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起的時候,陶然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立刻被身上酸痛疼的清醒過來,四肢酸軟無力,仿佛被車轱辘硬生生碾過一樣。
腰間橫過來一隻有力的胳膊,她被帶的向柔軟的大床上倒去。
瞿瀝川結結實實的摟住她,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裡,親了親她的耳垂,低聲道:“怎麼起這麼早?”
昨晚幾乎一夜沒睡,瞿瀝川徹底暴露了他的禽獸一面,完全不知節制。
霸道蠻橫的勾着陶然,那架勢似乎要把人吞入腹中,嚼碎了一口一口吃進去,陶然嗓子都哭啞了,他卻不肯放過她。
最後撐不住直接昏睡了過去,剛睡一個多小時就被鬧鐘吵醒了。
陶然覺得耳朵癢,想要推開他,胳膊卻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一開口聲音也是嘶啞的不像話,“今天要去畫室上課。”
“我送你。”瞿瀝川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兩人身上斑駁的痕迹,他的身上還好點,陶然則是慘不忍睹。
陶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青紫,沒有一處好的皮膚,倒吸了口冷氣,憤憤的瞪了他一眼,“瞿瀝川,你做的好事。”
“然然,我….”目光觸及那抹白,瞿瀝川喉結滾動,立刻就想到了昨晚的瘋狂,耳尖微紅。
陶然眉心一跳,看向被子鼓起的一處,默默挪了挪身子離他遠了些,早晨的男人惹不得。
瞿瀝察覺到了,扯過一旁的枕頭擋住,眼神有些飄忽,最後幽幽落在陶然身上,輕咳了聲,“然然,你…你還疼不疼啊?”
他還記得她昨晚小貓似的躺在他懷裡小聲說疼的樣子,清澈的眸裡含着瑩潤的淚珠,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脆弱易碎的讓人心憐,更讓人想要狠狠欺負她…
燥熱的脈搏鼓動,瞿瀝川連忙打斷腦中思緒,不敢再往下想了。
陶然好整以假的看着他,眼鏡閃過笑意,故作嬌聲道:“疼,疼死了,全身都疼,你能怎麼辦?”
“我給你按摩,我有學過。”瞿瀝川急忙的說着,大掌試探的放在她的肩膀,見她沒有阻止,微微松了口氣,緩緩給她按摩筋疲的肌肉。
瞿瀝川手法意外的好,按的陶然很是舒适,懶洋洋的趴在床上,指揮他:“再輕一點,瞿瀝川,你給我揉揉腰嘛。”
溫熱的掌心聽話的放輕了力道,最後停在纖腰上,但過了很久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或許是練過的舞蹈的緣故,陶然的腰極細,堪堪不盈一握,皙白的腰背上腰窩小巧可愛,光潔無暇的皮膚上有着淺淺掐痕,瞿瀝川漆黑的眸底染上暗色。
陶然掀開眼睫,扭頭看他,“怎麼不按了?”
四目相對,觸及到他眼中神色,陶然一愣,按摩還能按出這個效果是她沒有想到的。
好笑的睨了他一眼,陶然嗚哝了一句:“瞿瀝川,你個大色狼。”說完毫不猶豫的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也不顧他的目光灼灼注視着她,随手撿起地上的衣服随手套在身上向浴室走去。
瞿瀝川背靠着床頭櫃,看着她一系列動作臉上紅的滴血,明明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可他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低頭看了看自己,強自壓下沖動。
陶然在浴室裡洗澡,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瞿瀝川快速的整理好自己,垂眸看向淩亂的大床眼神閃爍,床單上的一抹紅鮮豔奪目,混合着白,看着看着他情不自禁的低笑出聲。
陶然洗完澡,在浴室裡吹幹頭發出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了瞿瀝川的身影。
房間被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散落一地的衣物被歸置好放進角落的收納籃裡,或許是少時在軍區大院呆過一年的緣故,瞿瀝川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淡黃的被子整整齊齊的疊成了豆腐塊,壓在枕頭下面,床單卻不見了蹤影。
陶然也沒多想,從衣櫃裡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換上,還好現在是冬天穿長袖長褲,身上的暧昧痕迹可以遮住個嚴嚴實實。
換好衣服下樓,腳踩在樓梯上,走路拉扯腿間肌肉,陶然以一種十分怪異的姿勢僵硬的走到客廳。
罪魁禍首精神抖擻的看着她,“然然,你下來了,我剛要上去叫你,早餐已經買好了,快點過來吃。”
陶然磨磨蹭蹭的挪到餐桌上,看到桌子上自己最喜歡吃的王城家早餐,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買的?”他早上明明一直在床上,她洗漱的那一段時間也不夠排隊的。
瞿瀝川把豆漿放到她面前,笑着道:“你睡着的時候,我下去買的。”
陶然聞言又瞥了他一眼,運動了一晚上眼下竟然一點青黑都沒有,反觀自己,嘴唇都是蒼白的,她還特意畫了一個淡妝,越想心裡越不平衡。
餐桌下,趁瞿瀝川在喝粥,陶然伸出小腳狀似不經意的踢他,還沒碰到他的西褲,腳丫就被一隻溫熱幹燥的大手握住。
瞿瀝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然,你把腳伸到我這邊是想幹什麼壞事?”
“我隻是腳有點酸伸一下而已。”陶然一本正經看着他,想把腳抽回來,他卻不準,指腹順着瑩潤粉嫩的腳趾撫向腳心,然後輕輕撓了撓。
陶然反應極大的顫了下,瞿瀝川似乎發現了樂趣,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瞿瀝川,你…你松手!”
瞿瀝川把她的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因為這個動作她的腿被拉得筆直,他慢慢悠悠的搖了搖頭,“不放。”
陶然微微睜大了眼,有點不可置信:“瞿瀝川,你現在變壞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看着她晶瑩的大眼睛嬌滴滴控訴的看着他,瞿瀝川忍不住輕笑出聲,“明明是你揣着壞心思,現在還惡人先告狀,真是個壞姑娘。”
說着輕輕拍了她腳丫一下,陶然細長的腿忍不住一縮,沒想到還真縮回來了,冷哼了一聲:“你才惡人先告狀呢。”
瞿瀝川好笑的看她,“快點吃飯,不是說一會還要去畫室,不怕遲到啊?”
“你不是說送我嘛,如果遲到了你就陪我一起在外面罰蹲。”陶然用力咬了一口手裡的奶黃包,狠狠嚼了嚼,眼眸幽幽的望着他,心裡琢磨着怎麼把剛才的恥辱報複回來。
畫室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上課遲到就拎着畫架闆凳去走廊蹲着畫畫,遲到多久就在後面加個零在走廊蹲多久。
陶然遲到過幾次,夏天還好,暑熱還能忍忍,冬天就不行了,走廊沒有暖氣,寒風四面八方往骨頭裡鑽,手指都僵了還要提筆畫畫,别提多酸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