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拉開一個月未曾碰過的木門,沒有定期通風的儲物間裡飄散出一股異味。她掀開床鋪,看到一張小紙條。
是一串地址。還有一把咒具短刀。
琉璃熟練地溜出五條宅,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茫然地徘徊了一會兒。
……東京要怎麼去?
琉璃乘坐過的交通工具就隻有汽車,複雜的軌道交通她隻在電視裡見過。琉璃想起五條悟上次打車的模樣,于是立刻走到路口效仿起來。
已是傍晚時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獨自在馬路邊打車是一件新鮮事。
一台出租車緩緩停下。車窗搖下。
“小妹妹。你去哪裡?”
“東京。”
“原來如此,東京啊……”男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東京?!”
這是什麼現代孩子的惡作劇嗎?司機發動車子準備離開……卻渾然不知自己停下的那一刻,他的行為就不再受自己掌控了。
汽車在夜色中疾速行駛。
然後在交通要塞處被迫停下。前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被設下路障,兩邊還有幾台車輛與西裝人士看守。
“也不是修路也不是車禍,那麼晚怎麼會封路呢。”司機自言自語着。
“換條路開。”
“要去東京,這個路口是必經的。”
“……”琉璃蹙眉。“沖過去。”
司機:“……”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不行的,但無法思考的大腦指揮着他的行為。
眼看汽車就要再次啟動——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爆裂聲,并裹挾着強勁的罡風,連帶可憐的小汽車一起掀飛。
“咒靈怎麼會破帳而出!”
“咒術師呢?還沒到嗎!”
被掀飛的汽車将琉璃和司機壓在鐵皮下。幸運的是沒有受到重傷。
輔助監督合力将司機和琉璃從車内救出來。
看不見咒靈的司機拍拍身上的灰塵,大傷沒有小傷口還是有不少的,他罵罵咧咧說自己今天真是走了黴運。
可以看見咒靈,但沒有戰鬥力的輔助監督望着六米高的巨型咒靈張大嘴巴——他們今天晚上,大概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琉璃對咒靈并不陌生,但是眼前這隻和以往見到的不太一樣。五條悟帶她去玩的,都是高等有智慧的咒靈。眼前這隻,體大無腦。
“你的術式短闆太明顯,需要體術和咒具彌補。”五條悟曾經随口說過。
話雖那麼說,但誰也沒上心。
因為五條悟壓根沒想過琉璃會有單獨行動的這一天。
眼下精神控制無法使用,五條悟也不在身邊。琉璃隻能握住兄長大人留給她的咒具。
不知為何暴怒暴走的咒靈無差别攻擊城市的一切。
兩人大的變異拳頭向衆人甩來。動作快範圍廣,根本來不及逃跑。
兄長大人喜歡玩格鬥遊戲,因為裡面的動作在生活的實戰中也很有用。
琉璃擺出經典格擋姿勢當下來勢洶洶的襲擊。
咒具削鐵如泥,是專門對付硬皮咒靈的絕佳工具。兩人大的拳頭瞬間被切開。
然後呢?她把咒靈當做對戰的角色,立刻布局之後的三步。
轟——
另一道術式自側邊襲來。
龐大咒靈擋住琉璃的存在,所以前來祓除咒靈的咒術師沒有注意到她。
毫無防備的琉璃一下被甩至三米遠,撞在廣告牌上。
“直哉少爺,對,接下來就應該這樣了……咦,老夫剛才是不是誤傷了人。”
琉璃用咒力護住了身體,但還是撞的眼冒金星。
禅院直哉躍躍欲試自己祓除咒靈,哪裡管得了師父是不是誤傷了行人。誤傷也怪那人自己倒黴。
弱小又倒黴,就是自己命不好。
禅院直哉擺出一個不可一世的姿勢,使用術式将咒靈定在原地,再以敏捷的身手進行一套連續擊打。
“就是這樣的節奏,直哉少爺。”師傅十分滿意。“果然是天才呐。”
于是小男孩更驕傲了。
那當然,他可是禅院家下任……
驕傲的禅院直哉無意間瞥到遠處爬起來的女孩。
她抹去流下的鼻血,也碰巧擡頭看向他。
“……”琉璃又忘了他叫什麼名字。恢複記憶的她零零散散丢失了一些片段,其中就包括禅院直哉的名字。
禅院直哉的速度已經比兩年前快了很多。同齡人已經很難追上他。
“你怎麼在這裡?一個人?”
……
琉璃沒有叙舊聊天的心思,她目标明确。
“帶我去找兄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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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毘人兩天沒見到自己傲嬌又吵鬧的兒子,終于沒忍住,拿着酒葫蘆拉住禅院直哉的術式老師。
“直哉呢?”
“直哉少爺去東京找五條悟了。”
禅院直毘人打了一個酒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