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瑟還從未經曆過這種事。
至少在她的記憶裡,她還是個未經人世的大姑娘,對這檔事充滿好奇,卻從未嘗過禁果。
她不想被阿奴看出來,所以繼續發揮作為長公主的權威:“你先把眼睛蒙上!”
宋韫笑着問:“殿下喜歡這樣?”
他的語調輕柔,尾音微微上揚,像是在調侃。玉瑟紅了臉,執拗道:“讓你蒙上就蒙上。”
宋韫于是閉上了眼,他的睫毛纖長,如濃墨一般鋪展開。“那就請殿下來為我戴上吧。”
玉瑟抿緊嘴唇,眼睛亮亮的,四處看了看,沒有立刻找到可以蒙眼的東西。最後從身上解下裡頭的汗巾,兩條胳膊包裹住宋韫的腦袋,繞去後頭綁成布結。
整個動作本該很順暢,可因為宋韫的呼吸在一點點變亂,使得她内心緊張,竟然搭了幾次才把汗巾綁上。
她撤回身子,宋韫依然保持着原來的動作,似乎在等她的下一個命令。
玉瑟拿手指點他:“你還挺老實的呢。”
宋韫稍稍偏頭,表示疑惑。玉瑟便道:“我看一些戲本裡說,女子若是去親近男子,男子就會趁勢對她動手動腳。”她剛剛還擔心宋韫突然親她可怎麼辦呢。
宋韫便道:“那是登徒子行為。”
“哦?”玉瑟被逗笑了,“這麼說,你不是登徒子啦?那你那兩句詞兒是怎麼寫的?‘豈使月親瀾,芙蓉供露嘗’,我問你,你要供什麼芙蓉,嘗什麼露呀?”
汗巾之下,宋韫的眉頭緊緊皺起。他按住玉瑟,把她揉在床榻中央。玉瑟被他吓了一跳,拿腳踹他,又被他分開雙腳,卡在身側。
“慢着,慢着,”玉瑟扭來扭去,“我還沒準備好呢……”
“殿下不是想知道我想嘗什麼嗎?”宋韫問。
“說是這麼說——”話未說完,她就眼睜睜地看着那張被她蒙住了半邊的臉下墜,而她的肌膚如牛奶一般流淌,越過谷底的深渦與芳草萋萋的綠洲,淹沒在他的唇邊。
風時和風薰坐在偏房,紅着臉,時不時看看對方。
驸馬從前和長公主同房的次數不多。新婚時兩人行周公之禮,公主一直喊痛,結果不了了之。直到今年年初,這對夫妻的關系漸漸回溫,才有了幾回敦倫。她們這些貼身服侍的,都還沒完全習慣那些讓人害臊的動靜。
這次與以往還不太一樣。
有時風薰聽着,殿下的聲音裡愉悅中帶着無法逃脫的痛苦,甚至帶上了哭腔,忍不住想去問問情況。
倒是風薰熬得住,拉住了她。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金鈴響了起來。她們低着頭進去收拾,卻發現屋子裡不像她們想象的那樣淩亂——自然,長公主殿下是很淩亂的,整條像是剛從春水裡撈出來,雙目迷離,兩頰染霞,好似一簇被暴雨強行打開了花蕾的芍藥,攜帶着臨近崩潰的嬌豔。
而屋子裡的另一位主角,卻衣冠整潔,慢條斯理地下床,用銀盆裡的水淨手。
風時想去攙扶長公主,她卻是雙腿發軟,竟然一步都動不了。
宋韫湊過來,想要抱她起來去沐浴,被她用軟綿綿的手打開了,用了吃奶的勁兒瞪他,嗓子沙啞:“不要你來!”
驸馬爺惹怒公主的本事怎麼還在啊……風薰心裡這麼想着,并且和長公主同仇敵忾,認為驸馬根本不懂顧惜殿下的身體。
可等她和風時費勁地把公主扶到浴房,才發現公主身上幾乎沒有落下痕迹。
玉瑟把自己埋進浴湯裡,腦子裡隻是閃過剛才的種種,都恨不得死過去算了。
阿奴是看不到,可不影響他的動作。她倒是能看見,卻什麼都阻止不了。
風薰道:“殿下,要是他伺候得不好,咱們還是把他趕出去算了。”
玉瑟又是一聲“哎呀”,兩手捂住臉,“也不是說他不好……”
風時從另一頭繞過來,拿出腸衣一樣的東西,說:“這個還在呢。”
這是今日大長公主特意留下的,說是夜裡用得上。可以說,玉瑟今日會動了心思找阿奴過來,和這什物兒不無關系。她最好新鮮,拿到了新東西,當然就想用。
“他沒用……”玉瑟說,“他都沒把那個醜東西拿出來,怪得很。”
多的玉瑟就不願意再多說了。她讓風時先把這個東西扔掉,雖然沒用上,可也不好再拿來用了——姑母說過的,這玩意兒容易變質,還是妥善處理的好。出浴後,其他侍女來詢問,是否準許謝百韻留宿。
玉瑟隻揮揮手,那頭便去告知琴師,長公主要安歇了,請琴師回去住所。
玉瑟心想,這樣和兄長寵幸妃子是一個感覺呢。
隻是她無法想象,她光是應付一個阿奴就夠辛苦了,兄長可是有七八個妃嫔,不會被掏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