好,好啊,好得很啊。
奉經慈的聲音沉了幾分:“在幹什麼?”
宋绮玉:“吹風。”
奉經慈又道:“和少主吹風?”
宋绮玉心裡一驚,難不成師尊認為仙魔兩界立場不同,不希望他和魔少主來往嗎?
自己無所謂立場,但是如果師尊介意,他也隻好遵循。
宋绮玉立即低頭認錯:“師尊,對不起。”
奉經慈:“何錯之有?”
宋绮玉:“我不應該半夜和魔少主在一起。”
奉經慈:“嗯。還有呢?”
宋绮玉納悶,還有什麼?
靈光一閃,宋绮玉繼續道:“我也不應該喝那麼多酒,還喝了整整五壺,下次再也不敢了。”
奉經慈:“......”
宋绮玉見奉經慈遲遲不說話,也不敢擡頭,隻好盯着腳下被踩彎了的玫瑰。
奉經慈歎了口氣:“為何不擡頭?”
宋绮玉:“師尊還未原諒我。”
奉經慈:“你未犯錯,談何原諒。”
宋绮玉猛地擡頭:“真的?師尊沒有責怪我?”
奉經慈:“為師從未責怪你。”
宋绮玉内心感動,一躍而起,想要抱住奉經慈。
誰知,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抱住的動作變成了撲倒。
兩人紛紛倒向玫瑰花田,驚得花瓣四濺。
奉經慈本想穩穩接住,但轉念一想,又順着宋绮玉的力度倒下。
一瞬間,奉經慈閉上了眼睛。
就放縱一回吧。
此刻相擁,沒有隔着被褥,而是實打實的貼在一起。
“唔——”疼啊。
宋绮玉的臉磕在奉經慈胸前,鼻子差點撞歪。
宋绮玉捏了捏鼻梁,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心道:不愧是師尊,胸肌這麼硬。幸好鼻子是真的,不然就歪了。
宋绮玉憤憤回頭,想看罪魁禍首是什麼東西。
——大半截身子入土的青霜劍。
宋绮玉:“......”
都忘了這茬了。
再一扭頭,對上奉經慈的視線。
奉經慈的眼神太過複雜深邃,宋绮玉看不懂,盲猜一波,應該是怒火吧。
宋绮玉立即起身,流利地道歉:“師尊,對不起。”
這是今天第二次了。
奉經慈起身,看了他一眼:“無事。”
宋绮玉見奉經慈的頭發上沾了幾片玫瑰花瓣,忍了又忍,沒忍住。道:“師尊,您頭發上粘東西了。”
奉經慈:“哪裡?”
宋绮玉兩步向前,眼疾手快撚住三四片花瓣,放在手心裡一吹,花瓣飛舞,落在二人腳邊。
奉經慈向前三步,拔出埋在地裡的青霜劍,手掐一水訣,幹幹淨淨,完好如初。
奉經慈:“收好,别亂扔。”
宋绮玉連忙收下,點頭如搗蒜:“是。”
奉經慈又道:“時間尚早,回去睡覺。”
宋绮玉本想拒絕,因為他根本睡不着。但一想今日已經破事百出,不能再惹師尊生氣了。
宋绮玉手掐一訣,修複被壓彎的玫瑰花莖。
宋绮玉笑道:“弟子和師尊一同回去。”
奉經慈點頭。
兩人便先後走出花田,帶着一身的月色和玫瑰花味,慢悠悠地回到翠竹居。
宴席結束,不少宗門的仙君都回仙界去了。
奉天宗幾位少年貪玩,鬥春莺打算讓弟子多玩幾日。
三日後,衆人也收拾行禮,準備返程。
臨行前,在魔宮門口,索柯送了宋绮玉一塊璞玉。
頭頂一個火熱的視線,宋绮玉本來不想收,但無奈不能拂了别人的面子,隻好接下。道:“謝謝。怎麼突然想到送我一塊玉。”
索柯一哼:“我想送個東西怎麼還需要理由,想送就送了,反正我有錢,随便送人幾個都行。”
宋绮玉:“......”
這個理由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