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我提醒你,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邊幾乎是下一刻就吼出來:
“我沒同意,我不同意的事你休想分!”
之前撒嬌的語氣消失一大半,那點霸道和自私從骨子裡往外鑽。
“不分能怎麼樣?你讓我做你和他之間的小三。”付淮槿說到這的時候聲音是冷的:
“席飛,我還要臉。”
“我沒有讓你做誰的小......什麼!”席飛在那邊急道,後面兩個字他說不出口,像是把一顆心都掏出來:
“我愛的是你淮槿哥,你相信我,那天,那天就是周圍朋友起哄,我也不能當面駁了他們的面子對不對?”
“我知道錯了,我後來也覺得那有點過火,就算是跟他們關系再好,這種事都是不能做的。”
“我錯了淮槿哥,我錯了,我和那個人真的什麼都沒有,你相信我!”
付淮槿沒問他們有什麼,隻是說:
“你喜歡賀骥麼?”
車裡幾乎是快十秒的沉默,席飛語速變得飛快:
“你怎麼知道賀哥的名字?”
賀哥......
都到了這一步,好像所有結果都已經擺在明面上。
付淮槿卻還要伸刀子進去捅:
“那我再換個問法,你在對你的那位賀哥說出喜歡以後,要是他當時就答應你了,你會怎麼對我?”
這個名字一出來,席飛就顯得有些不耐煩:
“都說了啊,我那是被那群朋友逼的,他們在旁邊不停起哄,我才——”
“回答問題。”
付淮槿重複一遍,“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做出這幅深情款款的樣子,好像沒有我就不行麼?”
得不到回應後,他又補了句:
“實際上心裡根本沒把這段感情多當回事,隻是當作一個随時可以卸下的備胎?”
他平常對席飛都是哄的,即便不高興聲音也是偏軟。
那種無奈的溫柔曾經把這個人寵上天,極少這麼疾言厲色。
一直被捧在手心上的人被甩下來,像是被戳到心口裡,席飛脾氣一下沒憋住,像是裝都懶得裝了:
“付淮槿。”
“你能不能别矯情,活這麼多年了,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誰他麼心裡沒有過幾個人!”
“都說了以後不聯系不聯系,你還想我怎麼樣啊?!”
停幾秒又道:“我警告你,你要是現在不來見我,明天我就去你工作的醫院,我讓你一台手術都開不出來!”
“恩。”
付淮槿很淡地發出一點鼻音:“三江醫院對面就是保衛科,你姐姐現在每天工作都很辛苦,别讓她一大早還得去那裡提人。”
“我們彼此都留點自尊吧,别鬧得太難看。”
席飛那邊先是沒說話。
幾秒停頓,聲音有些發顫:
“你真這麼狠心?”
“你可以試試。”
這麼多年,付淮槿隻要開了口就是認真的。
這句過後席飛先他一步撂下手機。
付淮槿繼續坐在車裡看他。
看人去踢地上的易拉罐,幾腳踹着到處都是,有幾個還滾進下水道,撞到牆角發出“砰”的一聲!
席飛發完瘋就站在原地沒動,左右看看,像個無助的孩子。
後來抹了把眼睛,也不知道哭沒哭,倒是把剛被踢得到處都是的易拉罐一個個重新裝進袋子裡,垂着臉走了。
車外很快恢複安靜。
沒一會于洋先回來,問他:
“都解決了?”
“恩。”付淮槿收回視線,帶着醉意地揉揉眉心,去擰門把手:
“我先上去,你讓司機師傅先送你回去,完了再幫我把車開回來。”
剛出去就被人拽回來,于洋挺嚴肅地對他:
“嗳你等等,我剛才起就一直想說。”
深吸口氣:“你不覺得你現在狀态其實不太好麼。”
兩人大學關系是最好的,付淮槿也很少在他面前端太久,先是沒動,後來很快就承認了:
“是沒多好,但也不算太差。”
誰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何況付淮槿是真的為這段感情付出過。
如今鬧成這樣,要說半點沒觸動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我覺得你得找個地方放松下。”于洋想了會,道:
“不是說你哥哥最近接了個酒莊麼?你不如趁這個時候過去看看,就當散心了。”
“隻是承包了裡面的一片葡萄地,又不是整個酒莊都是他的。”付淮槿說這個的時候搖搖頭。
卻像是真的仔細思考了陣,問他:
“你覺得醫院現在能請假麼?”
“你不是有年假麼,用一下怎麼了,哎我一直覺得不管工作生活,别老把自己繃那麼緊,這世界離了誰不行啊。”
于洋一語雙關,說的是醫院和他,也說了他和席飛:
“再說了,你這樣的就算一時半會能頂在那兒,繼續往後還真不一定,别到時候他睡一覺起來好好的,你給熬垮了。”
“不值當。”
最後這三個字他咬得挺重,付淮槿也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後說:
“我知道了。”
頓了下又道:“要是去的話給你拿兩箱葡萄。”
“行啊,玩開心點。”于洋說着給人把旁邊車門開開。
付淮槿從車上下來,跟一直站在外面的司機師傅打了聲招呼。
讓人一定要把他這朋友安全送到家。
期間兜裡手機響了兩聲也沒馬上去多理,等車完全看不見了才裹着一身酒氣往樓道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