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居完全沒有跟紀凝玩欲擒故縱的打算,伸手想去摟紀凝的腰,紀凝閃身躲過,耶律居就換另一隻靠近他的手去摟。來來回回幾次,耶律居徹底失去了耐心,朝身邊的人咳了一聲,侍衛立刻動了手,将紀凝控制起來,任由耶律居擺布。
紀凝被侍衛按地跪在了地上,一雙混着血絲的眼死死地盯着耶律居。
耶律居蹲在他的面前,扣住紀凝的下巴,讓他仰視着自己,笑道:“如何?今日便跟我回東宮吧。努力取悅取悅我,說不定一早玩夠了,還能恩準你跟同僚回齊國。”
樹上,紀思遠身子站起了一半,眼看着就想直接往下跳,被秦貢死死拉住。
“紀大人,冷靜,别沖動。”毆打鄰國太子,罪名可不輕啊。
樹下頭,耶律居的臉離紀凝越來越近,眼看着就想吻上去。
紀思遠:“冷靜你二大爺!”
秦貢眼睜睜地看着身懷六甲的紀大人在自己面前一躍而下,先是出其不意一招放倒了随行侍衛,而後一個手刀劈暈了欲行不軌的契丹種.馬。
平日裡,紀思遠總是表現地不怎麼靠譜,也從沒怎麼拿出過真本事,以至于在紀凝的印象裡,紀思遠還是那個輕功還行,武功差勁,走路一不小心就會平地摔、路過村子會被兩隻大白鵝追得跳水的三腳貓。
紀凝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紀思遠真實的水準,從空而降,簡簡單單幾下就幹掉了兩個人。
他覺得自己看到了神佛,準确地說,紀思遠一直都是他的神佛。
從蹒跚學步到而今進入朝堂,紀思遠一直護在他的身前,将風風雨雨擋了個幹幹淨淨。
紀凝在感動震撼的同時,還感到了心底泛起的一絲不甘,他也想像紀思遠保護自己那樣護在他的身邊,可他暫時還做不到,隻能像從前一樣躲在紀思遠的身後。
“義父。”紀凝踉踉跄跄地起身,撲在了紀思遠懷裡,像一隻見到了主人的幼犬,隻差對着眼前人狂舔一通了。
紀思遠抱着紀凝的後背,笑着問:“我們小凝兒害怕了嗎?差點就進東宮做娘娘了。”
“義父,我不怕他。”紀凝臉紅了一下,道,“我本來想着,找到空子就用你教我的法子,點了他的穴。”
“還是要萬事小心,大不了從了他就是。”紀思遠從懷裡掏出給紀凝買的狼牙挂飾,套在了他的頸間,“義父不在乎什麼讀書人的節操傲骨,隻想你平平安安的,旁的事都是小事。”
紀凝點點頭,不過就算耶律居真的想要強來,紀凝也不會真的像紀思遠說的那樣為了自保乖乖就範。甯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倔得要命,改不了。
父子二人抱作一團,把仍在樹上的秦貢給抛在了腦後。
秦貢嚎了兩嗓子,被紀凝和紀思遠同時瞪了回去,最終隻能罵罵咧咧地自己從樹幹上滑下來。
家裡的二爺大概和秦貢一樣,實在看不慣大少爺跟老爺這麼親密,也開始作起妖來。
紀思遠從紀凝懷裡出來,微微皺了下眉,不着痕迹地揉了揉抽痛的小腹。
大概是方才跳下來的時候太猛了,把小家夥給吓着了,這會子小東西想起來了,才開始不安分。
秦貢看出了紀思遠不太舒服,回去的路上趁着街道人群喧雜,拿胳膊肘搗了搗紀思遠:“方才叫你小心着點,不聽,現在後悔了吧?”
紀思遠沒工夫跟他廢話,從懷裡掏出了趙大夫給開的方子悄悄地給了秦貢:“找個藥鋪幫我抓點藥,快去快回。”
秦貢朝他比了個手勢,走到紀凝面前,胡扯了個理由,轉身朝反方向過去。
身邊沒了旁人,紀凝也比方才放得開了,朝紀思遠問道:“義父,我能拉一會兒你的手嗎?”他一邊說着,一邊就直接将紀思遠的手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