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哪裡不舒服嗎?”她接過人工智能遞來的工作服,接受消毒殺菌。
羅彥看着她認真的樣子,搖頭,“我能做什麼?”
“幫忙給病人發放毛毯,他們需要保暖。可能要聯系其他醫院接收病人,2區的床位挺緊張的。”
孟安有條不紊地處理患者背部的傷口,一雙堅定到發亮的雙眼在蒼白臉上顯得突兀。羅彥緊張地注意着有她的方向,不僅是擔心好不容易找到的疏導師在這裡出事。
然而幫忙搬東西的功夫,他的疏導師就趴在醫護機器人背上,被強制扣上呼吸罩。
孟安無力地低垂着頭,告訴自己還不能睡,可眼前已經模糊,外界的聲音離自己好遙遠,心跳聲卻好近。在即将失去意識的時候,她胡亂抓住出現在視線中的那麼熟悉的顔色,輕輕叮囑着。
“找個C級以上的疏導師,角落發低燒的小孩需要疏導。”
說完,她感覺被人背起,熟悉的薰衣草香讓她知道抓的是誰,但她沒有力氣在動嘴皮子。
均勻的呼吸聲很快就撲到男人脖子上,好在額頭不燙。但羅彥還是不放心,找來腦域科的醫生給她看看,得知是累到睡着才放心。
他将人放在車内,系統立即根據需求轉換成睡眠模式,四周的玻璃眨眼變色,讓車内環境變得昏暗。來自外界的水汽通過排風系統被去除,溫度也随之上升,沒一會兒就讓孟安的手有了些溫度。
但這台車屬于古董車,隔音效果跟不上。
羅彥關上門,面色冷峻地朝吵鬧的源頭走去。
又是那對夫妻。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我們也是為他好,不知道會這樣,他爺爺小時候也吃過,都好好的。”
他們對着醫生哭訴,抓着,嚷着,哭着,不見得多後悔,但一定最煩人。
羅彥不耐地開口:“小點聲,我的疏導師要休息。再吵,我不介意浪費時間查查你們怎麼拿到BR的。”
“什麼BR,那是補品。”他們都聲音輕得像蚊子在耳邊飛,躲閃的眼睛底下藏着怨毒,“以前人吃了不也有沒事的,肯定是他身體差。”
“怎麼不說以前有多少人死呢,現在沒兒子了,滿意了!”
“報警抓他們,把賣管制藥品的人揪出來。”
被波及的人憤慨地喊叫,怒火在心中燃燒,蔓延至人群中。這對夫妻終于感到害怕,更加賣力地求醫生想想辦法。
羅彥的卻變得陰郁,準備處理掉這倆家夥。
他的疏導師要是沒逃出來,他該怎麼辦。他等了好久才等到的希望,差點毀在蠢貨手裡。
······
手術室内,健康的心髒布滿細小的裂口,扁平地躺在托盤中。
心外科的主刀醫生歎息,拔下用植物纖維制造的管子。
和預想的一樣,患者不适配人造心髒。
“準備移植機械心髒,控制血壓。”
“要是大腦也能換成機械的該多好,腦域壞了就換一個。”趙戍雲啧了聲,“接手。”
婁見章看着開裂的腦域,往外溢出的精神力,和周圍開始萎縮的組織,擰眉皺臉。
“什麼接手,接鍋還差不多。”
他釋放精神力,加快縫合止血的動作,希望能趕在腦域萎縮前完成手術。
然而刺耳的儀器聲讓本就沒有幾成把握的手術勝算一低再低。
衆人看見跟随的人工智能掃描到腹腔内部,握着刀的手頓住。
“找個普外的過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