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待許月胧進來時,她看起來同平常不大一樣,似乎是刻意打扮過。
她頭上的那朵梅粉小花,與塗抹的桃色脂粉十分相稱,使原本孤冷的一張臉,生出嬌柔豔麗來。
鬥篷上潔白的狐毛領子裹在她修長的脖頸上,使她今晚的嬌柔豔麗更加突出。
她向我走來的時候,我心中似乎正在看盡千萬繁花一般,欣喜愉悅,又怅然若失。
她開口道:
“原本說好了我們要了斷,我本不該來見你,隻是如今我又真的有事要求你。”
我自然知道她所求之事,隻是暫時還未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粟兒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知道該去求誰,能不能求你救救她。”
“父皇想要她的命來以儆效尤,這件事還要等我想出一個萬全的對策才是。”我道。
她看着我,眼裡無限柔弱與祈求,兩朵唇瓣微微張開着,欲說還休。
我心裡正翻江倒海,良久,她突然解下鬥篷扔在一邊,淡綠的上衫和杏白的齊胸裙露了出來。
然後她兩隻手慢慢拉開衣領,露出兩抹冰玉般的香肩。
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眼睛沒辦法避開暈紅的燈光下她白皙通透的香肩。
“隻要你能救出我妹妹,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答應你。”她聲音怯怯,身子在發抖。
我立刻感到熱血噴張,内心一番痛苦掙紮後,不假思索地将她橫抱起。
她輕盈柔軟,雙臂勾住我的脖頸,羞澀地将臉埋進我肩頭。
我走到床前,将她放在床上,并趴在她身前。
窗外飛雪飄影,屋内燈火跳躍。
許月胧已滿臉绯紅,微微喘息,眼睛瞥向一邊,似乎羞于看我。
我的雙唇落在她柔軟的肩頭,從肩頭一直親吻到玉頸,一隻手從她腰間慢慢向上摸索,停在她胸前去解她的衣帶。
我的侵占欲越來越強,如火燒秋原,迅速蔓延,越燒越旺,恨不能立刻與她融為一體。
可是她卻突然輕吟一聲,瑟瑟發抖,小聲喊了我的名字:“陶玉階。”
我擡起頭,見她神情緊張,眼睛裡滿是羞怯和禁锢,顯然是還沒有準備好,想讓我停下來。
畢竟,雖然我知道她是我的妻,可是她隻知道我是陶玉階。
我抓了抓枕角,努力冷靜,在□□和精神上與那隻沖到頭頂的“蠱蟲”痛苦糾纏了八百個回合,總算将它趕回。
我将許月胧的衣領整理好,然後起身坐到了一邊。
她也坐起來,我們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這時候,外面有一個聲音仿佛從天而降:
“魂兒,魄兒,今非昨,青山綠水人間事,情緣未了還複來……”
是那個靈山老道!
隻聽他繼續唱道:
“眼前白雪非真雪,心中存意乃随心,若問前緣應怎續,且向低門遠高台!”
我早就想尋來靈山老道為我指條明路,誰知他今日自己來了,我心中大喜,連忙跑出去,卻不見他的身影。
“朔川,看到靈山道長了沒有?”我問。
朔川疑惑道:
“道長?我一直在外面,沒見到什麼道長!”
“那你可聽見了唱曲的聲音?”
“也沒有。”
看來,那位道長果真是位神人!
我轉身又問房間裡的許月胧:
“剛剛你可聽見了?”
許月胧點頭,道:
“我聽得很真切,的确是有人唱曲。”
我這才明白,靈山老道的曲是專門唱給我和許月胧聽的,所以曲詞必然同我們的事有關聯。
“眼前白雪非真雪,心中存意乃随心,若問前緣應怎續,且向低門遠高台!”
這難道就是給我的答案嗎?
我回到房間思索良久,卻不解其中意味。
許月胧突然對我道:
“我妹妹的事……”
我看向她,道:“放心,我既然說了會救,就絕不會失信,無需你做任何犧牲。”
她急道:“不,這不是犧牲,我……”
即便她沒有說出口,我又何嘗不知,她那時的神情已經告訴了我。
“能不能讓我先見見粟兒?”她停頓良久又道。
我帶着她走進了暗牢,上一次來這裡還是因為褚右河,而今褚右河已被押往宮外的監牢。
許瑩粟看見我們來了,從草席上起身,沖到牢門前破口大罵:
“陶玉階!你這個廢物!有本事就把我放出去,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殺了你!”
“粟兒快住口!他已經答應會救你出去!”許月胧上前阻止道。
許瑩粟銳利地看了看我,諷刺一笑,又道:
“姐姐,你還要相信他嗎?他和天下的大部分男人都一樣,是個負心漢!他馬上就要娶别人了!他一直在玩弄你!”
許月胧低頭不語。
“姐姐,我原本想為了你的幸福,不再想報仇的事,可是你也看到了,那日宴會上,陶光那個狗賊已經給陶玉階賜婚了,你還覺得他對你是真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