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尋總算喘得上氣,帶着對方氣味和溫度的空氣灌入肺部,時尋逐漸清醒,可暧昧旖旎的水聲仍舊不斷。
方綏知一遍遍親吻着他的唇角,手按在大動脈上——一個占有絕對主權的動作。
這時樓道忽然傳出腳步聲,“茶缸”和同辦公室的老師聊着天往這走來,兩人躲在樓道的監控死角,如果“茶缸”往這看一定會看到他們。
少年着急地想要推開方綏知,卻被更大的力道箍進懷中動彈不得,對方擁抱得很用力,時尋不得不仰起頭汲取空氣,被吻得泛紅的眼睛濕漉漉地看着他。
“你好像一隻小狗。”方綏知忽然彎了眼睛,語氣帶上了笑意,不同以往的冷然,“時小狗。”
時小狗惡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巴,忽然反應過來這樣很暧昧。
高挑的少年“嘶”了一聲,将他的腦袋往懷裡摁了摁:“還會圈地盤呢。”
腦袋被進懷裡,密閉的小空間讓時尋隻能聽他的聲音和沉穩有力的心跳。
方綏知好像真的喜歡他。
這個認知讓時尋徹底僵在了原地,不知道往哪裡擺的手無措地在空氣中比劃了兩下,最後遲疑着,小心地搭在了方綏知的後背。
“你是不是喜歡我。”時尋用氣音道。
“喜歡。”方綏知不假思索,“特别特别喜歡。”
“你害不害臊。”
方綏知本以為這是句撒嬌,一低頭卻看見對方一臉認真地看着他,和他對視的瞬間還下意識回避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再一次擡起頭,紅暈從臉頰蔓延到了眼角:“我現在......很害臊。”
方綏知又笑了。
他笑起來很好看,眼裡像有星星。
時尋盯着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仔細看,沒有星星,隻有他小小的倒影。
“不害臊。”方綏知一闆一眼地回複,語氣裡是藏不住的喜歡,“喜歡你有什麼好害臊的。”
他這樣說着,親了親時尋的眼皮,像絲絨質地的花瓣。
“你要星星我都摘下來給你玩。”他說着,吻落在他的眉尾,“你這裡有顆痣。”
“......我知道。”
他又将唇貼到他的臉頰:“你這裡有個很淺的疤。”
“那一定很難看吧。”他語氣低了下來。
“怎麼會。”方綏知又親了親,“這是你的專屬标記。”
時尋沒聽懂,懵懂地看着他。
方綏知被這種濕漉的依賴眼神看得心軟,摩挲着他後頸的皮膚:“下次你丢了,我就用這标記找你。”
“騙誰呢,怎麼可能找得到。”時尋被他逗笑,眼睛眯成一條上彎的弧度,睫毛密密地掃在方綏知的皮膚上,微微癢。
“賭不賭,如果我下輩子還能找到你,你還要和我在一起。”
“賭什麼......”時尋笑着罵,“我還沒說要跟你在一起就着急預訂下輩子,你是強盜嗎?”
“那我等你準備和我在一起了再預訂。”說到這個,方綏知臉黑了黑,“你離陳瑞澤遠點。”
時尋很想答應,可惜原主是個不折不扣的“瑞澤腦”,他隻好含含糊糊地敷衍過去,結果又被方綏知壓着親了好幾口。
等時尋到小飯店的時候,老闆夫婦還揶揄他:“談女朋友了?”
他果斷搖頭:“沒有。”
兩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拍了拍時尋的背:“才下午沒什麼人,你先輔導陳青的作業吧,價錢我們按照補課機構的價格給你付。”
時尋一下子局促起來,連忙推辭,被老闆娘安撫:“給誰賺錢不是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原來他不是外人嗎?時尋推辭不過,連連道謝,被老闆趕去樓上了。
小胖墩對着空白的作業本抓耳撓腮,一聽到門打開的動靜,忙不疊嚎起來:“我不會呀——好難呀——不要逼傻子讀書呀——”
“哪裡不會?”時尋關上門走過去,“我教你。”
“時哥!”小胖墩仿佛見到了救命恩人,哭嚎着抱住他,“哥救我!題目真的好......你嘴怎麼了?”
時尋摸摸嘴角,火辣辣地疼。
方綏知屬狗的吧。時尋暗罵,看着冷冷淡淡斯斯文文,親起人那麼兇。
“就.......”
小胖墩自動幫他找補:“過敏了?還是吃飯咬到了。”
時尋想都不想:“吃飯咬到了。”
“那這飯吃得還怪兇險的。”小胖墩笑得不懷好意,“時哥,你談女朋友啦?”
“沒有,别瞎說......”時尋的老年機忽然放起《最炫民族風》。
小胖墩在震天響的手機鈴聲中歡呼:“你女朋友來電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