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氣越來越暖和,春意漸深。
從杏屏院折來的杏枝也已經隻剩下三兩朵枯死的花朵,頹敗地挂在上面。
自那日從夢樓回來,許月胧就一直刻意回避我。
我知道那日我親了她的額頭,對她來說是多麼無恥的事情!
而對于我而言,她本來就是我的妻子。我看到她醉意濃濃向我傾訴她有多麼憎恨我,我就一時忍不住去抱住她。
她的身體柔軟無依,發間耳畔沁出一種軟香,玉頸的皮膚白嫩光滑,這才讓我沖動之下吻了她的額頭。
如今甚為後悔,許月胧幹脆懶得理我了。
我望着那枝頹敗的杏枝,苦思冥想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管家高星來了。
“三公子,您吩咐的美人館的芙蓉玉面霜已經送到少夫人那裡了!”
那日郊遊我見許月胧似乎對姚甸葉的美人膏子很是在意,便吩咐高管家把上都最好的芙蓉玉面霜買了回來。
“沒說是我送的吧?”我問。
“三公子放心,您吩咐了不讓說,老奴自然不敢多嘴。”
“好,有勞了!”
“還有件事,家主讓我通知您過去一趟,好像是要商議聖上請你們去獵場的事。”
我聽了,立刻往父親那裡去,不敢耽擱,畢竟皇帝此舉肯定别有企圖。
……
第二日,我和父親還有阿鍊一起到了皇家獵場。
皇帝在這種地方,還要左邊摟着一位娘娘,右邊抱着一位娘娘,荒淫的嘴臉讓人厭惡。
從前父親就經常對皇帝諸多荒唐的行為有所勸谏,可是換來的結果是皇帝的憎恨和戒心,所以後來父親就很少多言了。
王管也在,他和他那個放蕩的兒子不同,他老成持重,頗有姿态。
昨日父親囑咐我們不可造次,要小心行事。我倒是罷了,主要怕阿鍊的脾氣壓制不住。
“陶太尉,你看朕這兩位新晉的嫔妃如何啊?”皇帝穿着一身黃袍,卻衣衫不整,一點沒有皇帝的尊嚴。
父親拱手道:“聖上的妃嫔,老臣豈敢窺探!”
皇帝道:“唉~何須客氣!陶家功勳卓著,不過是看看朕的嫔妃,朕又怎麼會怪罪呢!”
“不敢不敢!聖上就不要拿老臣取笑了!”
皇帝轉向王管,道:
“王太師,你看看,他總是這麼謹小慎微,無趣得很!”
王管捋了捋下巴,斜睨着父親,道:
“太尉大人這是嫌自己的地位還不夠高,所以才說不敢!”
皇帝恍然大悟似的,“哦哦哦,是朕不明事理了!”
他又抻着脖子對阿鍊道:
“陶二公子不必心急,你立下如此大功,朕想給你個古往今來獨一無二的官職,隻是一時還想不出一個極好的頭銜,等朕想出了再行封賞不遲!”
阿鍊臉色僵硬,我似乎都能聽見他咬着牙齒的聲音,顯然很憋屈,不過最終他還是站起身,行了禮:
“多謝聖上!”
父親大概是怕皇帝看出端倪,連忙補充道:
“天下是聖上的天下,犬子能為聖上效勞是他的榮幸,何必在意封賞呢!”
皇帝哈哈大笑,還捏了捏旁邊嫔妃的臉。
那嫔妃摟住皇帝的脖子,嬌嗔道:
“哎呀陛下,您弄疼我了!”
皇帝愈加不成體統,手戳了下那位妃嫔的裙子,捉弄道:
“愛妃哪裡疼?是這兒麼?”
那妃嫔被戳的□□一聲,“哎呀,陛下您讨厭!”
像他這樣衆目睽睽下毫無廉恥的皇帝,真是從古至今絕無僅有,而父親還在遵守着他對先帝的承諾,嘔心瀝血地扶持他。
皇帝那邊一陣刺耳和不堪入目之後,終于開始了正題。
“近來朕得了一名骁勇的武士,名叫軒轅居奇,特地叫來與陶二公子切磋切磋,也好讓我們大開眼界。”
不一會兒,果然走上來一名高大的男人,他的身姿氣派不比阿鍊遜色,眉眼中還氤氲着陰狠的殺氣。
來者不善,父親悄悄囑咐阿鍊不要大意。
不出所料,那個叫軒轅居奇的武士出刀快速狠厲,若不是阿鍊戰場經驗豐富,說不定還真的躲不過去。
皇帝像是看兩隻公雞決鬥似的,在那裡一邊比劃一邊喊:
“打得好,打得好!……快!劈!刺!……”
軒轅居奇好幾次出招都被阿鍊擋過,阿鍊一直在被動狀态。
不過我并不擔心,阿鍊臨危不亂,很有章法,比武和帶兵打仗一樣,要在穩健中尋找機會,再一招制敵。
果然,幾個回合下來,阿鍊逐漸轉守為攻,但是軒轅居奇也不甘示弱,兩人僵持不下。
皇帝見他二人始終難分勝負,也耐心減半,讓嫔妃不停幫他扇扇子。
父親站出來道:“聖上,我看今日就比到這兒吧,若是非要分個勝負,隻怕要等到天黑。”
皇帝皺着眉,一副無奈的表情:“罷了罷了,别比了,停下吧!”
兩個人這才停手。
阿鍊馳騁疆場,難逢對手,這個軒轅居奇真的不簡單,連我也不敢小瞧了他。
阿鍊回到座位,卻一直在和軒轅居奇對視,軒轅居奇的目光中滿是挑釁,這倒與阿鍊的性子有些相似。
皇帝突然大笑道:“雖然比武難分勝負,朕卻想到了一個新的遊戲。”
所有人都看向皇帝,他的手伸到其中一位妃嫔的衣領中,那位嫔妃身體跟着蠕動還直喊陛下。
隻見皇帝将手抽出,一件紅肚兜順勢被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