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正在書房,門口的下人通報後,漱清走了進去。
漱清低着頭,做出乖巧溫順的模樣,緩緩往前走了幾步。
“殿下。”
面對冥王,打是打不過,罵也不敢罵,又害怕對方折磨的手段。
漱清心裡再多不情願,也隻能僞裝起來。
偷偷看了冥王一眼,對方正放下筆,也擡起頭來。
五官俊美而冷冽淩厲,自帶令人膽寒的強大氣勢。
對視不過一眼,漱清又迅速低下了頭。
攥着衣擺的手捏成拳頭,漱清心裡突然就想:真沒辦法弄死這個家夥嗎?能把他毒死嗎?
“過來。”冥王開了口。
“是。”
但開口回答,漱清語調很柔和,哪裡還有白天一點仗勢欺人的模樣,在冥王面前要多順從就有多順從。
隻是腳步更加緩慢,一點點挪動到了冥王案前。
漱清沒擡頭,好似聽到了冥王低聲的嗤笑,帶着十足的玩味兒。
終于到了跟前,冥王什麼都沒提,而是直白地要求他:“坐上去。”
“……”
漱清看了冥王的桌子一眼,頓時頭皮發麻。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可他不想在這種地方。
“殿下……”
漱清放軟語調,試圖求饒。
“嗯?”
“……”
可短促的一聲,淩厲陰暗的眼神,足夠彰顯冥王不容抵抗的權威。
漱清知道求饒無用了,閉上嘴,乖乖坐到了桌上。
冥王滿意哼笑:“好乖。”
漱清咬着牙,沒敢将頭擡起來。
冥王聽上去語氣溫和了些,可吐出來的文字仍很冰冷絕情:“把衣服脫了。”
“……”
漱清閉了閉眼。
雖然早猜到了冥王的意圖,也知道求饒無用,可等親耳聽到這種要求,心頭還是一滞。
不敢反抗冥王的要求,因為結果隻是跟自己過不去。
可手指放在了腰帶上,遲遲沒有下一步。
冥王等了一會兒,看出他的猶豫不願,冷笑道:“怎麼,你不打算聽我的?”
“……”
如果有的選,漱清當然不願意。
可在整個冥界,冥王就是決定一切生死的存在。
不管他是否同意,最後也隻有一個選項。
因此漱清沒有回答,隻是這麼低着頭,咬着牙,像是下定某種決心,狠狠解開了衣服。
裡面的襯衣輕薄,随着外衣的滑落,也跟着散開,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昏暗光線下,漱清眉頭微蹙,神情隐忍,映着身上還很新鮮的青紫痕迹,倒有種說不出的蒼白破碎感。
漱清内心當然不甘屈辱。
可再不甘又怎麼樣,更龌龊更下賤的事情都已經做盡。
對眼前的冥王而言,他隻是一個物件,一件器具,一個發洩的對象罷了。
修長纖細的手指緩緩撫上冥王的手臂,其實他很懂該用哪套應對冥王,小聲地問:“殿下,想要我怎麼做……”
看到他的乖巧順從,冥王的臉色好了些,反手捏住他的手掌,沉聲道:“聽說你今日在殿内很威風?”
“……”
漱清就知道他會說這件事。
但沒什麼不能承認的,他做這件事時,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因此絲毫不慌,慢慢說道:“我恃寵而驕,天性刻薄,殿下是知道的。”
冥王輕笑了一下,似乎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幹脆的承認,毫無悔意。
“殿内是禁止動用私刑的,難道你不知?”
“我倒是想偏袒你,但如今有人告到了我面前,我要是還不處罰你,豈不是有失公平?”
漱清内心冷笑,公平?
上至仙界,下至冥府,微不足道的蝼蟻跟主宰生死的王,什麼之間能有真正的公平?
可他也沒錯過這句話的重點。
有人告狀。
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傳到冥王耳朵裡,但不經意間的聽聞得知,跟有人的蓄意告狀,這兩者之間的區别就很大了。
要讓他知道告狀的是誰,他肯定把對方的皮都扒了。
“怎麼,今天教訓了一個還不夠,聽到有人告狀,還想把另一個也打一頓?”
冥王一眼看透漱清的小心思,并且毫不留情地戳破:“不許你再濫用私刑。”
漱清不言語。
如果這件事真很嚴重,冥王會用這種方式教訓他?
“那殿下,準備怎麼懲罰我?”
讓他來書房,坐在桌上,又脫了衣服,無非就是希望他用身體伺候。
即便沒有這件事,他不也這樣服侍嗎?
“你愛逞威風,恃寵而驕,那你應該也知道,是誰讓你有這樣的威風,又是誰給了你這份寵愛。”
冥王笑着,伸手取過一支幹淨的毛筆,在指尖把玩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