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瀝川一聽低頭看向腕表,時間還算充裕,趁着他低頭的瞬間,陶然出其不意的踢了他一腳,在他望過來之前快速的站起身跑開上樓。
“我吃飽啦,上樓拿包包。”
還沒走到樓梯,陶然就被抓住了,瞿瀝川直接把她打橫扛起,重重拍了下她的小屁股,涼涼道:“一個奶黃包吃了兩口你說吃飽了?”
把人摁到餐桌上,瞿瀝川拿了一個新的奶黃包遞給她,語氣不容置疑:“吃,什麼時候吃完什麼時候去畫室。”
瞿瀝川平時很好說話,對陶然可以稱得上百依百順,陶然要是說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想辦法給她整一顆微隕石來,但唯獨在吃飯這方面不假辭色,對她的飲食把控簡直到了嚴苛的地方。
陶然因為常年不好好吃飯得過胃潰瘍,做了胃穿孔,後面又複發過兩次,醫生說一定要好好将養着,不然病情一直反複癌變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時候她才十一二左右,陶原天和蔣婕還沒有離婚,但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生病了,是在學校暈倒老師給家長打電話卻打不通,最後聯系蔣希,他們才知道原來她已經病的很嚴重了。
陶然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活蹦亂跳的出來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但自那以後瞿瀝川幾乎天天等她放學一起去吃飯,給她買養胃的暖湯,兩人在一起後,更是恨不得一天三頓的看着她的飲食。
陶然擡眸看了眼瞿瀝川的冷臉,不接他手裡的奶黃包,小聲嘀咕:“瞿瀝川,你剛剛摸了我的腳,你都不洗手就拿東西給我。”
瞿瀝川聞言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奶黃包,不在意的哦了一聲,用手背把早餐袋往她那裡移了移,“那你自己拿,吃兩個。”說着低頭咬了一口奶黃包,三兩口吃完了。
陶然看他眼都不眨的把那個奶黃包吃掉沉默了好一會,頓了頓從早餐袋裡拿了一個奶黃包主動喂到他唇邊,低聲說:“傻子。”
瞿瀝川就着她的手一口咬住奶黃包,另一隻幹淨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嗤笑:“笨蛋,下次罵我能不能小聲點别讓我聽到,或者跑遠點罵。”
陶然輕哼着拍掉他的手,“就要當着你的面,傻子,瞿瀝川你就是個傻子。”
“陶然,你現在真是長本事了啊…”瞿瀝川用力的揉她小卷發。
“你慣的。”
瞿瀝川漆黑的眸噙着滿滿的笑意瞥着她:“對,老子慣的。”
心情很是愉悅,他喜歡她對着他使小性子,他喜歡她對所有人溫和知禮唯獨對着他暴露爪牙的小模樣,這樣的她才是真實的她,而不是帶着虛無面具,他就是要把她慣的無法無天,讓她心裡眼裡裝滿他的身影。
吃完早餐,瞿瀝川開車送陶然去畫室,在經過一家藥店時,陶然說停車,瞿瀝川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陶然解開安全帶,“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瞿瀝川皺眉,熄火也跟着下車,跟在陶然身後不遠處,當聽到她說要一盒24小時避孕藥時臉色微沉。
藥櫃人員是個中年女人,看到陶然時明顯一愣,打量了她一眼,“小姑娘滿18歲了嗎?”
陶然點了點頭。
女人又忍不住道:“小姑娘,看你的模樣還在上學吧?”
陶然嗯了一聲,無聊的把玩着自己指尖。
女人歎了口氣,扭身給她找藥,嘴裡嘀咕着:“現在的孩子怎麼都這麼早熟…唉……”
陶然聞言沒什麼反應,淡淡的掀開眼皮看了女人豐腴的背影一眼,女人很快回來,把藥放在櫃台上,公式化道:“72塊錢。”
“好。”陶然掏出錢包剛要付錢,櫃台上已經放了一張毛爺爺,擡眸看去,是瞿瀝川沉沉的視線。
“不用找了。”瞿瀝川拿起櫃台上的藥盒,另一隻手抓住陶然的手腕大步向店外走。
瞿瀝川步子邁的太快,陶然走的吃力,腳步踉跄,皺眉道:“瞿瀝川,你慢點。”
瞿瀝川聞言慢了下來,回到車上,看着手裡的避孕藥好一會都沒說話。
“然然,一定要吃嗎?我,我聽說這個藥吃了對女孩子身體不好。”
陶然懶懶靠在真皮座椅上,冷靜道:“昨晚你沒戴套,我也不是安全期,要是中招了怎麼辦,為了安全考慮,必須要吃。”
她可以放縱自己,隻要做好安全措施也沒什麼,昨晚是意外,為了不必要的悲劇,這個藥一定要吃。
瞿瀝川看着她:“如果中招,那就生下來,我娶你。”
陶然聞言一愣,看他神色認真,頓了頓笑笑:“我們現在才多大,想這些太早了。”從他手裡抽出藥盒,打開塑封,看了眼說明書扣出兩顆白色藥丸直接吞了進去。
瞿瀝川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陶然伸手接過,唇邊有一絲水漬流向下巴,瞿瀝川用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擦幹淨,想到她剛才的話漆眸沉了沉。
早嗎?可這是他發自内心的想法,從他意識到自己喜歡她的那一天,他就開始想娶她的事情了。
陶然逃避的态度讓瞿瀝川有點難受,但想着她或許因為父母婚姻的失敗對結婚比較慎重,這麼一想心裡好受許多。
陶然吃完藥把藥盒的放進包裡,瞿瀝川一把拿過她的包,找出裡面的藥盒,打開車門下車徑直把隻吃了兩顆的避孕藥丢進了垃圾桶。
陶然好笑的看着他一系列操作,也沒多說什麼。
車子啟動,瞿瀝川單手操控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握着她的,視線看着前方,突然說了一句:“以後不會了。”
陶然看他:“不會什麼?”
“不會再讓你吃避孕藥。”
陶然聞言隻是笑,沒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