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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三天·荒魂鎮(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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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首詩而已,也花不了太多時間,于是他便按住書頁,給這群小孩兒,一字一句地讀了起來。他讀一句,那些小孩子接一句。

“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歎複坐愁?”

“酌酒以自寬,舉杯斷絕歌路難。”

聽着這些孩子稚嫩的聲音,付井儀的手指越發收緊,種種思緒,最後也隻是化作了無聲的歎息。

他沉默良久,才在那些安靜的注視中讀出最後一句詩。

“心非木石豈無感,吞聲踯躅不敢言。”

心非木石豈無感,吞聲踯躅不敢言。

當行守和曲小蕨返回涼棚時,其他人都已經在那裡了。

也不知道行守到底說了些什麼,曲小蕨已經冷靜下來,甚至為之前的沖動有些不好意思,低着頭,不敢看其他人,尤其是付井儀。

還好付井儀也沒再提之前的事情,隻是說:“既然大家都回來了,那麼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

都是一起度過好幾天的人了,隊友們都知道,一般他這麼說話的時候就意味着有好消息,頓時幾雙眼睛都看了過去,便聽到他淡淡道:“隻是一個推測,我自己也沒有把握,本來還想再觀察一下。但是考慮到大家的情緒問題,那就提前說出來吧。隻是不能夠百分百确定的情況下,也不要抱太大期望,以免落空之後過于失望。”

“你說吧。”行守說,“有辦法總是好的,我們都相信你。”

付井儀微微點了點頭,便道:“之前在那本裡鎮志中提到過,阿裡曼聖像最後被人帶出了小鎮,你們還記得麼?”

“當然,隻是我們不知道究竟是誰帶走了它。”唐逐星接話道。

“我又看了後面的幾頁。”付井儀說,“因為種種原因,那些文字辨認起來有一定的難度,但是也能推測出來,後面有僧人為亡魂辦了一場簡單的法事。”

說到僧人,大家都下意識地看了看行守,但也沒懂付井儀的意思,尹有攸問:“然後呢?”

“我直接說出我的推測吧。”付井儀說,他的聲音并不算大,但落在幾個人耳中,卻猶如春雷炸響、撥雲見日,“我認為,帶走那尊聖像的人就是我們自己。”

“這不對啊!”驚訝之下,曲小蕨也不尴尬了,脫口問道,“我們根本都出不去這個鎮子,怎麼帶走佛像呢?”

“正常情況下是出不去,因為荒魂鎮的地圖範圍就隻有這麼大,可以說,鎮子的邊緣就是這個世界的邊緣。”付井儀的語氣一直很平靜,但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投進深水中的石子,掀起巨大的波瀾,“但還有一種方法,能讓我們離開荒魂鎮,那就是……通關。”

不光曲小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其餘人臉上也出現了愕然的神情。

“你是說……回客棧?”

付井儀幹脆地點點頭:“對。唯一能讓我們正常離開荒魂鎮的出路就是通過蔣玉鳳回到有間客棧,假如我們在那個時候帶上聖像,那麼就很有可能可以将它一并帶回客棧,自然也算是帶離了鎮子。”

這個猜想聽起來太瘋狂了,但仔細一想,竟然又還算合理。但是還沒等衆人開始高興,付井儀便又潑了一盆冷水。

“但不要忘記,廟裡還有殘留着聖像的投影。”

他說:“我個人覺得,那投影就和第一天湘竹溪的小谷一樣,是我們最後要面對的關底boss。關于它們二者之間的關系,我的猜測是,聖像隻是一個供奉所用的道具,而那投影,就是它通過吸取鎮民生命孕育出的‘阿裡曼’。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個投影應該會和這聖像同步生長,而且越來越凝實,直到它擁有實體,阿裡曼就該蘇醒了。”

一尊蘇醒後的邪神,想來不會做什麼好事。

“所以,我們還要把它幹掉。”尹有攸說。

付井儀微微颔首:“其實我們完全可以避免戰鬥,等第三天的時限一到,立刻找蔣玉鳳傳送回客棧。但屆時如果紅河渡還有生還的鎮民,就無法在邪神的力量下幸存了。所以……”

