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片方炒cp的心,在老粉把cp名寫到辜安隅手上時已昭然若揭,但導演這個老狐狸還要裝傻:“我們這個電影叫《宋子觀音》,怎麼隻寫後面兩個字?”
老粉意味深長地一笑,舉起話筒:“那我可以在章可易老師手上寫‘宋子’嗎?”
觀衆又開始起哄……我低頭翻了個白眼,這麼簡陋的炒cp套路你們還這麼配合,這屆觀衆不行啊。
看了看台上的同事們,見他們都挺期待的,我感覺不妙,但還是伸出手臂說:“沒問題。”
辜安隅并沒有像剛才的我一樣退到一邊,他似乎在強忍不快,一臉吃了蒼蠅似的表情,在很近的距離裡看着一個陌生女孩在我的手臂上寫字。
老粉在我手臂寫了大字“宋子”和小字“到此”。
我的寫在右手,辜安隅的寫在左手,合起來就是:“宋子觀音,艾西茜到此”。
不巧的是,按照“宋子觀音”的閱讀順序,我的應該在左邊。
我看着觀衆席間的鏡頭,覺得一不做二不休,舉起手臂放在了辜安隅的手臂左邊,但是辜安隅大約覺得“艾西茜到此”才是正确的閱讀順序,便把手臂繞放到我手臂左邊。
我又覺得不對……
他再度覺得錯了……
左、右、左、右、左……
我們好像在打詠春?
“你倆别打起來了!”導演故作嚴肅。
全場發笑,我們兩個都覺得尴尬,不約而同放下手,分别往兩邊挪開,不敢看對方。
“兩行字,讓兩個男人為你打架……”
感謝汪哥出聲化解尴尬,場内笑得更大聲了,連辜安隅也扯着嘴角笑。
衆人笑完,老粉雙手捂着嘴,說“謝謝你們”——這個表情我懂,磕到了是吧?我說的門牙。
大抵是被話筒磕門牙的老粉回了座位,慶幸的是,接下來再沒有這種把我和辜安隅推向台前賣腐的情節,在全場《櫃筒(原唱落跑版)》大合唱裡,我們順利下班。
直到我們下班,被催更吓跑的鐘子玮老師都沒再出現,但年輕版鐘子玮老師的扮演者蘇嶼在休息室,把所有來參加路演的劇組同事都擁抱了一遍,他一會兒就要趕飛機回現在的劇組拍攝,後面的路演都不一定能參加。
蘇嶼于唱歌上天賦不怎麼樣,但于演戲上天賦很不錯,就連不突出的長相也成了演技的助力,他是我們主角團四個裡演技最自然的一個,如今進的劇組陣容非常豪華,可以說是播出必爆,他的星途一片璀璨,再不是當初那個腼腆畏縮、隻會說“當過群演”的新人演員。
他和我擁抱時,特地在我耳邊說:“你和小辜兩個别鬧了好不?”
我還沒苦笑一聲辯駁說“我沒鬧鬧的是他”,蘇嶼便擁抱下一個人去了。
每個被蘇嶼擁抱的人都說了祝他順利的話,隻有溫芮把手指貼在自己唇上,又印在他臉上,送了他一個“吻”。
蘇嶼則回了她一個近距離的飛吻。
大家一臉欣慰地看着,哪怕十幾年前的鐘子玮和林霏霏最終分開,可我們還是希望眼前的“鐘子玮”和“林霏霏”能一直在一起——無論以友誼還是愛情。
路演結束,趕飛機的走了一批,回劇組的走了一批,隻剩十一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飯,叙了些有的沒的舊,然後各自回酒店,明天還要前往下一座城市路演。
我到酒店裡洗了個澡,睡前看了眼微博,果然讨論度最大的是“歌手阿玮電影路演被催新歌竟當場逃跑”。
然後就是回顧鐘子玮老師這些年的幾個神級現場,以及躺平前的那場演唱會,至于我跟我兄弟的營業……确實有不少人嗑到了——我說的是cp。
但“觀音”這對角色cp有一定的門檻,需要看過電影。
至于我和辜安隅本人……拜托誰在意你兩個糊糊尴尬得要死的賣腐啊?還不如去看辜安隅今天放出來的訪談,聽說哭得稀裡嘩啦的可有趣了。
所以我們賣腐賣得并不成功。
也是,這麼避之不及的尴尬樣子能有cp感才怪,就算我們是真情侶也……
啊,對!
我和辜安隅,真情侶——即便我們現在表現得很像兩個關系不好的直男同事,我還故意把他稱作“兄弟”……那是因為我們正在鬧分手。
冷戰中的情侶偏偏遇到電影上映宣傳期,還要一起營業賣腐,今天的路演才會呈現如此尴尬的效果。
我決定,哪怕是為了我們的工作,也是時候把我跟他的冷戰結束了。
我:你睡了沒?
兄弟:沒睡。
我:我在2102,你過來吧。
我:我們談談。
我穿上拖鞋,走到門邊,關了燈,藏在黑暗裡,把門打開一條縫,從門縫看走廊,等着他來。
隻要他來,我們之間就不算完……
大衆印象裡,美貌使人更容易擁有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