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家一行人極為隐秘的來到主家,甚至在下車的時候,遊遂還要求遊空用鬥篷遮蓋住臉,這樣的要求很奇怪,遊空也發出了疑問道:“爹,為什麼我要遮蓋住臉?”
遊遂有些不耐煩的語氣說道:“讓你遮住就遮住,說那麼多幹什麼。”
遊空不明所以有些沉默,遊遂見他這個樣子又欲蓋彌彰的開口道:“這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還不宜出現在打架面前。”
遊空便将那些疑惑收回肚子裡,遊遂率先下了馬車,而遊空被安排從小門進入。進了府内之後,直接被安排進了一間小院,外面有兩個武藝高強的護衛看守。遊空感到有些不明所以,也隻能按兵不動。
夜裡,遊空正在假寐,一道迷煙飄進屋内,遊空感到身體不對勁,但立馬屏住呼吸,假裝已經被迷暈的樣子,看看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不多時,遊遂帶着一個人進來,遊遂對着那人恭敬道:“先生,他已經在這裡了,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那人道:“你可想好了,這樣一換心可是回不了頭了,他必死無疑。”
遊遂道:“自然想好了,養他十七年,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他的心能夠治好我兒的病,是他的榮幸。”
遊空聽到這裡,内心驚濤駭浪,原來,所謂的回家不過是想要用他的心來換遊玉的心,他曾偶然聽到遊玉有心症,但他不知道原來他是那一個被養着換心的人,原來所謂的每日都要習武,是為了強心,固定的食物是為了滋補他的心,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心。
遊遂從未想過将他當成兒子看待過,他還曾幻想有一天能夠得到他的認可,原來這竟然是個笑話。
他們既然想要,還沒問過他答不答應!
李漣漪接着問道:“然後呢?”
遊空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轉回去看玉佩:“然後就是我趁着遊遂過來,偷襲了他,然後搶走了他的信物,成功混出遊府,然後走着走着就到這裡來了。”
李漣漪咬了下嘴唇,氣憤的開口:“這老不死的,如果我們能夠逃出這裡,我一定帶着你去報仇!”
遊空聞言,笑了一下,轉頭盯着她,李漣漪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個笑,好像是一種如釋重負,積累了那麼多年的委屈,如今也有人心疼,他也可以有人哄,有人疼,再也不是那個被打了,隻能自己默默流淚的小孩了。
遊空彎腰抱住她,将頭埋進她的頸側,側頭盯着她白皙修長脖頸,軟軟的開口道:“那以後姐姐,你可要多疼我啊。”
李漣漪被哄的心軟軟,擡手抱住身前這個比她高很多的少年,順着他散落在背上的長發,摸了一下又一下,發質的手感很好,讓李漣漪不禁想到毛茸茸的小動物,放開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舍。
他們今日的時間過的也很快,這會街道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李漣漪和遊空并肩走在街上,向着醫館走去,遊空聽到李漣漪要去醫館,有些緊張,趕忙四處打量她的周身,看看是否有傷害。
李漣漪看他緊張的樣子,有些好像的去拉他的手,道:“不是我,是有些事需要問問醫館的虞大夫。”
遊空瞬間垮下臉色來,嘴角拉的平直,滿臉寫着我不高興,李漣漪瞧着有些新奇,湊到他面前去他的臉色,遊空不給他看,扭頭側到一邊,可是李漣漪顯然不是那種會放棄的人,遊空躲,她就追,兩人好一翻拉扯。
最後還是遊空敗下陣來,木着臉讓她看,李漣漪便上手去扯他的嘴角,扭成嘴角上揚的表情,然後哄他:“小少爺,又怎麼了?為什麼又生氣了,你怎麼老生氣啊,老生氣就不好看了,那到時候,我可要去找其他年輕又貌美的少年郎喽。”
遊空聞言立馬變了臉色,眉毛一瞥,臉頰氣鼓鼓道:“你敢!”
“不敢不敢,我去找虞大夫是有正事的,别耍小性子了,走吧。”
李漣漪半拉半扯的拉着遊空走,在遊空沒看到的位置,李漣漪的臉色也低沉了下來。
遊空确實長得很符合她的心意,性子也算有趣,不過就是小性子太多,或許跟他童年的經曆有關,小時候沒有人給予他關注,如今有了李漣漪,他便想着加倍補償回來,博得她的關注,可是李漣漪并不喜歡哄人,如今願意哄着他,不過是看他有用罷了。
這般幼稚又愛耍性子的男人,是不能博得女人的歡心的,她還是更加喜歡小意溫柔的美貌少年,如今自己這般作态不過就是迷惑對方,讓他覺得自己非他不可,實際不過隻是利用罷了。
倒是利用他從這裡出去,她定要上十個八個少年郎撫慰她的憂愁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