“爺們要戰鬥!”曲小蕨立刻說,被行守敲了下腦袋立刻改口,“我選擇戰鬥!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

本來有點僵冷的氣氛,因為這個猜測重新變得活泛起來。有方向去努力總比四顧茫然要好得多,看看衆人都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付井儀不得不強調:“這已經是第五天的夜晚了,鬼魂數量會進一步增加,不要輕敵。”

其實為了盡量将這個猜測說得簡潔易懂,他已經省略了很多思考的步驟。那個結論是他參考了鎮民數量、死亡速度、遊戲時長和第三天的難度綜合得出的,也是目前唯一邏輯可以自洽的推測。

隻是關于具體的戰鬥時間,付井儀并不太确定,因此,在确定之前,他最初并沒有打算把這個猜測告訴大家。隻是看着隊友們明顯如釋重負的表情,猜測正确與否也無所謂了,人有時候就是需要一點希望,就像破開灰暗的雲層後透出的一縷天光。

“就是這些了。”他說,沉默了一下,又道,“我知道大家心裡都很壓抑,但再堅持一下吧。記住,浪客行是一場遊戲,遊戲的判定一般隻會讀取你的行為,而非想法。所以重要的是你做了什麼,而不是你怎麼想……無論遇到怎樣的情況,至少請你們将自己的安全優先放在第一位,不僅是生理,也包括心理;不僅是現在,也包括以後。”

吱呀——

明晃晃的月光灑下來,照亮了陰森幽暗的小鎮。随着廟門被推開時發出的長長一道響聲,在破廟周圍徘徊的幾隻鬼都緩緩地轉過身,空洞無神的眼睛注視着那個方向。

什麼也沒有,看起來似乎是一陣風将那扇搖搖欲墜的門吹開了。

那廟中阿裡曼聖像的投影讓這些由鎮民變成的鬼魂感到痛苦又畏懼,它們遲鈍地移開視線,繼續遊蕩在這小鎮的邊緣,發出痛苦低沉的呻吟聲。

等它們都背過身去,廟邊半人高的長草叢忽然無風自動,一陣細微的窸窣之後,幾個人從裡面矮身鑽了出來。推開廟門的并不是風,而是隐身了的唐逐星;躲開那些鬼的視線之後,謎語人一隊輕手輕腳地進了廟。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再次看到那個投影時,衆人還是感到了一陣難以言明的震撼。

和那尊聖像一樣,那個投影也在成長着,膝蓋以上的部分已經健全,而且看起來更加栩栩如生,完全脫離了石刻的模樣,看起來就是真人的形象;她的皮膚肌理纖毫畢現,身體甚至會随着呼吸的頻率而微微起伏,像是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

這是第五夜,離他們完成浪客行的第三天,大約還有六個小時。

曲小蕨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個虛影,靠得越近,她就越能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氣息從虛影身上散發出來。那是一種奇特的感覺,那種感覺在告訴她,這個虛影已經不僅僅隻是一個投影了,它真的擁有了實體,它就在這裡,和他們在同一空間。

荒魂鎮裡遊蕩的鬼魂們的聽力變得更加敏銳,從部分鬼魂的行動上來看,它們甚至擁有了視力,這就代表着屏住呼吸的方法已經不能再百分之百适用了。為了不驚擾到它們,衆人的一切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無聲進行着的,便看見行守微微點了點頭,舉起燃木,便是一記無聲的韋陀獻杵!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眼看着燃木就要劈頭朝那虛影砸下,那詭異的女子突然微微冷笑了一下。她一直都是維持着微笑的模樣,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那抹冷笑是不是錯覺,就看到眼前紅光一閃,那一直放在胸前、纏繞着鮮紅披帛的手臂竟然擡了起來,輕輕地托住了直掃下來的燃木。

為了減少這一招發出的動靜,行守的動作十分緩慢,但他也知道,這一招的力道并沒有因為動作緩慢而衰減多少,但那虛影——不,現在已經不能叫它虛影了,那邪神托住燃木的一瞬間,他竟然感到這金剛棍就像砸在了水泥牆上一樣,一絲晃動也沒有。

但她隻做了這麼一個動作,就又停下來了。行守手上用力,把燃木抽了回來,也沒遇到什麼阻力。再看這個邪神,就維持着單手上舉的姿勢,再次陷入了靜止。

還沒有完全蘇醒。付井儀簡單地打了幾個手勢和隊友們交流:目前隻能自保。

唐逐星雙指并攏在頸邊輕輕一劃:打?

