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陳空躺回到她身側抱着她，沒有再做什麼了。

周藤疑惑地轉頭，對上陳空欲念深重的眸子。

陳空摸她頭發，知道她喝多了，但自己沒有，他很清醒，不想這樣欺負她，怕她醒來想起會生氣。

周藤咽了咽口水，離得那麼近，某些部位的存在感太強，周藤不知怎麼開口，但她所剩無幾的意識在想這樣不太公平。

她轉過身，面對面地，手放在他臉上，或許，算是在暗示。

陳空呼吸幾乎要沖破胸腔了，從周藤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凸起的喉結幾番滑動，周藤慢慢靠近，含了一下他的唇，又分開。

這樣的暗示更明顯了一點。

陳空把她腦袋按在懷裡，沉默片刻，聲音沉的接近低迷，在她耳邊懇求的語氣，“給我摸摸吧，寶寶。”

他的手帶着周藤的手，沒有感受到一點推阻的意思，所以變得稍稍放肆。

周藤的手很酸，在他身下臉紅的不像樣子。

他要好久，床都在晃動。

周藤的耳邊隻剩下他沉重的呼吸，最後坐起來，他在床邊拿着紙巾給周藤擦手，又低着頭說對不起。

他拉着周藤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扇了一下，說：“可以打我的。”

周藤吓一跳，手縮回去，搖搖頭，低聲說睡吧，她又累又困。

陳空抱着她睡了，小熊靜靜地躺在桌子上。

一夜無夢。

被子下的腳動了一下，周藤腦袋微轉了轉，最後緩緩睜開眼，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

但很快昨晚的零星記憶幻燈片一樣回放，周藤呆滞地轉頭，看見一張很安靜的睡顔，像是一副漫畫。

她呼吸一滞。

腰上的手臂收着自己，她什麼也沒穿，睡衣都搭在旁邊椅子上，很淩亂地幾乎垂在地上。

周藤看他睡得熟，就一動不動也安靜躺着，盯着窗簾出神。

又過了一會，有點想去衛生間。

她輕輕地把自己挪出來，坐在床邊，肩頸平直，漂亮的手臂線條連着蝴蝶骨，後背細瘦雪白，她先拿起要緊的穿上，彎腰時候臀腿渾圓修長。

還沒來得及拿睡衣，她似乎感受到後面原本綿長的呼吸聲變了。

緩緩轉頭，她對上一雙眼，立刻手臂橫着捂住自己，拿起睡衣跑進了衛生間。

陳空半張臉埋進枕頭裡，耳下一片紅，深深吸了一口氣。

周藤洗澡出來的時候陳空回了自己房間，再出現時候已經穿戴整齊，又和她一起去上班。

要說尴尬其實也不尴尬。

比不上陳空非要在辦公室裡哄喂她吃早飯尴尬，周藤一般沒太大脾氣，對他更談不上，所以顯得很順從。

陳空絕對的掌控欲和占有欲都在悄無聲息的重新回籠，而周藤還像從前一樣，渾然不覺。

周藤接到何簡星電話的時剛吃完午飯電話裡何簡星聲音低落地說王家的人不同意拍攝和宣傳。

麗江縣的旅遊有一段時間很熱門，宛市重點發展，連帶着店面都貴了起來，很多房屋都出租，每年租金不少。

但是王家這個二百三十年的古宅卻從不接待遊客，也不改造迎合，固執地守着這些祖輩留下的東西。

周藤沉默良久，其實覺得不該強人所難，但也不能就此放棄，說可以給出一個月租金，隻拍攝兩天。

何簡星歎氣說對方态度似乎很堅決。

周藤皺了皺眉，陳空忽地伸手，周藤愣住，遲疑地把電話給他。

何簡星那邊聽見陳空聲音的時候不自覺地就站直了。

陳空語速放緩，對着電話那頭說：“給出條件，第一，我們這邊可以讓宛市政府修建茶馬古道紀念館，在古宅外圍，同時申請将古宅劃分到省級文物保護的範圍，禁止遊客出入内宅，否則可以進行懲處；第二，我可以派人提供古宅生漆維護以及各項檢修，為期十年，去談吧。”

何簡星捂着電話連連應聲。

周藤從他手中接過手機，不知說什麼，陳空對上她的眼睛卻隻問：“要吃水果嗎？”

“……”

周藤沉默的幾秒鐘他已經站起來去拿了，去茶水間洗了點草莓，他把碗放到周藤桌上，給她叉草莓吃。

周藤在想事情，無意識地就張嘴了，溢出來的一點汁水被他拿紙巾擦掉，周藤說她自己吃吧。

陳空卻沒松手，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于是說：“都是當老闆的人了，要學會物盡其用。”

“宛市的後續投資會盡快落實，這個茶園已經有了投資回報的評估數據，将會是後續跟進的重點項目，這些宣傳上的費用投不過是前期投入，不用在意。”

周藤哦了一聲，覺得他真的很會說服人，但是同時又想，隻要簡星的茶園能好，他不主動幫忙自己也會開口請求的，也沒那麼清高，實際利益比較重要。

她咬着的草莓很甜，然後才發現陳空每一個草莓隻給她喂兩口，然後底下不那麼甜的被他吃了。

周藤手按着他遞過來的草莓尖轉了個方向，陳空一愣，眼神從她的唇向上看到她的眼睛。

然後緩慢地張嘴把整個草莓都吃了。

他說：“謝謝寶貝。”

周藤心又開始跳得很快，但是面上平靜，輕聲說：“該我謝謝你。”

陳空摸了摸她腦袋，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