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谷瞳孔微縮,慌忙的撇開眼,左腳絆右腳在濕滑的卵石上一滑,差點一頭栽下去。
成、成何體統!
“你做什麼?不來幫忙,要不要吃飯?”趙樂言插着腰怒瞪,自己在這忙活半天,這人呆呆傻傻的幹看着,就算真絕世高手他也忍不了。
由拍改紮,趙樂言盯着水面的漣漪疑惑,不應該啊,他理論知識很足的,怎麼會一條都沒撈到?
“你……你上來!”林若谷緊盯着自己的腳尖,喉結滾動:“穿衣裳。”他硬邦邦地丢下三個字,将外袍脫了丢在岸邊的石頭上。
身着中衣下了水,一手搶過趙樂言手中的竹竿。
趙樂言一氣,重重踩了幾下水,水花四濺,淋了林若谷一身,身前濕了大半,棉綢的中衣緊緊貼在他的腰腹,凸顯出精瘦的腹肌。
衣擺與褲子黏在一起,趙樂言視線跟着下移,濕透的綢緞下蟄伏的事物趙樂言早已見識,下意識地吹了個流氓哨。
林若谷瞪了他一眼,連忙背過身去,扯着衣擺向下拉,一抹紅色在脖頸間蔓延,“你、你自重!”
看見正經人害羞,趙樂言覺得好玩,伸出手更想調戲他,林若谷吓得大驚失色,面紅耳赤地捂着下面後退。
這小哥兒實在輕浮!縱是成婚了也不該光天化日做出這等輕佻舉動。
趙樂言笑嘻嘻地丢下一句好好幹活就啪嗒啪嗒赤着腳跑上岸,哼,還舍不得人看,用不了多久他也會有的!
秋日的山風吹過涼嗖嗖的,趙樂言打了個冷顫。看着地上的錦緞黑袍,脫了自己的濕衣裳将袍子裹在身上。
寬大的衣袍将他整個人罩了個嚴實,衣服布料柔軟順滑,細看上面還繡有暗紋。趙樂言沒忍住歪着頭蹭了蹭,真好啊,比他那粗布麻衣舒服多了,等他有錢了也要買這種手感的衣裳。
林若谷臉複雜的看着他,太過分了!太不矜持了!就算是夫夫……那他也不能對自己的衣服做出這種事!
趙樂言毫無察覺,還伸手比劃向他指揮着:“你這樣……用竹竿抵着魚鰓,用力下去,在那樣……一把挑起……”
所謂亂棍打死老師傅,兩人在山裡忙活了半晌,終于還是撈了條幾寸的小銀魚,準确來說是是被竹竿敲暈的。
趙樂言興奮地張羅着炖魚湯,他的衣服濕淋淋的架在火堆旁邊烘烤,穿着林若谷寬大的衣袍舉手投足間就會漏出蒼白的小腿。
林若谷避之不及,單手将他壓在岩石上不讓亂動。
藥罐裡的清泉水咕噜咕噜作響,魚肉被炖的稀爛,趙樂言率先嘗了一口,突然僵住,他喉嚨滾動兩下,發出驚歎,“天呐!簡直是人間美味,這就是原始的清香嗎?”
魚腥味在山洞中彌漫,林若谷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舀起半勺吹了吹,剛沾唇就被腥的眼眶發紅,連舌根都泛起鐵鏽味。
他白着一張臉挺直身闆走出山洞,隔了許久趙樂言才聽到不遠處的嘔吐聲。
林若谷若無其事的回來,趙樂言樂的笑彎了眼,一雙杏眼水淋淋的盯着他。
林若谷哼了一聲,梗着脖子扭頭,給他隻留下了緊繃的下颌線。
“生氣啦?”趙樂言歪着頭湊在他跟前,扯扯他的衣袖:“我不是也吃了嘛,咱們這叫有苦同吃,将來也有福同享。”
“不要這麼小氣嘛,男子漢大丈夫,宰相肚裡能撐船,何況是條小魚。”
他小氣?林若谷咬了咬牙,明明是這小哥兒捉弄他在先!
不過……看着少年水汪汪的眼睛中透露着清澈無害。
算了……他不過是想引自己注意罷了,不過是些小情趣,左右自己處理得當,也沒出醜。
林若谷擡了擡下巴,哼了一聲,他都撒嬌求饒了,就……勉強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