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鑽戒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隻,從設計、原料到加工,都是大師的閉門之作。
那枚蕭雨眠扔掉的戒指,就像在莫比烏斯環轉了一個圈兒,又回到了他的手指。
“東西給你找回來了,你這丢三落四……”小叔叔頓了一下,輕歎道:“罷了,随你高興吧。哪天真的丢了,再做一對新的也無妨。”
小叔叔攔着蕭雨眠的腰,離開前,蕭雨眠回身,面朝江笛音,手背朝外,無名指那枚象征永恒不變的鑽戒璀璨奪目。
蕭雨眠動了動唇。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江笛音看清了無聲的話語。
‘自由’
你現在還覺得我自由自在嗎。
江笛音搓了搓手臂的雞皮疙瘩,蕭雨眠離開前的這一幕,至今記憶猶新,連同那時的恐懼根植進腦海。
群聊還在持續,江笛音又收到幾條艾特。
先是兩個叔叔撞槍口,第二天又休工一日,能讓全年無休覺都不睡的小叔叔過上勞動節,江笛音根本猜不出第二個人選。
她隻有蕭雨眠的工作号,隻好摸去蕭雨眠的官方社交賬号SJ。
一溜煙看下來都是正常工作通知,江笛音看着看着,就開始單純舔顔。等她回過神來,最新相冊全是蕭雨眠的照片。
蕭雨眠狀态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好,看不出任何異樣。
小叔叔從不公開隐私,朋友圈權限可能隻對蕭雨眠開放。但看他在國内的動作,新産業的市值占比穩态上升,祖父很是滿意,拍桌子宣告“江辭舟,我不允許任何人忤逆你”。
再看看社交平台上的謝蕭CP粉,做飯打架都是熱火朝天,已有圈内美帝的威勢。
江笛音根本看不出來問題,太美好了,欣欣向榮,堪比泡沫經濟。
她在群裡回道:我反正看不出問題,也許沒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吧。
剛發送出去,一道電話打進來。
看清來電顯示的名字,江笛音差點兒把手機扔出去。
她抖着手接起電話:“喂,小叔叔?”
盛星頂樓一層平日并不對外開放,這會兒辦公室門前站了幾列人。特助一手夾着文件闆,另一手接過下屬遞來的茶。
“付總,冒昧到訪,唐突的地方,還請海涵。”
盛星明面上的大老闆雙手接過熱茶,笑道:“董特助您太客氣了,您跟着江先生的時間長,論資排輩我可擔不起您一聲付總,叫我小付就行了。”
他說着,向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瞄了瞄。
“江先生他,有什麼指示嗎?”
不怪付總摸不着頭腦,太陽快下山了他才接到通知,慌慌張張列隊來迎,結果江先生走專屬電梯直升頂層。付總領了一大幫人預備着夾道歡迎,彩帶、鮮花最後都由董特助代為領受了,這傳聞中的江先生,他連面都沒見上,就被關在了辦公室大門外。
付總打聽了一圈,這個辦公室除了江先生,就隻有掃地機器進去了。
那江先生總不能是跟掃地機器人談事情吧。
董特助笑不露齒,豎指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一臉高深莫測,付總更摸不着頭腦了。
所有人都望着那扇緊閉的門扉腦補。
門的另一側,黑、金大理石風格的辦公室低調奢華,掃地機器人停在桌腿邊。
座椅轉了過來,男人一隻手摸索着黑屏的手機,另一隻手點了點藍牙耳機。
“在學校嗎。”
電話另一邊,江笛音答道:“在。”
小叔叔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他心情不好,你有空去陪陪他。”
江笛音下意識道:“誰?”
又轉念一想,還能是誰。
果然,小叔叔道:“蕭雨眠,他去塞托了。”
飛了十幾個小時,蕭雨眠吃了幾片頭疼藥,不知道是不是空腹的原因,頭疼沒緩解,胃也不舒服了。
蕭雨眠隐忍的時候,旁人很難看出異常。他順便幫兩位女士拿了随身行李,一點也看不出正在頭疼腦熱胃反酸。
手機剛解除飛行模式,立刻收到V信提示。
小混蛋:天氣如何?
蕭雨眠盯着這陌生的V信名稱想了兩秒,想起來這是他給謝宴改的備注。
航站樓外月明風高,星光漫天。
蕭雨眠冷笑。
雨:烏雲密布,暴雨将至。
文森特派來的人等在出口,雙方彙合後,先安排辦理了住宿。這回經費充足,文森特打手一揮,給蕭雨眠一行人安排了莊園酒店。
解決完日常瑣事,楊婉跟品牌方談事情,蕭雨眠不甚感興趣,躺在草坪的躺椅上曬月亮。
“第九次了,”蕭雨眠睜開眼睛,看向小桃,“第九次看着我,欲言又止。”
“來,”蕭雨眠拍了拍身旁的躺椅,“跟哥說說,趁着你婉姐不在,我代為批準了。”
小桃在蕭雨眠身旁坐下,看了眼四周,沒什麼人注意,湊到蕭雨眠耳邊低聲道:“雨眠哥,那個什麼文森特對咱們這麼好,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