尹有攸點點頭,而行守垂下手,按住了曲小蕨的蟲笛,朝她微微搖頭。

曲小蕨退而求其次,對蛇哥一通比劃,指指那邪神:狠狠咬!

付井儀也抽出琴中劍,又把琴背回身後。

在極短暫的一霎靜默之後,五個人齊齊行動起來,各自門派的傷害技能如暴雨一般,劈頭蓋臉地朝那邪神打去!

即使那邪神有意用手臂擋住,也擋不住這麼多招式,頓時左支右绌,露了漏洞,将自己暴露在這些傷害技能之下。幾乎是瞬間,衆人都感到了行守曾經感受到的那種感覺,技能打下去就像打在了堅硬的石頭上,但這石頭仿佛有生命一樣還會微微呼吸,那種詭異感令人非常不适。

但好在,傷害技能對這不完全的邪神是有效的,就見一通爆發輸出之後,那邪神身上的皮膚竟然崩裂開來,脫落的皮膚像石屑一樣紛紛掉落。仔細一看,沒有了那細膩肌膚包裹之後的手臂,竟然是人身和石頭的混合體,無數細小的血管紮根在灰黑的石刻之中,但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随着崩裂的“皮膚”越來越多、紛紛脫落,那尊邪神整個也變了一副模樣,除了臉部完好無損之外,整具身體就像爬滿了無數蜿蜒血蛇的人形石塊,猙獰可怖。

有效!曲小蕨豎起拇指,指了指邪神:朝頭猛攻!

無需更多交流,幾人再次各自施放技能,朝那邪神攻擊而去。眼看這第二波攻擊就要落在邪神身上,那邪神卻忽然一咧嘴角,露出鮮紅的舌與森白的齒,笑容中頓時有了些猙獰惡毒的怨恨。

唐逐星愣了一下,臉色一變,急打手勢:小心!

就在他做出預警的同時,那邪神竟然張大嘴巴,從喉嚨中傳出一陣凄厲至極的尖叫,頓時劃破了一片死寂的小鎮夜空!

這陣尖叫仿佛一柄利劍直直地穿透了耳膜,幾個人雖然提前有了預警,但在聽到的時候,大腦一震,竟然有了片刻的空白,随後眼前一花,緊接着就是一陣炸裂般的疼痛,甚至腳下也跟着踉跄了起來。

尹有攸更是首當其沖,悶哼一聲,耳邊的黑發竟然已經被流出的兩道鮮血濡濕了。

那邪神還在持續不斷地尖叫着,現在保持安靜已經沒有意義了,付井儀單手按住耳朵,忍住疼痛高聲道:“别聽這聲音,先遠離它!”

行守拉了尹有攸一把,幾個人從破廟的正門沖了出去,但剛一出廟便停下了腳步。

殘月高懸,慘白的月光将荒魂鎮照亮得一覽無餘。在月光下,這個破敗的鎮子仿佛翻湧着灰白色的海浪,但定睛一看,就能發現,那是被邪神尖叫聲吸引來的無數鬼魂,這數量甚至比湘竹溪的屍人更加誇張。

“不要硬碰硬,先跑!”付井儀喊道,在那凄厲怨毒的尖叫聲中,他幾乎已經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對于逃跑,已經跑了四晚的他們可謂是輕車熟路。趁大批鬼魂還未聚集到廟前,四人選了個鬼魂相對較少的方向,二話不說,各施手段,開始拉開與鬼魂們的距離。遠離了那不停尖叫的邪神之後,幾人才感到耳膜與大腦的疼痛漸漸緩解,唐逐星便道:“堵住耳朵硬把它弄死也不是不行,但這些鬼魂不好處理。”

“鬼魂懼怕陽光,隻在夜間出現。”付井儀邊跑邊說,“聖像不受晝夜變化的限制,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投影在成長到足夠的程度時也會出現在白天,那就是我們的機會。你們有沒有發現,之前我們也擊殺過鬼魂,卻沒有技能掉落?”

