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猶如腳踩風火輪,一刻也不敢懈怠。
宋绮玉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生怕鲛人追上來。
方才一片混亂,他們本來要捉那個最小的鲛人。但他實在是被保護的很好,将他團成一團的成年鲛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隻有他完好無損。
既然動不了小的,那就隻能找别的下手了。
鲛人首領被索柯的佩劍貫穿魚尾,露出一絲破綻,衆人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将他抓住。
正是,有驚無險。
一直飛到大陸上,幾人才停下。
林丹妮将佩劍随便一扔,直接累得跪在地上了:“我不行了。”
周驕慈喘着氣,也直接倒在地上。他的胳膊受傷了,正汩汩流血。
宋绮玉沒管自己的身子怎麼樣,爬到索柯身邊,想去看他的情況。
隻見索柯渾身上下都是血,雙目緊閉,衣服濕透。
宋绮玉将他額前的濕發縷到一旁,露出他濕漉漉的臉。
宋绮玉焦心道:“索柯,醒醒啊索柯。”
見此人毫無反應,宋绮玉一探經脈。
探了很久,這才找到一絲極其微弱的氣息。
陸西章走來,靈氣在他體内遊走一遍,沉聲道:“快沒救了。”
宋绮玉一滞,從儲物袋裡掏出丹藥,往他嘴裡送。
陸西章搖搖頭:“沒什麼用。他的五髒六腑,連同靈魂,都被拍碎了。”
成年鲛人的魚尾,重達五百公斤。緻命一擊,完全可以将人拍的稀碎。
索柯還能活下來,全靠身上穿的魔族特制保護金甲,可以卸去大部分的攻擊力。但是未被卸去的攻擊力,也足夠讓他的五髒六腑、連同靈魂,一起碎裂,陷入昏迷。
陸西章歎了口氣:“五髒六腑好修複,但是靈魂,就不那麼容易修複了。”
宋绮玉慌亂道:“怎麼辦,怎麼救啊。”
陸西章遲疑了一下,看了看一旁昏迷不醒的鲛人首領,緩緩道:“一顆心髒,隻能救一個人。”
陸西章又道:“但我不建議你救他。鲛人心髒對于元神的鞏固很有用,對于他這種情況,沒什麼用。像他這種,靈魂破了,就再也聚集不起來了。此人,怕是廢了。”
宋绮玉一愣,繼而痛苦地捂着臉。
宋绮玉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可他還是個孩子啊,還是魔族的少主啊。”
陸西章微微搖頭:“世事無常。”
說完,陸西章沒在管宋绮玉,走到周驕慈身旁,為他療傷。
宋绮玉跪坐在索柯身旁,六神無主地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索柯。
不行,我一定要救他。
宋绮玉的腦子裡,隻有這一個信念。
索柯是為了自己不被鲛人偷襲,才會被偷襲的。不然,此刻倒在這裡的,就是自己了。
宋绮玉雖不是什麼聖母心,但是,索柯是他朋友,他一定要救他。
鲛人心髒是師尊的,這個不能動。
換一個思路,靈魂破碎,有沒有什麼融合劑,可以将靈魂粘起來。
宋绮玉扭頭去看陸西章,見陸西章正幫周驕慈包紮胳膊。
宋绮玉不認識這個人,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他沒時間問了,救人要緊。
林丹妮靠陸、周兩人比較近,察覺到了宋绮玉焦急且疑惑的目光,心裡瞬間get到,對陸西章道:“請問,有沒有什麼粘合劑,可以将人的靈魂粘起來?”
見陸西章沉默,林丹妮又歎息道:“魔少主,真的沒有救了嗎?太可憐了吧。”
陸西章小心翼翼地包紮好,道:“其實也有辦法,但是,太冒險了。”
林丹妮假裝不在意道:“什麼辦法?還能比取鲛人心髒還冒險的嗎?”
陸西章:“靈魂獻祭。”
周驕慈微微蹙眉:“這是什麼?聞所未聞。”
陸西章瞬間知道了他們的心思,搖了搖頭,道:“很冒險,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你們也不需要懂,這是個禁術。”
林丹妮一愣:“這……”
周驕慈眼睛轉了轉:“如果用了,有什麼後果?”
陸西章:“你不需要知道。”
見陸西章的嘴巴閉的這麼嚴實,林丹妮和周驕慈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好再說什麼。
宋绮玉卻眼睛一亮,有方法就好,管他什麼禁術。反正自己最後會死,能救一個是一個。
宋绮玉對陸西章道:“你怎麼稱呼?”
陸西章扭頭看他,微微一笑:“西涼仙尊。”
宋绮玉瞪大眼睛,差點沒反應過來。
林丹妮:“卧槽。”
在場,隻有周驕慈最淡定。
宋绮玉立即行禮:“西涼仙尊。”
陸西章:“無事,我沒什麼架子。”
宋绮玉卻不起身,繼續道:“仙尊,我想救索柯。哪怕是禁術,我也願意。”
陸西章的聲音有點冷:“你在說什麼。你可是你師尊最喜歡的弟子,也是你師尊的愛人,為何如此不愛惜自己?我知,索柯昏迷不醒,你很着急,但我不會讓你去救他的。”
宋绮玉擡頭看他:“仙尊,你可知,純淨體?”
陸西章:“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