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穆華還沒起來,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走到門前,看到秋思站在門外。
“穆姑娘,外面有人找你。”
穆華一愣:“找我?”
秋思點頭:“說是要找昨晚在街上救人的女醫者。”
穆華撓了撓頭,想起昨晚的那個女子,心裡半信半疑,還是跟着下樓。
外面的人等着的人,看到穆華之後,眸中閃過驚喜。
為首的家丁站出來,上前一禮:“多謝姑娘救我家小姐一命,我家老爺得知萬要感謝您,特地派我們來請您,去府上赴宴。”
穆華擡眸,趕忙擺手:“舉手之勞,不必如此,你家小姐情況可好些了?”
家丁點頭:“小姐受了驚吓,不過萬幸您的針法,妙手神醫。”
穆華點頭:“既然沒事我就放心了,不過赴宴就免了吧。”
家丁擡起頭,臉上帶着難色:“那哪能行,姑娘是我家小姐的救命恩人,老爺特地囑咐要好好謝您,若是姑娘賞臉,怕是老爺要親在過來宴請姑娘了。”
說到此處,門外過來一個男人,那人是跟着降伏瘋馬的那少俠:“姑娘大義,沒想到還能見面。”
家丁臉上帶笑,趕忙點頭:“二位皆是我趙府的恩人,還請讓小的回去交差。”
莫川視線轉移到男人身上,身形高大,清俊開朗的眉眼下是一雙帶着笑意不羁的眼,全然少年遊俠的模樣。
隻是視線掃過他身後的那把刀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加深,明明入鞘,卻還是能感受到森森殺氣。
穆華實在走不來,樓上阿緣昨夜服了藥在睡着,後面她還要給他施針,何況隻是舉手之勞,她并不想摻乎太多。
剛想開口拒絕,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莫川從暗處走出來,走到穆華身邊。
“既然是盛情款待,哪裡有不去的道理,秋思,你跟着小姐過去。”
穆華皺眉:“我……”
“哎呀,做了好事也沒跟表哥說。”
男人看着莫川,原本帶笑的眸子帶着打量:“這位是?”
穆華看着莫川,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他發瘋。
莫川胳膊搭在穆華肩膀上,自然地開口解釋:“我們來南州探親,和妹妹弟弟路過此地,沒曾想妹妹竟然做了這樣的好事,我這個當兄長的,自然是臉上有光。”
穆華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忍不住想白他一眼,不過知道莫川不是莽撞的人,想來是有原因。
隻能點頭,跟着上了馬車。
念奴看着離開的背影:“公子,為何讓穆姑娘跟着去趙府?”
莫川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聞到沒有?”
念奴眼中迷茫:“沒有。”
莫川:“跟客棧火海後的味道很像,濃濃的血腥摻雜着火藥味。”
念奴皺着眉頭,明明什麼味道也沒聞到,自愧不如的搖了搖頭:“明明都是鼻子,差别怎麼就這麼大呢。”
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莫川已經轉身出門,剛想跟上去,就聽到囑咐。
“去樓上,寸步不離的守着殿下。”
念奴皺眉,開口抱怨:“啊?公子你這不是難為我嗎?就算秋思在,我們兩個也招架不了殿下呀,何況你現在把穆姑娘許出去了,等醒過來之後,指不定幹出什麼來。”
莫川回過頭,皮笑肉不笑地淡淡開口:“守不住是吧,往後那我看你後面的屋裡藏得什麼酥糖乳酪,對了……還有前些天去夜市香樓——”
“哎呀,公子!”念奴臉色一變,千算萬算,忘了這麼一件事,艱難開口:“守得住,守得住。”
莫川滿意點頭,轉身離開。
秋思感覺兩眼一黑,幾個人都走了,他能招架得了阿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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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的馬車裡面都十分寬敞,車廂外是絡繹不絕的小販叫賣聲。
兩人各自坐在一端,空氣中沉默,還是男人先開口:“在下姓詹名濟雲,也是路過此處,之前被偷了路引,才有了這份巧合,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穆華看着詹濟雲還瞞面善的,不過想到莫川的提醒,還是點點頭:“我叫穆華,前些天路過此地。”
詹濟雲點頭,看着穆華:“那日看穆姑娘醫術了得,倒是令詹某佩服。”
穆華抿唇,并沒有往下說,輕輕搖頭:“小時候學過的一些皮毛。”
詹濟雲眼中佩服:“姑娘謙虛了,那日娴熟針法,就是老師傅也是不遑多讓。”
穆華抿唇:“詹濟雲少俠也是身手了的,降伏烈馬,尋常膽量,讓人佩服。”
詹濟雲撓了撓頭:“穆姑娘過獎了,不知姑娘來南州,要去何處?”
穆華嘴角淡笑:“跟着家兄去京城做生意。”
詹濟雲點頭:“方才那位氣宇軒昂,舉止不凡的少年原來是姑娘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