進入荒魂鎮以來發生了太多事情,他如果不提起掉落,幾人卻還真都忘了。行守一愣:“難道……我們隻能摸boss掉落?”

“有八成幾率是這樣,也許是因為第二天我們在古祭壇那張地圖規避掉了和娜迪亞的正面作戰,遊戲便通過這種方式逼迫我們和boss戰鬥。”付井儀道,看過了邪神投影之後,他終于能把推測出來的戰鬥時間告訴大家,“如果它就是關底boss,從它成長的速度來看,大概在明晚就能完全擁有實體了,所以明晚對我們來說很危險。而第七天白天,也就是我們能離開荒魂鎮的時候,就是我們正面和它作戰的時間……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讓時間發展到第七天的夜晚,那就很糟糕了。”

“懂了,就是說先活過這六個小時,之後再立刻爆錘它。”曲小蕨總結。

“……也可以這麼說吧。”

“噓。”唐逐星放慢腳步,示意衆人噤聲,“前面有鬼。”

這裡已經遠離了破廟,不少沒有被慘叫聲吸引的鬼在街巷之中遊蕩着。大家也算是經驗豐富,也不用再溝通,就各自散開,從那些鬼魂的視野盲區穿過了。既然要和boss作戰,那麼最終還是要回到破廟去的。他們跑遠之後,那邪神也不再慘叫了,衆人連比帶劃,确定下來,天亮時回到破廟集合,順便觀察一下,這邪神投影在白天到底會不會出現。

兩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天色将亮時,五人都已經各自回到了破廟附近。

此時,那些被吸引來的鬼魂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可能是害怕邪神,也可能是對廟宇仍然留有一絲畏懼,即使破廟後面就是鎮子的墳崗,這周圍的鬼魂,也反而是整個荒魂鎮裡相對較少的一部分。

透過半掩的門,能看到,那尊邪神投影依然維持着之前皮膚盡數龜裂的狀态,恐怖得很,哪還有什麼“甯靜恬和”的模樣,隻是她的嘴已經閉上了,嘴角微微勾起,還是露着莫名的微笑,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過發生一樣。

幾個人各自繞過在破廟前徘徊的鬼魂,從它們背後的視線盲區蹑手蹑腳地經過,倒有點像遊戲裡需要躲NPC面向的潛入任務。眼看天都要亮了,鬼魂也躁動起來,開始向尹有攸扔掉聖像的那個地方移動。

曲小蕨在一堵廟牆之後朝他們招手。付井儀閃身避過擦肩而過的一隻鬼魂,正往那邊過去,卻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看到不遠處也在躲避的行守,一下子明白了是哪裡不對。

行守曾說過,阿裡曼統領六大惡魔,而鎮民們每一夜變成的鬼魂都對應一種惡魔。可是昨夜,他們見過了那麼多鬼魂,卻沒見過理應出現的新鬼。

第一夜是饑渴——拔舌,第二夜是惡意——挖眼,第三夜是熾熱——焦枯,第四夜是背叛——剜心,那麼還剩下的就是混亂和破壞……

他邊想着,邊輕輕側身繞開兩步,繞到身前那隻鬼背後的視線盲區。這是一隻女鬼,低着頭,散亂的黑發披在背後,看不清究竟是代表了哪種死法。付井儀剛要離開,卻忽然一愣。

就在這一瞬間,透過那女鬼長長的黑發,他看到了一隻鮮紅充血的眼睛,正充滿怨毒地盯着他。

這隻鬼竟然是面朝着他的!她的頭竟然與身體反轉了180度!

天都亮了,疑惑于付井儀為何還沒過來,曲小蕨從牆根後面探出個腦袋,向後看去。

這一看,她竟然看到了令她全身血液幾乎瞬間凝固的一幕:就在她面前不遠處,一隻女鬼的身形正因為陽光而迅速消散,但她的左手竟然直直地穿透了付井儀的胸口!

那湧出來的鮮血幾乎瞬間就被鬼魂周邊的陰寒氣息凍結在一起,鮮紅的薄冰從心口開始蔓延,随着鬼魂消散又化成了血,瞬間就染紅了長歌月白色的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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