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語找她玩,看到了瞿瀝川打趣她道:“他還真是準時啊?每天雷打不動的來畫室,對你也是好的沒話說,這麼癡情的帥哥追着你跑,你就不心動嘛?”
陶然收拾好畫具,站起身沖唐語眨了眨眼,“心動啊,所以他現在是我男朋友了。”
少女笑容明媚,俏皮的模樣便是唐語一個女生看了都有些遭不住。
唐語捂着紅彤彤的小臉說:“陶然,你笑的也太犯規了!”
陶然被唐語逗笑,揮了揮手向窗外等待的少年走去。
…
暑假轉眼過了一半,陶然每天早出晚歸,一天的大半時間都泡在畫室,剩餘的時間就和瞿瀝川膩在一起。
遠離了那些讓她厭惡的人和事,陶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七月的夜晚,天空繁星閃爍,夜晚的風涼爽,吹在人身上很舒服。
兩人牽着手壓馬路,走着走着陶然突然松開手。
瞿瀝川擡眸看她,笑道:“怎麼了?”
“不想走了,腳疼。”
陶然今天穿的涼鞋帶着點高跟,鞋子是Y家今年新出的休閑款,羊皮底,黑色的細帶包裹着白皙小巧的腳背。
好看是好看,走路卻也是真的累腳。
瞿瀝川蹲下身,握着她的腳踝給她把鞋子脫了。陶然皮膚很白,是标準的冷白皮,因此腳後跟的紅腫便格外顯眼,不僅紅腫,甚至一小塊皮膚都被磨破了,啧啧的冒着血珠。
瞿瀝川心疼的皺眉:“都磨出血了,疼不疼?”
陶然點點頭,拖着聲音撒嬌道:“疼——”
“活該。”
陶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呵!男人啊,果然得到就不珍惜了,他們才在一起多久,他現在都敢兇她了。
瞿瀝川好笑的看着女孩氣鼓鼓的臉頰,伸手戳了戳,陶然哼了一聲,拍掉他的手。
“記吃不記打,你上周穿高跟鞋剛崴了腳,這才過了幾天又穿,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活該。”
陶然不服氣:“這不是高跟鞋,是休閑鞋,它隻是有點小跟而已,你到底懂不懂?”
瞿瀝川誠實道:“不懂。”
陶然更氣了,白嫩的腳丫踢了他一腳,“你個直男!”說完光着腳氣哼哼的大步走了。
剛走了一步不到就被人拽住了胳膊攬進懷裡,陶然掙了兩下沒掙開,語氣就不太好,兇兇的:“你抱着我幹嘛?”
瞿瀝川悶聲笑了,低聲道:“我錯了然然。”
“哦。”
“我不該說你,但高跟鞋穿多了确實不好,我擔心你崴到腳,你受傷我心疼。”
“好吧,原諒你了。”
瞿瀝川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道:“這麼快就原諒我了,我女朋友也太好哄了。”
“所以有我這麼好哄的女朋友是你的福氣。”
“是是是。”
陶然臉頰在他肩膀上蹭,嬌氣道:“腳疼,很疼,你背我好不好啊?”
瞿瀝川擡眼睨着她一眼:“又來這一套。”
陶然臉頰又蹭了蹭:“那你吃這一套嗎?”
瞿瀝川笑了:“吃。”
陶然趴在瞿瀝川勁瘦的背上,手臂虛虛攬着他的脖子。
經過路邊藥店,瞿瀝川想要放下陶然,陶然搖搖頭,說:“不要,我不想和你分開。”
瞿瀝川聞言心髒軟的像棉花,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頂着前台姐姐戲谑的眼神,瞿瀝川淡定道:“你好,我要一瓶消毒水,碘伏、棉簽和創可貼。”
兩人貼的很近,陶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年耳朵上的紅暈。
心情有點愉悅,陶然哼了聲,貼着他的耳邊小聲道:“假正經。”
女孩香甜的呼吸拂在耳邊,她很壞,說話時牙齒輕輕擦過耳尖位置,瞿瀝川身子抖了下,臉色瞬間爆紅。
前台姐姐看着兩人互動,咳了兩聲,憋笑道:“那啥,這還有人呢,而且店裡有攝像頭哦,小情侶注意影響啊。”說完給他們拿藥去了。
瞿瀝川按住陶然蠢蠢欲動捏他耳垂的手,沒什麼威懾力的說了句:“陶然,你給我老實一點。”
陶然哦了聲,過了沒幾秒就換了隻手捏他耳垂,還輕輕的往裡面吹氣。
瞿瀝川人都麻了,臉紅脖子粗,活像個被小流氓調戲的良家婦男。
前台姐姐很快把要買的藥找完,“一共25元。”
瞿瀝川哆哆嗦嗦的拿出錢包。
結完賬,瞿瀝川幾乎是狼狽的背着陶然走出藥店。來到空曠處,那裡有幾個圓石,瞿瀝川把陶然放在石階上,背過身沒有看她。
陶然揪了揪瞿瀝川衣角,笑眯了眼:“幹嘛呀,幹嘛不理我啊,生氣了嗎瞿瀝川?”
