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甘地大睜着一雙充血的眼,咬牙切齒地發問:“你究竟......是誰?”
李澄玉低頭,居高臨下地沖她微微一笑。
“不用謝,叫我紅領巾。”
說罷,一腳踢開了對方。
“别人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到你這兒怎麼成了人逢喜事病一場?”
李澄玉說着,将沖好的藥劑遞給了上鋪的成蘭君。
“喏,快把藥給喝了。”
成蘭君聞言并未解釋,而是聽話地将藥接過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他身子本就這樣,由于父親在懷他時喝過不少來路不明的轉胎藥,導緻他生下來就帶着胎裡病。
時不時都會毫無來由地病上一場,還曾有道士斷言他活不過十八歲。
這麼久了,成蘭君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所以才會在河邊磨剪子,想要臨走前将那兩個畜生帶下去,不給世間留禍害。
隻是沒想到......
喝完藥,一貫安靜沉默的成蘭君罕見地問了個問題。
“你對别人也這麼好嗎?”
李澄玉眨了眨眼,“我?”
她忽地朗然一笑:“我人品一般,世界前三。”
成蘭君被少女這毫不謙虛的回答給逗笑了一瞬,随即又抿了抿唇。
真誠地說道:“謝謝你。”
李澄玉沖他擺了擺手,“道謝多見外啊,明天偷偷給我做頓好的,吓我一跳就行。”
成蘭君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點頭應了聲。
“好。”
二人折騰到後半夜,少年因淋雨起的燒終于是退下去了。
李澄玉打着哈欠上床,心裡祈禱昨天剛犁完地,今晚可别再放馬了。
不然她就真成了牛馬。
被子裡早已被少年灼熱的體溫烘得暖融,李澄玉一進去就不禁感歎:雖然原主腳踏幾條船的行為應該被譴責,不過享受是真的會享受。
前有溫柔善解人意的未婚夫,中間有大美人花魁弗青這朵解語花,後面還有将她的衣食住行打理得井井有條的人夫成蘭君,偶爾還去找溫善教上上成人課解壓。
你别說,你還真别說......
這廂,李澄玉正兀自感歎着,腰身便又被股熟悉的力道給攬住了。
不過片刻後,成蘭君就緩慢地收回了手。
許是怕自己過病氣給她,成蘭君不再像昨晚那般癡纏着李澄玉,而是緊貼在她身側,閉着蒼黑的眼睫,呼吸無聲,乖得如同一隻狸奴。
李澄玉終于睡爽了一覺,以至于到了該起床上早課的時候都沒聽到鈴聲。
“若有善教詢問,你便說我生病了,澄玉在照顧我。”
随春放上學前,成蘭君小聲這樣吩咐她。
“我生病了,澄玉在照顧我。”
潮濕屋檐下,随春放一闆一眼地複述着成蘭君交代自己的話,應對溫子珩的詢問。
皎色襕衣青年聞言當即蹙起了一雙墨眉,半晌後才又道:“你的意思是,澄玉同學生病了,有人在照顧她是嗎?”
畢竟若是随春放生了病,怎會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兒,唯獨不見李澄玉和成蘭君呢?
随春放聞言,撓了撓頭,神情露出深切的迷茫。
蘭君當初教自己話時是這樣說的嗎?
記不清了......
“宿主,你最好快些去照顧女主,說不準還能漲一波好感度,别讓成蘭君那小子搶了先!”
攻略多情女主系統忽然出聲提醒。
“我知道了。”
溫子珩對着面露難色的随春放點了點頭,“你回學堂去吧。”
上課的學堂距李澄玉住的寝舍有些距離,溫子珩花了小一炷香的工夫才尋過去。
先前,少女曾同他提過一嘴自己的寝舍碼号,是以溫子珩很容易便尋得了她的住處。
此時正值課時,周圍的寝舍皆上了鎖,寝院内安靜無聲,唯有樹上的鳥雀啁啾吵鬧個不停。
溫子珩見狀,先是曲指敲了三下門,屋内卻并未有人應聲。
正當溫子珩想再敲兩下時,腦中的攻略系統忽然開了口。
“宿主别敲了,快些進去瞧瞧,别是女主暈在裡面了。”
畢竟這樣的劇情,在它綁定霸道總裁時就經常發生。
溫子珩聞言心尖一顫,立刻聽從攻略系統的建議推門而入,快步朝疑似寝房的方向走去。
待青年入了寝房,眼前的一幕令他瞳孔驟然緊縮到了一處。
忍不住沉聲喊道:“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