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點點頭:“小仙不知道,山神殿下跟我們冥王殿下雖是兄弟,關系卻并不融洽。”
這些背景漱清都知道。
但他沒打斷侍女的話。
突然安慰他,又為他說話,他怎麼知道侍女安的什麼心?
眼下正是一個很好的驗證機會。
漱清便裝着不知:“是嗎?”
“山神殿下很嫉妒冥王殿下,明明都是天君之子,當年陪着天君一同征戰,收服天地,結果冥王殿下得到了整個冥界,掌管萬物生死,他卻隻是被封為山神。”
“每次來了這裡,表面看上去和和氣氣,實則各種含沙射影,吹毛求疵,很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春梨越說越憤恨。
“像對待小仙這樣的事,實際也不是第一起了。”
那漱清就不知道了。
他來冥界不過一年,先前都沒見過山神,能事先打聽清楚他跟冥王的真實關系已是不易,這種秘聞很難窺探。
“嗯?”
“先前殿内還有一個侍女,就是被那山神看上,強行占有帶走了。”
“如今也不知她是生是死……”
漱清很敏銳:“你們關系很好?”
春梨低聲應道:“……是,我們都在冥界長大,從小親如姐妹。”
難怪。
那天她敢突然開口為自己作證,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吧。
“……所以我覺得,小仙打得好,小仙那些話也沒說錯,明明是山神不顧身份在先,怎可怪到小仙身上呢?”
最後又是那句。
“冥王殿下當然也能想明白的,隻是還在氣頭上,等氣消就好了。”
漱清從無奈聽到發笑。
站起身來:“我要出去一趟。”
“……現在?小仙還沒吃東西呢?”
漱清實在沒胃口,聞多了甚至還有些反胃:“等回來了再吃吧,叫廚房準備點甜的,我不愛吃這些。”
“……是。”
被冥王“冷落”幾天,漱清就在偏殿待了幾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道的以為他還被禁足了。
事實是漱清懶得動彈。
沒胃口吃東西,也沒什麼精神活動,整個人懶洋洋又疲憊困乏。
看着很像生病了,但奇怪的是,身體又沒有任何疼痛不适,靈力甚至還更強了些。
漱清沒深究原因。
他想當然地認為是環境影響,來到這麼不正常的地方,害得他也不正常了。
走出偏殿,門口站崗的兩個侍衛跟上了他。
這是從未有過的待遇。
漱清停下腳步:“你們跟着我做什麼?”
侍衛公事公辦地回答:“奉冥王殿下之命,保護小仙。”
“……”
什麼保護。
監視看管才對吧。
生怕他又動手打到什麼人?
派兩個侍衛跟着,趁他發瘋之前就把他按住?
漱清心裡冷哼,不過算了,隻是跟着他,不是關着不讓他外出,已經很好了。
漱清沒再搭理,轉身便走,一路朝着大管家的院子過去。
不管他是不是“失寵”,隻要跟冥王的關系還在,就不會任由别人欺負小瞧他。
有本事冥王真廢了他,将他趕出冥界,那他說不準還要謝謝冥王,能讓他提前回去仙山呢。
漱清并沒為這件事太生氣,可他必須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帶着侍衛,一路氣勢洶洶到了大管家的院子。
大管家正好也從外面回來,在院子門口與漱清相遇。
見到漱清,大管家不慌不忙,眼神語氣還都有些高高在上。
“喲,今兒吹得哪路風,小仙怎麼到我——”
啪——
話未說完,漱清便從衣袖裡抽出了一根細長的鞭子。
動作快如閃電,呼嘯着割裂了空氣,徑直甩到大管家臉上,僅一擊就甩的大管家滿嘴是血。
“……你,你!你竟敢打我!”
大管家捂着痛極的臉,看着滿手的鮮血,不敢置信漱清竟說動手就動手。
跟着漱清的護衛也懵了。
冥王要他們看好漱清,不準他再胡作非為,可漱清的速度太快了,誰來都不可能阻止。
此刻還不得不上前一步,将漱清護在身後。
畢竟這是冥王的人。
看上去簡直就像來給漱清助威加勢的了。
抽完人,漱清慢條斯理地拿出塊帕子,擦着鞭子沾上的血迹。
“要這麼點銀子都拿不出來,虧你還是大管家,到底怎麼管的?這一鞭,算我代冥王殿下教訓你了。”
“今天就把銀子給我送過去,要不然,我明天還來抽你。”
漱清惡狠狠地說:“幾日不給我,我就來抽你幾日,有本事你去殿下面前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