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子,是女皇子。”
子桑臻還是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是何,瑾瑜也沒有過多解釋,“待會去你母後那,我們再說這件事,現在我要教你如何使用月事帶。”
月事帶的使用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但子桑臻很聰明,一下就掌握了用法。不過是簡單的捆綁,隻是粗糙的布面讓她感到難受。
她别扭地走路,強忍着不舒适,“真麻煩,還會疼痛,要是不來就好了!”
瑾瑜卻笑道,“若是不來,你就并非女子了。”
瑾瑜安撫她,“馬上就能用上好的了,下人們用的是這樣,等殿下找到你父皇就能用上棉布了,那要舒服很多。”
子桑臻撇了撇嘴,滿是不滿,她本就還是個孩子,即便是舒服一些,但莫名其妙的一個東西卡在私密處也是令人不爽!
子桑臻的内心甚至産生了一些極端的想法,她現在畢竟是個孩子,怎麼會對一個憑空出現的器官有愛呢?
瑾瑜跟了子桑臻多年,一眼便瞧出她内心的不滿,但這是女子需要經曆的事情,也無法過多解釋。
不過瑾瑜着實有辦法減輕這樣的麻煩,隻不過......
她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去多想,她不能引導子桑臻,這是她個人的選擇,他們三都不能插手。
隻不過她們多年前計劃的事情,是否還能繼續實施,都憑子桑臻的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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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瑾瑜帶着子桑臻到左廂房,那是子桑沐的住所,“小殿下她長大了。”
子桑沐本還在翻看手上的書籍,沒有将瑾瑜的喊話放在心裡,可這一句“長大了”,瞬間讓她明白了瑾瑜此行的目的。
她緩緩閉上雙眼,仿佛不願面對眼前的一切,可子桑臻踏着這别扭的步伐朝她走來,再難選擇的事,都印在面前,強迫她現在做個決定。
子桑臻望着子桑沐完全不願搭理自己的樣子,有些着急,以為是自己有什麼地方沒能做好,可她在那思索了半年,都沒想到一星半點。
若是強行要說個所以然,那隻能是昨日休息完,她又去找千钰切磋,可她沒打過,隻等半夜蹭千钰睡着後,偷偷把他的眉毛給刮了。
但是現在明明是一大早,就算千钰此時想要告狀,也不應該這麼早就醒來。
就在子桑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跪下道歉之時,子桑沐好似想明白了什麼,揮了揮手,讓子桑臻過來。
“母後......”子桑臻怯生生道。
子桑沐示意她到身邊來,摸着她的腦袋,歎了口氣,她不忍直視子桑臻的眼睛,起身背着她,“你可知你是男是女?為何會成為女皇子?”
子桑臻并不能理解她此言何意,“什麼男子皇子,我是皇子,又與男女何幹?”
瑾瑜嘴角微張,想說但到嘴的話又閉上,此時并不是她一個外人應該參與進去的,這是他們母女之間的談話。
“并無不同,可北越國以男子為尊,若你是女子,你将永遠不能是擁有繼承權的皇子,隻能成為養在深宮、成為求和的公主!”子桑沐沒能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是喊出來。
子桑臻能感受到母後的情緒不佳,但她無法感受,因為他們四人生活并沒有明顯的男女之間的差别,沒有區别,又怎麼會來到等級之間的區别?
她垂着頭,斟酌許久自己的言辭,但負隅頑抗的心要比妥協要更強烈一些,“是男是女又如何?我現在不是很好嗎?難道現在還不夠嗎?”
子桑沐眼角劃過一滴淚水,從嘴邊擠出話來,“自然是不夠的,給你七日時間,好好思考,要繼續當‘皇子’,還是做回‘公主’。”
“身為皇子的你,我與瑾瑜會助你成為殿堂之上的帝王,若是你想做回公主,那就算是我們賭輸了。”
此話從開始到結束,子桑沐都未曾給予子桑臻一個眼神。
子桑臻在子桑沐身後站着,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不能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
短短一個早晨,先是經曆了“絕症”的驚吓,現在又是被母後給抛棄。
她不能理解是為什麼,自己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可現在卻要她選擇。
選擇什麼?
她能做什麼選擇?
子桑臻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母後!”子桑沐正準備擡腳離去,子桑臻突如其來的喊聲,讓她停下了決絕的步伐。
她轉身望着子桑臻,此時子桑臻才看到子桑沐眼角的淚痕,她發現她那強大的母親竟然哭了!
到口的質問一瞬間被她吞咽入腹,“母後!我為何是皇子?”
子桑沐望着那張酷似自己的容貌的臉,仿佛一切的時間都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戰場之上,是自己的過錯,是自己的多情,造成了現在的一切。
她對子桑臻說不出來狠話,也做不到欺騙那個滿心滿眼是自己的孩子。
半晌才回答。
“因為你對我而言隻能是‘皇子’,無論男女。”
但那是子桑臻,不是子桑沐。
她雖然是子桑臻的母親,但她不能強迫自己的孩子按着自己布置好的道路去走,她現在将選擇權還給她。
皇子,還是皇女,都随她。
“但現在,你可以選擇,也必須選擇。”
“皇子曆經苦難成為人上人,皇女隻需要安分守己,平安順遂。”子桑沐頓了頓,讓自己的情緒盡量溫和,“無論如何,母後都不會怨怼你。”
言畢,她便離開了,隻剩下瑾瑜與子桑臻二人落在原地。
“殿下......”
“死東西!你給我做了什麼!”千钰突如其來的喊話,打斷了此處的僵持。
瑾瑜被這一打斷,偏過頭看過去,隻見到一雙很幹淨的眼睛。
而眼睛上再無一絲毛發,顯得額頭異常的寬大,光秃秃的樣子,把子桑臻沉重的心情打散開來。
“噗呲。”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