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辰對比兩份文件,眉頭越皺越緊:“進貨1000公斤,隻賣出600公斤,庫存卻顯示隻剩200公斤?那200公斤去哪了?”
“要麼是虛報進貨吃空饷,要麼就是有人把貨轉手賣了。”鄒冼林歎氣,“你父親在世時還能壓住這些蛀蟲,他一走……”
“為什麼不告訴我媽?”
“告訴你媽?”鄒冼林的表情變得複雜,“宇辰,有些事……你媽媽并不完全了解。你父親刻意保護她,不讓她接觸商場的陰暗面。”
陳宇辰想起母親在心理診所的崩潰表現,似乎明白了什麼:“鄒叔,爸爸日記裡那些密碼是什麼意思?您說知道解碼方法?”
鄒冼林從内袋掏出一張小紙條:“這是你父親自創的密碼表,隻有我和他知道。日記裡的密碼……”他猶豫了一下,“記錄了他調查的一些敏感信息,關于商場内部的腐敗,以及……外部勢力的滲透。”
陳宇辰接過紙條,上面是兩排對應的符号和字母。他立刻從公文包取出日記本,翻到有符号的那頁開始解碼。幾分鐘後,他的臉色變得煞白。
“這……這不可能!”
解碼後的内容顯示,父親懷疑商場内部有人與南山地産和龍城地産勾結,計劃制造經營不善的假象,迫使股東抛售股份。更令人震驚的是,父親在出事前一周寫道:“确認王墉是内鬼,已收集證據。最擔心的是周(注:周股東)可能也參與其中。明天約李明遠面談,賭一把……”
日記到此中斷,第二天父親就出了車禍。
“鄒叔,爸爸約李明遠談什麼?他們見面了嗎?”
鄒冼林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天你父親獨自開車去赴約,然後就……”他的聲音哽咽了,“宇辰,我懷疑那根本不是什麼意外。”
陳宇辰的手緊緊攥住日記本,指節發白。他一直懷疑父親的死有蹊跷,但現在證據就擺在眼前——父親發現了商場内部的腐敗和外部勢力的陰謀,正準備采取行動,然後就“意外”身亡了。
“鄒叔,您辭職是因為這個?有人威脅您?”
鄒冼林的眼神閃爍:“部分是。主要是……我愧對你父親。如果當時我堅持陪他去見李明遠,也許……”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宇辰,我老了,沒勇氣繼續鬥下去了。但你不同,你年輕,有沖勁,更重要的是——你是陳志遠的兒子。”
“我不會讓爸爸白死。”陳宇辰的聲音低沉但堅定,“鄒叔,我需要您的幫助。至少再堅持三個月,幫我穩住局面。”
鄒冼林長歎一聲,最終點了點頭:“為了志遠,我再拼一把。但宇辰,你要小心,非常小心。對手比你想象的更陰險。”
兩人正說着,辦公室門又被敲響。鄒冼林迅速收起密碼表,陳宇辰則将日記本塞回公文包。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