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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12年5月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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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澤這小子在街坊間名聲不錯,勤勞踏實,對餐館裡的客人很熱情,出門在外遇到其他人也總露出友善的笑容,所以即便大家都知道他是外來移民也并不排斥他。

最近一段時間蘭澤的“高光時刻”是參加了我們社區羽毛球比賽,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績,雖然隻是附近街區舉辦的業餘賽事,但漂亮的小紀念獎章捏在手裡,蘭澤還是給感動得直抹眼淚,給他們幾個頒獎的是一個亞洲面孔的女人,蘭澤當時很激動,哽咽着下意識就說了漢語“謝謝”,沒想到頒獎的女人眉開眼笑,和他聊了好幾句,還拍着蘭澤的肩膀鼓勵了他,旁邊另外兩個獲獎者看蘭澤那樣激動,也很善意地微笑着安撫他。

蘭澤回來家裡跟我們說在衆人鼓掌和歡呼中他頭暈目眩,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能夠獲得如此崇高的榮譽。

也是蘭澤在網絡上查找以後我們才知道為他頒獎的女人就是德國羽毛球國家隊的歸化□□動員“徐懷雯”,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她曾代表德國隊在女子單打項目中獲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績,今年還将代表德國參加倫敦奧運會。

徐懷雯立刻就成為了蘭澤的偶像,他更加喜愛羽毛球運動,在業餘時間裡更積極訓練,還火急火燎預定七月前往倫敦的行程,要親自去現場為偶像加油鼓勁。

我的“右臂”朱莉近來也有不少變化,首先是她不滿足于原先每周幾節課的夜校掃盲學習,進大學附屬的語言中心開始了全日制學習。每周五天課程,每天六節課,預計兩年的時間會完成整個小學階段的内容,随後是兩年時間完成初中内容,最後在一年預科學習以後跟應屆學生一起升入高中。

朱莉的社保卡裡今年二十歲,五年以後二十五歲,讀高中在一群十六七的孩子裡按理來說會很顯眼,好在回溯的力量會讓五年後她的身體年齡回溯到十五六歲的狀态,不考慮心理年齡方面的影響,倒也能接受。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王采依就不理解朱莉為什麼費那麼大勁也想去讀高中,她自己是我和我爸媽哄着騙着求着才乖乖去上學的,換她是朱莉,絕對不會自讨沒趣吃那上學的苦。

朱莉依舊是喜歡拍照和拍攝視頻,房間裡一面牆做的陳列櫃裡擺滿了各式各樣型号的照相機,不光有自己的打印機,也有自己洗相片的暗房,作為業餘攝影師她時常給報紙和雜志投稿,小有收入,不僅如此,她還參加攝影比賽得過優秀獎,在自己按時更新的網絡博客上有一千多粉絲,連語言中心的老師們都知道她,算是小有名氣的文藝女青年。

我們家往上數沒出過什麼地主老财,家裡沒有森嚴的等級制度,名義上朱莉和蘭澤是我的“助手”或者說“随從”,其實我從來都把他們當家人照顧的,沒想過從他們身上剝削什麼“剩餘價值”,更沒想過讓他們為我肝腦塗地或者做任何犧牲。

跑題了,說回石門。

這次跟我回蘆河村的隻有兩個兒子,老大回來以後就被他奶“抓壯丁”帶去上河村一起監督村民們修水庫,上河村修水庫主要是為了養殖一種相當稀有的冷水魚,它滋味極其鮮美,栖息地卻非常少,為了防止大肆捕撈把珍貴的細鱗冷水魚搞絕種,大夥決定堆石築壩人為擴大水域面積,為珍貴的冷水魚擴大栖息地面積。

築壩修水庫不是拍腦袋決定的,而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和長達兩個多月的實地勘探和考察。

此項活動将動用包括希連希亞人在内的本地民夫三百七十餘人,預計工期三年,在上河村外七百米處開山炸石改變地貌,制造出一片水域面積超過三公頃的水庫,屆時平均深度十米左右的水庫蓄水量将超過二十萬立方米,約等于三百個标準遊泳池的水量,作為細鱗冷水魚新的栖息地。

攔河築壩不光能養魚,安裝機組以後水力發電也大有可為,上河村冬季水面結冰厚度在3米左右,河流冰面下的水并不完全封凍,再加上水庫輪機的入水口設置在水下七米處,深層水溫高于零度,能夠正常取水,冬季流量低降負荷運行,全年發電不成問題,一旦建成,不光上河村跟蘆河村收益,沿途預備的新建村落也将被納入通電範圍。

