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找回理智,尋回自我的禅院直哉在原地爆炸。
莫名其妙跑來遙遠的東京,他現在還身無分文,要怎麼回去?!
門鈴再一次被粗暴地按響。禅院直哉現在想殺了他們的心都有!
最後的最後……
禅院直哉是被老爹派來的家仆帶回去的。
回到家裡的禅院直哉對“東京之旅”隻字不提。唯有八卦的家仆小聲對禅院直毘人說,少爺好像是追着五條家那位養女去的。
黑頭發藍眼睛,是少爺喜歡的類型。
禅院直毘人:“……”
那桀骜不馴的小子除了自己還能喜歡别人,也是稀奇事了。
琉璃逃來東京尋找五條悟的消息很快傳回五條本家,但木已成舟,一群叱咤風雲慣了的成年人竟拿這兩個小孩一點辦法都沒有。
五條家主看到琉璃一路逃亡時留下的欠條……
直接氣笑了。
也罷。
悟帶回來的人,也隻能跟着他才太平。
小百合因為琉璃的出走難過了一陣子。五條理仁表示他早說過,這孩子古怪,養不熟。小百合親生的孩子年齡尚小,久而久之,她在忙碌中放下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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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這些年發展迅速,繁華程度翻了京都一個倍。人口衆多,所以咒靈的數量與質量也是其他城市不可比拟的。
最最不同的,還屬精神文明。
五條本家是被傳統束縛住的壓抑牢籠,而這裡的空氣仿佛都多了一絲自由的氣息。
琉璃很快發現,兄長大人的言行舉止都與一個月前不同了。
連真理子也稍稍掙脫了封建思想的枷鎖開朗了不少。她周末與琉璃一起去有着好看霓虹燈的理發店,剪了個時下流行的發型。
琉璃不習慣額頭上多出來的劉海,一直朝天吹氣,把輕薄的劉海吹得飛起。
一連完成兩個任務的五條悟來商場找琉璃,兩個小孩很快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真理子付完錢出來,哪裡還找得到他們的影子。
“看來是要為悟少爺和琉璃小姐配兩台手機了。”
真理子立刻申請财政撥款。
五條悟帶琉璃去了附近新開的甜品店。這一年,全國上下的經濟還在艱難複蘇的過程中,西式甜品店并不是随處可見。
可愛的奶油蛋糕上面有一顆亮晶晶的草莓。
琉璃不舍得先吃那顆草莓,先挖奶油蛋糕吃。
五條悟吃完自己那塊蛋糕,眼疾手快,一下挖走琉璃準備留到最後吃的草莓塞進口中。
琉璃:“……”徒然擡頭看向兄長大人。
“居然連我都忘了,這是懲罰。”五條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呲牙一笑。
“怎麼這樣。”護食的琉璃眉頭皺起。
白毛穿着黑色連帽衛衣,黑發女孩穿着白色連帽衛衣。同樣好看的藍眼睛四目對視。
“我又不是故意的。”
這才是琉璃看着他的眼神,有情緒。開心的、猶豫的、糾結的。不是一個月前那種由内而外的冷漠,還有排斥。
五條悟才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他擡起手,屈指隔着她新剪的劉海敲了一下腦門。
還是那句話。
“下不為例。”
兄長大人蠻不講理。即便這樣,琉璃吃掉最後一口奶油蛋糕,還是答應下來。
“我會想辦法,永遠記住兄長大人。”
與自己達成束縛,用術式控制自己,将「兄長大人」牢牢刻在腦海裡。琉璃感覺自己可以做到,隻是還需要時間。
“這還差不多嘛。”
五條悟重心向後,背倚皮質靠墊。笑容得意。偶爾這樣欺負一下琉璃,相當開心。
兩人吃完蛋糕,去遊戲廳消磨難得悠閑的下午時光。
回到家中,真理子在廚房忙碌晚餐,管家在與老師核對明天五條悟和琉璃的課程。
客廳的茶幾上放着一盤已經洗好并去掉葉子的草莓。
“……”
果然還是,最喜歡兄長大人了!
但要追問琉璃什麼是喜歡,她多半是回答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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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住宅是兩層獨棟式。真理子與管家住在一樓,樓上兩間房分别屬于五條悟和琉璃。
不再是榻榻米與床鋪的房間設計,兩人的房間裡都放着寬為一米四的标準雙人床。說是标準,但若兩人體格稍大一些,就會顯得擁擠。
當東京響起第一聲春雷的時候……
某個小家夥抱着自己的枕頭溜進隔壁房間裡,騰地跳上軟軟的床。
五條悟翻身,在暗色中與理所當然侵占他睡眠面積的琉璃視線相撞。
她睡在被子上,冷得打了個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