瞿瀝川嗓音沙啞:“沒有生氣,我隻是要先冷靜一下。”
“沒有生氣你幹嘛不看我?”
陶然說着歪過身想看瞿瀝川,瞿瀝川動作迅捷的避開她的視線,可陶然還是還是看到了少年腹部下的T恤微微鼓起。
她有點驚訝,然後是好笑,“嗯……不理就不理,你還是先好好冷靜自己吧。”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瞿瀝川臉都青了:“陶然,你都不會害羞的嗎?”
陶然無辜的眨了眨眼,“為什麼要害羞啊?這不是正常生理反應嗎?”
見男朋友臉色越來越青,摻着紅,跟調色盤一樣,陶然都有點憐愛他了。
“你想讓我害羞嗎?那還不簡單。”陶然說完一手捂着心口,另一隻手翹着白嫩的指尖,做作的放在鼻子下抵着唇,“哎呀~其實人家剛剛是裝的,看到哥哥的小哥哥,我真的好羞澀呀~啊~我好害羞,天啊臉好紅啊心跳好快啊,怎麼辦啊哥哥,我是不是發燒了~”
哥哥的小哥哥~
什麼鬼!?
瞿瀝川看着小女朋友做作的努力哄自己開心的樣子,憋了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戲演過了啊陶然。”
陶然眨巴着忽閃的大眼睛,委屈道:“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瞿瀝川睨她一眼,“我什麼時候真的生過你的氣。”
陶然笑了,“好像是哦。”
瞿瀝川脾氣算不上好,但在她面前卻收斂了全部鋒芒,冷酷少年第一次愛人,就甘願俯首稱臣,奉上自己一顆真心。
瞿瀝川冷靜夠了,走過來打開藥袋,蹲下身給她上藥。
消毒水觸到傷口,陶然疼的瑟縮了一下,往後躲。
瞿瀝川按住她嫩白的腿,嚴肅到:“别亂動。”
陶然聲音委屈:“可是好疼啊。”
“知道疼下次就别穿高跟鞋了,你還挺能忍,走了那麼久路才說腳疼,看來還是疼的不夠厲害。”瞿瀝川嘴上沒饒她,可是手上動作卻放的更輕了。
陶然撇了撇嘴:“瞿瀝川,你現在和我說話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一點都不溫柔。”
瞿瀝川噙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她道:“哦,你才發現啊。”
陶然氣的踢他。
上完藥,瞿瀝川把沒用完的藥品整理好,他蹲下身扭頭看她笑道:“我的小女朋友趴上來吧,哥哥背你回家。”
“哼,你是我哪門子哥哥啊。”
陶然話是這麼說,但還是乖乖的趴到少年背上。
瞿瀝川直起身,穩穩背着她往家走去。
夜晚的路燈亮了,車輛行駛不絕,很吵鬧,可吵鬧中隐約傳來女孩撒嬌般的低喃,“壞哥哥。”
瞿瀝川眸子溫柔的如同墜滿星辰,他輕笑道:“聽到你說我壞話了。”
陶然淡淡的哦了聲,又說了句壞哥哥。
瞿瀝川逗她:“啧,别光叫壞哥哥啊,叫聲好哥哥聽聽。”
陶然哼笑:“不叫,叫了我怕哥哥的小哥哥又起來了怎麼辦?”
瞿瀝川聞言不吭聲了,臉頰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升起來了。
陶然感受到了,她愉悅的輕笑出聲。
…
剛回到家陶然還沒來得及上樓就被陶原天叫去書房。
“你謝阿姨也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了,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下周舉辦婚禮。”
陶然懶散地靠在沙發上,聞言無所謂道:“随你們便,和我說這些幹嘛,我又不參加。”
陶原天眼中劃過精明:“不,你要參加,屆時你舅舅也會過來。”
雖然和前妻離婚了,但陶氏和蔣氏的合作卻沒中斷,兩個集團合作多年,利益盤根錯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綁的。
陶原天當年為了拓展事業娶了蔣家千金蔣婕,本就是利益婚姻,婚後兩人各玩各的,但面上還是裝作恩愛夫妻,離婚後為了穩定陶蔣兩家股市,放出去的消息也是因為聚少離多和平離婚。
陶原天看着面前和自己有着三分相似,卻與前妻七分相似的女兒,眸中有些恍惚。
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明豔高傲的少女,不屑一顧看着他的模樣。
“陶原天,就你也配和我結婚,我不會嫁給你,我有喜歡的人。”
但她最終還是嫁給了他,他還記得婚禮那天,她穿着名貴婚紗,瞳孔死寂,望着他的眼神卻依舊高高在上,那種從來沒把他放在心上的眼神,真是讓人不喜。
“呵!”
一聲冷笑打斷了他的思緒,陶原天從回憶中抽身。
看着眼前女兒,陶原天聲音冷淡,不帶絲毫感情的說:“婚禮那天不許生事,也不許給你謝阿姨難堪。”
“呵!”
陶然摔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