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沐側身靠在他的胸膛上,在皇甫權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獠牙,可出口的語句卻是極度溫柔。
“是臣妾的錯,當初不應該與陛下怄氣,整整算來有十四餘年了,臻兒都快十五歲了。”
愛人在懷的皇甫權已經開始被洗腦了,這個人本就是他當初的摯愛,也是他心中最喜愛之人,但對女子的喜愛,終究沒有對領土的鐘情。
若是再來一次,他依舊會選擇滅國,隻不過他一定會将這個消息死守到她的墳墓之中。
說起臻兒,此子他并未取名,當初匆匆看過一眼後,因為心中的郁悶作祟,不再過問,大名也就耽擱下來。
妃嫔是沒有權利為皇子取名,不過小名到是沒有問題。
台階給得還算是順利,雖然二人皆未明說,但身邊的宮人都知道,暮春宮今後不再是冷宮了。
多年未見子桑沐的皇甫權心思有些躁動,十多年的歲月并未蹉跎她的容貌,隻不過對比十來歲的面容,眼角的細紋更增添了幾抹成熟的韻味。終究是自己心悅之人,男子又如何能忍住心中的躁動?
他端起子桑沐的下颚,讓她擡起頭來,看着自己,他想要吻她。
“啊!”
唇齒還未觸碰,子桑臻在房門内偷看沒壓住門,加上多年的風霜又沒有人來保養,木門突然斷開了。
一臉不知所措的子桑臻撓了撓頭,不知該說什麼才能打破此刻的尴尬。
“臻兒,來,這是你的父皇。”
最後還是子桑沐招了招手,打破了這一陣的尴尬。
子桑臻捏捏威威上前,瞧着這個英姿飒爽的父皇,有些好奇,甚至在心中暗自打量了一番兩人的身高,也就比她高了一頭半,想來自己的身份沒那麼容易被戳穿。
放下擔心的子桑臻不太記得所謂的禮儀,現在這種情況是簡單還是大禮?左右都是自己的父皇,加上又是皇帝,她走到皇甫權面前,直接跪下,大聲喊道,“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子桑臻的聲音甚是洪亮,就連躲在門口的長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吓到了,一時間不知是否要進去。
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進來,若是此刻長盛進來了,皇甫權說不準立刻就将他滅口了。
本來就尴尬的氣氛,此刻更加尴尬了起來。
子桑沐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巧妙躲開皇甫權的懷抱,上前拉起子桑臻,“傻孩子。”
轉身朝他解釋道,“孩子從小就沒有得到正規的教導,每日都是臣妾和瑾瑜兩人相互引導,但我們終究是困在此處,往來行人不多,臻兒對宮規尚且不熟悉。”
皇甫權上前拉過她的雙手,認同道:“朕理解,天色不早了,臻兒早些休息吧,父皇有些事要與你母後商談。”
留給子桑臻的隻是兩道背影,她聽不清二人在商談什麼,但兩人面上露出的笑容燦爛無比,但子桑臻能感受到她的母後不是真的快樂。
這樣的憂愁持續不了多久,肩膀傳來一痛。
扭頭一看,竟然是瑾瑜,她笑了笑:“方才的表現很不錯啊。”
當時母後對她說了不久,瑾瑜便到房間與她商談,雖然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暫且不知,但瑾瑜的話她還是認真采納了。
子桑臻知道,此刻藏拙是好事,畢竟一個蠢笨無規矩的皇子,要比一個文武雙全的皇子受他人歡迎。
看着前方逐漸遠去的身影,子桑臻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多謝老師。”
瑾瑜明顯一愣,這是子桑臻第一次喊她老師,平時都是瑾瑜瑾瑜地喊。
“臻兒長大了呢!轉眼就這麼大了。”
子桑臻知道她潛台詞是什麼,隻是一昧地笑,伸手輕輕抱着瑾瑜,恢複了往日的情态,在她的耳邊笑着:“再大也是瑾瑜的孩子。”
瑾瑜回抱住她,又撫摸了她的腦袋,樂的直笑。
仿佛一切都在變好,仿佛所有人都在變好。因為時間會沖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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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的湯藥。”
子桑沐從床上下來,手中端起湯藥一飲而盡,“停些日子,太憔悴會起疑心的。”
瑾瑜還是想要勸阻,但最後還是忍下心裡的話語。
子桑沐蒼白憔悴的面容中透露出一絲笑意,“昨日的計劃很成功,估計不久就會接我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