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門都漸漸大起來。
“為了小仙,我會變得什麼都不怕!真的,請小仙相信我!再見到冥王殿下,我也不會怕了!為了小仙我可以豁出一切!”
漱清才不信他能做到。
本性膽小如鼠的一個家夥,怎麼可能喊了幾聲口号就脫胎換骨?
但忠心表得不錯,漱清喜歡他這樣的覺悟。
“你真能做到?”
小草的回答迅速堅決:“我能!”
“好,那既如此,眼下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做。”
“小仙盡管吩咐,我一定竭盡全力!”
“我要你離開冥界。”
小草僵住:“小仙,我——”
“聽我說完。”
漱清說下去:“不是我要趕你離開,而是我現在出不了冥界,需要你替我去辦些事。”
小草這才松了口氣。
“我同你一樣,也不屬于冥界,隻是有其他原因,所以才暫時留在這裡。”
“但再過一年多,我就能離開了。”
漱清特意沒有避開春梨,當着她面講了這些。
因為這些算不上什麼秘密,不少人都知道漱清是被罰來這裡的。
他也在試探春梨有幾分可信,會不會将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冥王。
“你說你要跟着我,到時我走了,你難道還要繼續留在冥界嗎?”
“我跟着小仙!小仙去哪我就去哪!”
“好,我這裡有兩封信,你都帶着。”
“等你出去後,這封信會帶領你前往永甯仙山,那是我原來生活的地方。”
“這封信……你替我交給永甯仙君。”
漱清當然沒在信上亂寫什麼,凡事都得一步步來。
這封信裡,他隻寫了小草是自己認識的人,希望仙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收留無處可去的他。
但這也是場不知後果,風險巨大的博弈。
如果小草能做到。
如果春梨可信。
那他才能實施再接下去的安排。
隻有小草出去了,才有人替他部署逃跑後落腳的地方。
隻有春梨可信,才能為他跟小草傳遞消息。
“還有這個信封,你收好,我在上面施了法,你可以用它給我回信,它會落在安全的地方。”
從冥王身上吸取的靈力派上了用場。
漱清在信封上施加了複雜難解的高階法術,以春梨跟小草的力量根本無法解開,除了他指定的人,誰都看不到内容。
“你膽子太小,冥界不适合你,不如先去仙山等我,這期間為我做點其他事。”
小草神色糾結,顯然是沒有自信,怕自己做不好。
可看着漱清,他更想留在漱清身邊。
因為在小草心裡,漱清就是很厲害的存在。
昨天那樣的場景,冥王大怒,所有人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可漱清三言兩語就能化解冥王的情緒。
不僅如此,當時那樣的情況,當着滿屋下人的面,漱清還敢将過錯推到冥王身上。
不管這有幾分認真,還是漱清以任性方式的作嬌,總之怎麼看都是漱清拿捏了冥王。
雖然冥王兇狠殘忍,冷酷無情,看上去是一切的主宰,可在小草眼裡,還是能左右這個主宰的漱清更高一籌。
他心裡充滿了對漱清的崇拜跟向往,止不住幻想自己也能變得像漱清一樣厲害。
所以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最後小草還是捏緊拳頭,堅定應好:“……好!我知道了!我會按照小仙的吩咐去做!”
“這才像話。”
漱清終于有了點真心的笑意。
“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在這裡的任何事情。”
成為冥王的床榻男妾,這件事絕對不能被仙君知道。
“……是,我知道了!”
順利送走小草,漱清問了冥王在哪,又慢慢趕去冥王那邊。
小草離開這件事可大可小。
冥王要是不在乎,那就是件屁大點的小事,連聽都是一種浪費時間。
可冥王要是突然來了疑心,說不準就會懷疑漱清别有目的。
冥王并不是傻子,想糊弄沒那麼簡單。
所以與其讓冥王從别人口中知道這件事,不如自己主動透露。
畢竟這點也很重要。
此時冥王正在議事大殿跟幾位冥界官員商量政事。
漱清沒在大門幹等,直接走了後門,要進去裡面。
起初侍衛還不肯放行:“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這回用不着漱清開口,春梨就先說道:“小仙你也敢攔?回頭冥王殿下第一個要你好看。”
“難得有你讨好小仙的機會,連這點機靈都抓不住,怪不得隻能在這看守後門。”
漱清心滿意足。
這才配做他的侍女。
侍衛果然猶豫了。
漱清的壞脾氣人盡皆知,而他這回何止是複寵,甚至比以前更加得寵。
不敢得罪漱清,沒一會兒,還是放他進去了。
漱清今天穿得素雅,一身白,除了淡紫色的腰帶,再無其他顔色,也沒額外佩戴其他銀飾。
往日走路叮鈴當啷作響,像隻鬧騰的小蝴蝶飛來飛去。
今日卻很安靜。
但冥王還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到來。
因為空氣裡彌漫開了漱清身上的奇異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