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哥,你昨晚去哪兒了?”鄒逸軒突然大聲質問,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祁墨:“你覺得我能去哪兒?”
沒說謊,也沒說實話。
鄒逸軒癟着嘴,表情郁悶:“你是不是去找陸凜了?”
先是老闆娘,然後是鄒逸軒,他們的質問讓祁墨有種出軌被抓包的錯覺,明明他和陸凜才是名正言順的。
“是啊。”
祁墨逆反般說道,越是有人對他的行為指點他越想刺對方兩句。
“有什麼問題嗎?”
鄒逸軒的臉頓時垮了,要哭出來的樣子:“祁哥,你怎麼……怎麼……一點兒也不自愛!”
委屈過後是感情被辜負的氣憤,鄒逸軒理智決堤,口不擇言說出來了不好聽的話。
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後一想到祁墨每晚偷偷摸摸跟陸凜搞在一起,又覺得自己沒有說錯。
隻是祁墨沉着眉看過來的時候,他的氣勢突然就弱了,又倔強地繃着臉偏過了頭去。
“你的戲有點多了。”祁墨說,“你沒有資格對我的感情指手畫腳。”
盡管聲音裡沒有絲毫情緒,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噤了聲不敢言語,無不對他近乎絕情的話感到驚訝。
他們了解的祁墨是随性寬容的,不會把話說這麼絕,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那肯定是對鄒逸軒十分不滿了。
鄒逸軒臉色唰一下沒了血色,傷心和懊惱如潮水一般把他淹沒,幾乎溺斃,他望着祁墨的瞳孔都在顫抖。
“祁哥,你……”
“别說了。”周子涵制止住了他,“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是站在祁墨這邊的,人家和陸凜兩情相悅,沒必要做什麼都要解釋,是鄒逸軒沒擺正自己的位子。
鄒逸軒不知是不是在賭氣,轉身上了樓,把樓梯踩得噔噔作響。
皮昊對祁墨說,有點兒勸和的意味:“他就是一孩子,黏人了一點兒,也沒壞心思,你别往心裡去。”
這時老闆娘咯咯的笑聲突兀地響起:“這就是三角戀嗎,有意思。”
老闆娘很感興趣的樣子,問:“小孩兒估計要難過死了,話說你一點兒也不喜歡他嗎?你跟陸凜在一起幸福嗎,跟我說說呗。”
祁墨幽幽地看向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沒有因為她的冒犯生氣,而是突然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去找了陸凜?”
“我聽見了啊。”
老闆娘反過來指責道:“一大早你們在門口說話,我還沒怪你們把我吵醒呢。”
祁墨看看老闆娘房間和門口的距離,對她的話存疑。
距離這麼遠,也能聽見?
皮昊一臉驚悚:“我們平時說話你都能聽見?”
“隻能聽見她的。”老闆娘指向陳雨欣。
陳雨欣震驚:“無論多遠都能聽見嗎?”
老闆娘意味深長地笑笑:“不僅如此,還能看見你的記憶呢。”
陳雨欣噌地站了起來,把椅子撞倒在了地上,發出哐一聲響,她卻隻是盯着老闆娘:“你……怎麼做到的?”
“誰知道呢。”老闆娘似笑非笑。
“是人面瘡。”祁墨盯着老闆娘的反應。
她居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于是祁墨又說:“人面瘡是她窺探操控感染者的媒介。”
所有人震驚地看向老闆娘,她卻一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表情。
“看老娘幹什麼,早飯還吃不吃了?”
祁墨指指腦袋,對其他人搖搖頭,示意老闆娘不記得人面瘡。
老闆娘誤會了他的意思,眉毛高高豎起,怒斥他:“你什麼意思?”
祁墨:“說你貴鬼多忘事。”
“忘事?”老闆娘皺眉,“老娘忘什麼事了?”
“你難道對自己為什麼能聽見陳雨欣說話,以及能窺探她的隐私不會感到好奇嗎?”
“老娘為什麼要好奇?”老闆娘覺得莫名其妙,“這隻能說明老娘厲害,哪有這麼多好奇。”
周子涵“……你還真是隻不内耗的鬼。”
回應她的是老闆娘不屑的呵呵。
“你聽說過怨女嗎?”
祁墨突然岔開話題,老闆娘視線再次落在他身上。
“沒有。”
“海上的怪物你見過嗎?”
提及怪物老闆娘不複剛剛的輕松,有幾分抗拒:“問這個做什麼?”
祁墨直言道:“怪物就是怨女。”
老闆娘表情嚴肅,厲聲道:“什麼怨女怪物,通通沒見過。”
“你救陰靈的時候,沒見過怪物?”
老闆娘冷笑:“傳言怪物專吃陰靈,你覺得我要是見過還能回來嗎?”
所以,關于怨女的線索就此斷了。
祁墨有些煩躁。
難道真的要出海?
他掐指一算,時幹戊土落震宮,用神受克,行動受阻,表明他們航行的計劃落空。
突破口不在海上。
難道——
祁墨看向老闆娘。
陳雨欣突然問:“被救治的陰靈都是女人?”
老闆娘瞥她:“沒辦法,女人是弱勢群體,有很多無奈的地方。”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老闆娘吃完起身,對他們說:“吃完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