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宋绮玉16歲了。
距離開學還有十幾日,宋绮玉這幾日清閑,終于可以騰出手忙活他的畫了。
這幅畫像已經畫了大半年了,但一直沒畫完。
去年自從魔界回來,他就拼命修煉,很少有時間畫。這不,現在還有一半的色彩未填上。
宋绮玉晚上覺也不睡了,燭下調色,朱藍綠紫,一一勾勒。
終于在一日下午,大功完成。
宋绮玉放下手中的畫筆,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随着動作,脖頸發出“咔咔”聲響。
“嘶。”
差點扭到筋了。
看着面前的美人畫像,宋绮玉笑逐顔開。待晾幹顔料,便卷起畫布,樂呵呵的找師尊去了。
師尊房間,人不在。
溫泉水池,人不在。
竹林,人不在。
演武場,人不在。
月洞,人不在。
宋绮玉一臉困惑,師尊人呢?明明昨天中午還在的啊。
見有一小厮在石磚上掃落葉,宋绮玉上前問道:“請問你知道菩提仙尊去哪裡了嗎?”
小厮行禮,道:“昨日菩提仙尊随蒼穹仙尊下山了。”
宋绮玉:“你可知他們去哪裡了嗎?”
小厮搖搖頭:“小人不知。”
宋绮玉:“好吧。謝謝。”
宋绮玉的心情慢慢降下來,慢吞吞的走着,踩着夕陽的餘晖,穿過竹林,準備去食堂。
腰際的蠶玉突然滾燙。
嗯?
宋绮玉低頭摸了摸,手指剛觸碰上去,腦海裡便傳來奉經慈的聲音。
“白骨山。”
宋绮玉眼睛一亮,捧着蠶玉道:“師尊?是你嗎?”
“是。”
宋绮玉還想說話,但蠶玉的熱度慢慢降下來。
幾息間,又恢複到原先冰冷冷的溫度。
宋绮玉心道:沒想到這個蠶玉不僅是身份牌,居然還有傳音之效。
聽到師尊的話,宋绮玉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回宿舍換掉校服,穿上過年新買的寬松好看的衣服,禦劍下山去了。
白骨山。
叢林密布,溝壑縱深,懸崖陡峭。
奉經慈和佛不清穿梭在密林間,腳踩輕功,身影模糊。
二人前方,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正飛速遊竄。
佛不清:“小畜生,跑得挺快。”
奉經慈:“此物不凡,小心為妙。”
佛不清微微蹙眉:“真是奇怪,這東西吃什麼長大的,跑這麼快。”
奉經慈腳尖點在樹葉上,輕功飄逸。
身體掠過萬千樹林。
二者之間,距離越來越短。
奉經慈手執長劍,靈氣充斥,向那東西刺去。
“嗤。”
是利器插入□□的聲音。
誰知,那東西受了重傷,速度雖陡然下降,但依舊能向前跑。
佛不清挑眉:“是你太菜還是那東西太強?”
奉經慈沒有說話啊,操控長劍,将那物一抹脖子。
首身分離,黑氣四溢。
二人飛到黑氣旁停下。
隻見面前的黑團子像似一隻豹子,卻有三個眼睛,五條腿,肚子奇大無比。
黑氣徘徊在他周圍,久久不散。
佛不清眉頭緊皺:“這黑氣是什麼,不太像魔氣。”
奉經慈收回佩劍:“是祟氣。”
佛不清神色頓時凝重起來:“這可就嚴重了。”
魔氣和靈氣一樣,都是盤古仙尊開天辟地之後,由天地的混沌之氣轉化而來,純天然無危害,故而可以被兩界修仙者所用。
而祟氣,則是人為造成的。
打個比方,有一人死前被做成人彘,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每日服下惡毒花,再以酷刑逼迫。待這人鮮血流盡,将屍體煉化,成就祟氣。
五萬年前,不死魔尊就喜歡煉化祟氣,并且專挑實力不凡的仙君。将人壓入地牢,日日折磨,然後将屍體扔進丹爐煉化,不死魔尊再吸收祟氣。
用此一招,短短幾十年,便實力大增。
仙魔大戰後,不死魔尊灰飛煙滅,惡毒花也被焚燒殆盡。這個世間,也再無祟氣。
可如今,白骨山又出現了祟氣,到底是誰在暗中煉化?
佛不清:“我記得,不死魔尊當年就是死在白骨山的吧。”
奉經慈:“是。”
佛不清:“沒想到,五萬年過去了,火光燭天的白骨山,現在也草木叢生了。”
奉經慈掏出一個玉瓶,将祟氣吸到裡面。
佛不清手掐一訣,将這豹子的屍體燒掉。
佛不清:“此事我回去上報宗主。”
奉經慈點點頭,将玉瓶遞給佛不清。
佛不清皺眉:“什麼意思?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話一落,一個略微稚嫩的聲音從天而降。
“師尊——”
宋绮玉輕盈落地,收起青霜劍,快步走來。
宋绮玉一一行禮:“師尊。蒼穹仙尊。”
奉經慈看着宋绮玉,道:“尚有幾日開學,這三日就随為師夜獵。”
宋绮玉:“弟子遵命。”
奉經慈轉身,朝一處走去,步伐緩慢,似乎在等後面的人。
宋绮玉蹦蹦跳跳的跟着師尊。
佛不清:“......”
這還有個人呢。
深冬,黃昏。
宋绮玉走在奉經慈的後面,道:“師尊,你和蒼穹仙尊來白骨山是來夜獵的嗎?”我們就這樣丢下他老人家不好吧,雖然我很樂意。
奉經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