這一次的築壩行動是上河村跟蘆河村的“大練兵”,我被要求全程都不能參與,哪怕大石頭砸死人,哪怕水壩爛了、廢了都要廢在那裡,這項工程必須由他們親手去完成,即便原本三年的工期延長到五年、十年、二十年,我也絕不能心慈手軟。

我聽那夥人鄭重其事規勸和警告的時候其實也明白他們的苦心。

我這個“在世神明”縱使有無限神力也不可能永遠給大家當牛做馬代勞一切,蘆河村跟上河村現在就在經曆嬰兒潮,爆人口的速度簡直跟爆米花一樣狂野,人□□發以後衣食住行的需求都會同步爆炸,以後靠我一個人累死也不可能解決所有需求,所以與其等着以後沒法滿足大家,讓‘信徒’們心聲怨恨,倒不如早點放開手,把世間權柄交還給人民,讓他們自己用雙手創造自己的未來。

大量動員民夫去上河村攔河築壩的結果就是現在蘆河村的人口數量減少了近三分之一,主力是來自希連希亞的青壯年男女,這些世代生活在地底的眯眯眼們白天戴着遮光面罩将自己眼睛完全遮蔽,依靠着類似蝙蝠聽音辨位立體成像的方式在工地工作,他們中有些天賦異禀的人能夠通過傾聽鑿擊岩石産生的回響判斷地質結構,提前預知塌方和土石流,施工的進度比預想要好上很多。

除了上河村築壩,蘆河村這邊值得講一講的就是周邊其他幾個村落了,這兩年他們都沾了蘆河村的光,眼看着蘆河村發展以他們看不懂的速度一日千裡,衣食住行都變成了他們幻想不到的模樣,半推半就都接受蘆河村的招攬,拖家帶口加入了蘆河村。

不光是附近的幾個村子,更遠處高覃公國殘留的遺民們也在巡遊天際的蠍獅騎士和夜鴉騎士們口中得知了蘆河村的存在,他們有的安土重遷不願離開故土,受蘆河村贊助農具和生活用品改善了生活,更多的是被打包進空間包,整村整村被帶回蘆河村進行統一安置,在勞動和學習中慢慢融入蘆河村這個大家庭。

舊高覃公國被狼人災禍害得太慘了,十室九空,目前蠍獅和夜鴉騎士巡遊了半徑七十公裡的區域,普查到的人口不超過六百人,到現在我們能尋到幸存者的都是在一些地勢險要的偏遠小村,原來的城市和鎮子幾乎全數覆滅。

我跟着村裡的夜鴉騎士去過一回高覃公國的都城,從上空俯視,殘垣斷壁現在已經爬滿藤蔓成為了鳥獸的栖息地,原本泥濘的練武場現在長滿齊腰深的蒿草,鹿群在蒿草中覓食,感受到空中的注視,奔跑着沒入雜草叢生的巷道消失在視野盡頭。

原來居住着王公貴族們的“邙樹堡”就矗立在城市一側的小山上,威嚴厚重的城牆和包裹鐵皮的閘門還牢牢守護着城堡,城堡内部一片死寂,已經布滿灰塵和蛛絲的各個房間中還能從陳列的家具中想象出昔日貴族們居住其中的場景,但現在,枯槁的屍體上衣物都已經朽爛,有的還保留着慘死時絕望的動作,而有的屍骨則變形嚴重,顯然是受感染成為了狼人。

曾經接見臣民的宏偉會堂也難言頹敗,厚重的木質長桌尚在,椅子東倒西歪,頭頂原本插滿火炬的巨大金屬吊燈上布滿蛛絲,地面上是斑駁的鳥糞。

空空如也的城堡,除了護城河裡的魚、藏頭露尾的鼠蜥和城堡屋檐築巢的鳥雀,其他生靈少得可憐,這地方被遺忘在時光中了。

和我同行的兩位夜鴉騎士對這地方沒什麼感覺,說實話,這地方跟我也沒半毛錢關系,我曾經以高覃人自居,沒想到第一次來國都,看到的是這幅場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漫步在這座荒廢的城池中的,我端着攝影機拍了許多視頻,也拍了很多照片,我對這裡曾經的曆史所知甚少,其他人也大抵如此吧?

回去的路上晚風吹在臉頰很舒服,我想,不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那座城市會不會再一次被人發現,又會不會有人選擇居住在其中呢?

如果沒有曆史學者或者考古學家,這裡的曆史或許會被遺忘在時間的長河裡再也不為人所知,曾經發生在這裡的一切都将成為無法解開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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