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早上,餘晴是被李落叫醒的。
她下午有拍攝,她們不能在瀝陽待太久,吃過早飯就得回去。
盛蓓蓓已經沒有昨晚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正在客廳和沈意琴一起讨論餘晴第一本書的故事内容。
大家看起來都開心那麼餘晴也開心,吃過早飯她開開心心地和爸爸媽媽說了再見,把車鑰匙丢給了李落,讓她開回去,自己在副駕駛k歌。
李落從後視鏡裡擡眼,無語地看向窩在後排的盛蓓蓓:“你幹嘛不開自己的車回去?”
“開跑車上高速好累哦。”盛蓓蓓又撒嬌,“助理過來開走了,我就蹭蹭你們的車呗。”
餘晴扭頭看了一眼盛蓓蓓踢掉的鞋子,播放了一首《紅色高跟鞋》。
盛蓓蓓聽到前奏就條件反射地擡起頭,對着副駕駛的方位微笑。這首歌是她當年在一中元旦晚會唱過的歌,沒想到餘晴還記得。
李落把盛蓓蓓先送到了她在瀝州的房子處,她又踩上自己早上換的紅底高跟鞋,站在外面俯身道别:“開車小心,我剛點了兩杯冰美送到你們家,記得取哦,拜拜。”
盛蓓蓓永遠這樣貼心,餘晴笑着和她揮手。
沒有人再提昨晚的事。
李落回家簡單收拾了下就拎着自己的冰美去拍攝現場了,獨留餘晴一個人和狗狗這隻貓在家裡相依為命。
盯着電腦屏幕,餘晴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事。
直到看到手機和電腦兩端都閃出任祺的消息,餘晴終于想起來了。
她回瀝陽也有打算問一下沈意琴關于自己高中筆記的事,結果給忘得一幹二淨。
在看任祺的消息之前,餘晴先給沈意琴發了微信,詢問了一下筆記的事後才看了一下任祺發來的消息。
他問餘晴還想不想吃億達那家人均三百的烤肉店。
餘晴:就我倆吃?
任祺:我能撒謊嗎?
餘晴知道還有誰要和她們一起吃了。
她想起昨晚盛蓓蓓說的話,覺得這不失為一個說開的好時機。于是她答應了下來。
和前任坐在一張桌子旁邊吃飯而已,反正餘晴也已經幹過一次了。
隻是後來的整個下午她都沒什麼心思寫文,還好也沒有讀者會催更,她按自己的想法慢慢寫就好。
餘晴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拿着冰已經全部化掉淡成鳥一樣的美式,另一隻手随意地摸着狗狗。
有點無聊的生活,但餘晴在努力享受。
很多時候她也不是真的那樣活力滿滿,她是人又不是機器人,畢業後工作的那幾年她也不止一次想要流很多眼淚,但她沒告訴任何人。
在這個獨處的、靜谧的下午,餘晴在搖着頭的風扇的陪伴下入睡,她落入一個香甜的午後夢境。
高考的最後一科結束,餘晴收拾好東西出考場,路上碰到幾個同學,都笑着和她打招呼,問她是不是能拿理科狀元。
餘晴坦誠地搖頭:“我覺得我拿不到,不過考得也還可以。”
這個傍晚太熱了,餘晴出了學校就先去便利店裡買飲料,一瓶茉莉蜜茶一瓶茉莉清茶。
她喝着飲料出店門,手機震動起來,是庾禮打來的電話。
“你在哪呢?”他問。
餘晴想說自己在校門口的便利店,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了不遠處路口的花壇,于是她一邊走一邊說自己在花壇邊,庾禮說好我來找你,你在那裡等我。
電話挂斷,餘晴走到花壇邊,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
是什麼花呢?茉莉還是百合?餘晴不了解也就分辨不出來。
“餘晴!”
她聽到有人喊她,于是她轉頭,但誰也沒看見。
啪嗒一聲,餘晴從夢裡醒來,恍惚地望着天花闆上像被揉皺的紙巾一樣的吊燈。
這是什麼夢?她和庾禮高考根本就不在一個考點。
她撐着手臂坐起來,慢慢地回神,而後發現自己把沙發上的遙控器給踹到了地上,她起身去撿,看到一地的水漬,是她睡着後松手掉到地上的冰美式,還好裡面剩的也不多。
餘晴随手拿過桌上的紙巾壓在上面,等水吸幹了再抽了兩張濕巾擦地闆。
狗狗乖乖地窩在沙發上看着她上上下下動作,在對上餘晴眼神的時候它露出像小狗一樣的表情,眼睛睜大嘴巴張開吐着舌頭同時尾巴上翹。
餘晴沒見過這麼像狗的貓,這也是當初她給這隻貓起名狗狗的原因。
她擡手摸了摸它的頭,從抱枕底下摸出手機,時間顯示下午5點33分,通知欄裡有着來自任祺的微信消息。
任祺:那家烤肉店居然要排隊,我先過去取号了
任祺:晴姐你是坐地鐵過來嗎?億達離最近的地鐵站有些距離欸,要不要學長過去接你啊?
任祺:...學長在你們小區門口了,車牌A789Z。
最後一條消息發送于20分鐘之前。
餘晴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勢,對着最後一條消息反反複複地看。
任祺在發完這條消息後就沒再有别的信息,餘晴手機裡也沒有來自其他人的好友申請或是未接來電,但她知道自己如果走出小區門口,一定會被某輛車給按喇叭。
她給任祺回了一句“我開車過去”後就把手機扔回沙發上,回房間換了衣服後拿了車鑰匙和手機出門,直接坐電梯到了地下室,把早上開回來還沒歇多久的車又給開了出去。
她和李落的家跟之前自己家有些距離,都不在一個區,開車過去也要二十分鐘,再碰上這個高峰期的周天傍晚,餘晴在路上堵了半個多小時才把車開到商場停車庫。
隻有在商場停車的時候她才會想問餘永義為什麼沒給她買電車,自從坐過盛蓓蓓那能夠自動倒車入庫的電車後餘晴就心有所向。
她學什麼都快,包括學車,當初考駕照從科一到科四她全都是滿分一次過,卻在自己開車後因為倒車入庫這件事把車擦了兩次,就在這半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