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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謂之鹣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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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彥清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他走至桌案旁邊,坐了下來,展開信箋,凝神細讀。目光掃過一行行字迹,眉峰越蹙越緊,指節因用力握拳而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現。他原以為那奸相不過是個欺壓良善、玩弄權術的佞臣,萬沒料到,此人竟膽大包天至如此地步——不僅欺君罔上,更行那賣國求榮的勾當!

一股狂暴的沖動直沖頭頂,他幾欲将手邊的書冊狠狠掼在地上!他強壓下幾乎要破腔而出的怒火,重重地籲出一口濁氣。

就在這歎氣平複的瞬間,他的視線無意間掃過方桌案上的一本頗為陳舊的冊子……

他松開緊握的拳頭,帶着幾分探究和些許未散的戾氣,伸手将那冊子拿了起來,指腹下意識地摩挲着光滑的封面,終是忍不住翻開,目光落在那些繁複而細膩的花樣上,“原來是本繡樣。”他自語道,隻見上面描繪着各種花鳥蟲魚的傳統紋樣,線條流暢,栩栩如生。翻到其中一頁時,他的手指蓦然頓住。

那書頁上竟畫着與自己腰間繡囊樣式相同的一對鳥兒。蘇彥清心中一動:吳昭音腰間似乎也佩着同樣紋樣的繡囊。那冊子圖案旁還用娟秀的小字标注着“鹣”字樣。

“南方有比翼鳥焉,不比不飛,其名謂之鹣鹣……” 他情不自禁地吟誦出古語。原來這就是傳說中象征着忠貞不渝、生死相依的鹣鳥!凝望着圖樣上那對纏綿依偎、比翼雙飛的鳥兒,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觸動。

恰在此時,珠兒端着兩杯剛沏好的熱茶,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她看到蘇彥清正專注地看着那本繡樣,目光落在鹣鳥圖案上,不由得抿嘴一笑,輕聲解釋道:“蘇大人喜歡這個花樣嗎?”

蘇彥清聞聲擡頭,狀似随意地問道:“這鹣鹣之鳥,寓意深遠,倒是别緻。”

珠兒将茶盞輕輕放在石桌上,湊近蘇彥清,俏皮地悄聲道:“是呀!在我們家鄉那邊有個老說法兒……女子繡了這個,可是要送給心儀之人呢!”

蘇彥清聞言,握着畫冊的手指猛地收緊,心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但面上仍波瀾不驚道:“哦?那你家小姐可有……心儀之人?”

珠兒抱着茶盤連連點頭,抿嘴笑道:“不過,是個故人。”說完就蹦蹦跳跳地走開了,獨留蘇彥清一人怅然。

繡鹣鳥?心儀之人?故人?

一股不安和酸澀瞬間攫住了他。聯想到方才吳昭音對劉淩風那份顯而易見的信任與感激,還有劉淩風在她危難時出手相救的“俠義”,再想到她對劉淩風的關切與憂心忡忡的挽留……難道……難道她心儀之人,竟是他?

他感受到了心底的慌亂,卻又不敢去深究這份恐慌和失落背後究竟意味着什麼。空氣裡殘留的梅香,此刻竟帶上了一絲苦澀的意味。他端起珠兒放下的茶盞,指尖冰涼,杯中氤氲的熱氣模糊了他眼中翻湧的複雜情緒。

此時,吳昭音踩着滿地碎紅回到了堂内,裙角沾着後院新鮮的泥痕,幾片碎葉狼狽地貼在小腿上。“方才後院的西牆角矮牆塌了半堵。”她伸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額發,指尖還帶着泥土的微涼,“許是前幾日連着雨雪,土牆的根基松了。”

蘇彥清回過神,放下茶盞,直起身來。目光掠過她裙角的泥點,最終凝在她鬓邊那支歪斜欲墜的珠簪上,幾縷烏發散落頸側,“姑娘發簪松了。”蘇彥清聲音低沉道。

“嗯?”吳昭音擡手去摸,指尖觸到松脫的珠簪,窘迫間想自己整理,手腕卻被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推開。

“别動。”蘇彥清已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熟悉的氣息包圍了她。吳昭音心頭莫名一跳,依言垂眸。

他微涼的指尖拂開她頰邊散落的發絲,攏起滑脫的青絲。一手穩住發髻,另一手拈起木簪重新尋找位置。就在這一瞬,蘇彥清眼前光影流轉——那晚溶溶的月光之下,他亦是這般替她簪發,而此時卻心跳如鼓………

指尖下,是她此刻真實的、灼人的溫度。蘇彥清全身血液上湧,猛地回神!他倏地發現,就在剛才,他竟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個畫面之中。也就在這頃刻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這認知帶來的并非狂喜,而是莫名的恐慌。因為他心下以為吳昭音已是心有所屬。倘若自己内心的這份情愫一旦破土,會不會連此刻這近在咫尺的距離都會變成遙不可及的鴻溝?

“呃!” 他如遭火燎般猛地抽手,甚至不敢看着她的眼睛,轉而肅聲道:“那盧知年現已罷官,本官須速回大理寺處置馬三一案……告辭!” 話音未落,他已踉跄轉身,幾乎是奪門而逃。

吳昭音怔在原地,望着蘇彥清狼狽逃離的背影,若有所思。

巧的是,偏是這日,花掌櫃終于悠悠轉醒。據她回憶,在其暈厥之前所見之人确實是盧順。可惜大理寺貼出告示,那嫌疑犯馬三已在獄中畏罪自戕,據說連個收屍的人也沒有。席春閣的生意愈發紅火,吳昭音

偏巧這日,花掌櫃終于悠悠轉醒。據她所言,暈厥前所見之人,正是盧順。可惜那嫌犯馬三竟恰在當日畏罪自戕于獄中,據說連屍骨都無人收斂。席春閣的生意愈發紅火,而吳昭音依然每日蒙着面,在繡坊的絲帛堆裡飛針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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