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躺下,還未來得及閉眼,季鸩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我餓了。”
沈孑感覺額頭的青筋在跳動,本不想搭理季鸩,但看見季鸩一臉萎靡的衰樣,還是忍不住問道:“沒吃飯?”
“玩太嗨,忘記了……”
“……”
沈孑頭痛地揉了揉太眉心,“那你想吃什麼?”
季鸩眼睛一亮,“我想吃馄饨,要我媽媽親手包的那種。”
沈孑眉峰輕挑,這家夥懶得要命,要求還挺高。
他半坐起身,手肘撐在床上,微微歪着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你要吃闆栗嗎?”
“闆栗?大半夜吃闆栗幹……”
話音一頓,季鸩反應過來,連忙改口:“不、不了……随便一碗面就行……”
“那你乖乖在床上趴着,别亂動,我去煮面。”
季鸩輕“嗯”了聲,“你快點哦。”
沈孑走進廚房,打開燈,開始忙碌起來。
他覺得自己瘋了,不,是愧疚心作祟,所以才會在大半夜給季鸩煮面吃。
等沈孑端着熱氣騰騰的面回到卧室,發現季鸩閉着眼睛,呼吸平穩,顯然已經入睡。
沈孑怒了,這家夥把他當猴耍呢?
“季……”
不知怎的,到嘴邊的話卻沒能說出口。
沈孑看着碗裡的面,又看向季鸩,雖說隻能看到半邊睡顔,可那股脆弱又美好的氣息卻無法遮掩。
季鸩是隻狐狸精,還是随時随地都會發/情的騷狐狸,但他……不讨厭。
隻不過他更喜歡那隻嘴毒偏執,卻總是笑哈哈的傻狐狸。
如果可以重來,他會……
沈孑不由一愣,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世上沒有後悔藥,就像他和季鸩的關系,縱使他想方設法去彌補,季鸩也不再對他吐露心聲。
其實,這樣也不錯。
他們能做到表面和諧,至少,季鸩在遇到麻煩時,會想到他,願意找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