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趣地人開始慢慢散去,原本裡外三層開始慢慢散開,隻不過裡頭“老鼠屎”還是有的。
“你個小娘子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們啊?你一個未出嫁的女子在外頭抛頭露面,就是......”
那人用毫無邏輯的話和淡月對峙,還未等說完,隻見如同鬼面羅刹一般伫立在一旁的許恒,聲音仿若戰鼓低鳴作響:“抓起來。”
“長凳、闆條。”
不出幾分鐘,方才直言不諱的那人已經被按在長凳之上,還未等到他求饒,闆子便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
圍觀的百姓随着闆子落下,每一下都面部略顯猙獰。而其餘幾人的面容盡是驚愕。
淡月心想:這男人做了幾天人,終于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
此刻手起闆落的不是别人,正是許恒本人。他面容冷酷地揮舞着有力的手臂,打在那人身上一下比一下更重。最後,他将闆子一揮,飛起的闆子砸向台階下的群衆,本來圍觀的人們紛紛閃身躲避。
他的嗓音如同浸入雪水般冰冷,上揚的尾音讓底下的人聽之色變:“造謠者,就是這樣的下場。可還有人不服?”
二十闆子和此起彼伏的叫喊聲,讓那些不服氣的人隻能将氣狠狠咽進肚子裡。而此刻與恒王身邊的權貴親自動手,更是讓他們瑟瑟發抖。有的人開始議論起來:“皇城根底下來的貴人就不是不一樣,不僅胸襟大度,還頗有手段。”
另一個人碎碎念:“惹不起,可惹不起。”
先前說話的聲音接着響起:“他好像跟别的官不一樣?”
“噓——都是表象!”
許恒半眯起眼眸,他的面容被陽光照得透亮,偏白的肌膚襯得人氣色上佳。底下有些年輕女子已然看呆,不出半晌,有些人拉着老臉擠上前來。
一位身周滿是魚腥味的婦人擠着笑容問道:“這位公子,可曾婚配否?”
許恒:“......”
“若是婚配也無妨,我家剛好有一及笄小女,您要不瞧瞧,看得上就帶走?”
許恒:“......”
她們倒是挺會為自家女兒謀婚事的,若是能被權貴瞧上,盡管是做個丫鬟、通房也好。
此話一出,四周氣氛變得沒那麼嚴肅了。大夥争先恐後地将自家妙齡女子介紹給他,也不乏有媒婆直接推着女子來作媒。
一直站在許恒身側的淡月此時識趣的後撤一步,沒想到許恒也跟着她也後撤一步。
她皺了皺眉,眼睛瞟了一眼他,又往左後方再挪上一步。下一秒,許恒也往左後方挪了一步。
他怎麼跟個狗皮膏藥一樣?
人家想給他介紹姑娘,他跟着她幹嗎?
她試圖用眼神警戒許恒,得到的卻是許恒破天荒彎起眉眼做乞求狀。
那副眼神仿佛在說:幫幫我~
淡月實在是被他黏得無奈起來,隻好朝着底下來作媒的衆人說道:“許大人已有未婚妻,他曾在佛前起過誓,此生隻有她一人。”說到此處,還不忘瞟上他一眼,“身為女子,我們也都很是羨慕呢。”
這番話許恒确實說過,不過是上輩子的許恒說過。當時的受害者還是她呢,此刻她以此番話語去堵住悠悠衆口,也不算騙人吧。
淡月垂眸,粉嫩的朱唇扯出俏皮的笑容。
光是想想,都覺得此刻看他吃癟的模樣就着實有趣。
殊不知,身側的許大人卻未曾表露出她臆想中的模樣,而是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的嬌柔美人。
淡月還未曾瞧見他的臉色,注意力便被底下駁斥她的人吸引了去。
她曾經和橙娘大鬧街市的事件還是響當當的,不乏有年輕女子提出質疑:“你休要騙人,許大人看着潇灑非常,魅力無邊,和那些個婚配了的男人都不一樣。”
嚯!
這才見了多久,瞧下頭的小娘子說的話,怕是已經一見鐘情了。
她的話即已出口,再往下與人争辯倒顯得是自己狹隘了。淡月決定不再管他的爛攤子,拉着盼兒進府,轉身還不忘和風口浪尖的男人保持身距。
那位嘴角微揚的男人,眼神一刻都沒有從擦肩而過的淡月身上移去。直到她走遠,才十分鄭重與下頭站着的人們說道:“在下确實有一未婚妻,此事不假。隻不過曾經一度分離,今後在下也會努力将她帶在身邊。所以這位姑娘與熱心的嬸嬸們,我确非合适的婚配對象,你們不妨另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