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聽起來怎麼怪怪的，仔細一想，怎麼感覺好像小叔在陰陽他？

蘇弦月剛剛還笑眯眯的臉，好像一下被凍住了，“小叔，你是不是不喜歡來來？它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惹麻煩，來來很好，我很喜歡。”

蘇弦月扁了扁嘴：“可是你說它像要被照顧的老人。”

感覺到他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和微微下垂的眉眼，符離有片刻的手足無措：“我喜歡照顧老人。”

蘇弦月：……

呃……倒也沒必要說這麼違心的話。

但他這個人有一個優點，就是一點也不内耗，反正不好聽的是假話，好聽的是真話，小叔說的話好聽，那就當全部是真話好了。

——

雨在半夜的時候停了。

到第二天，天也放晴了。

白潇在校醫那裡替顧燃拿了藥，出來就看見了和楊溯一起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走過來的蘇弦月。

他盯着蘇弦月笑得過分明豔的臉，莫名其妙氣不打一處來。

“蘇弦月，你還笑？你怎麼笑得出來？”

“你有病吧？”蘇弦月覺得大清早的遇見不想見的人已經很晦氣了，結果這人莫名其妙跑過來對他一頓指責，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回怼了回去：“我笑不笑得出來關你屁事？”

“顧燃生病了。”白潇晃了晃手裡的藥。

“所以呢，他生病了你給他吃藥就行了，關我什麼事？我笑一下礙你眼了。”

“怎麼就不關你事了？”白潇不贊同的指責他，“昨天下雨，你為什麼不給他送傘？他淋到雨才會生病的。”

我請問呢？

舔太久了，不舔也成他的錯了？

蘇弦月氣笑了：“哪條法律法規就規定了我必須給他送傘？他是我的誰？是我爹還是我兒子？”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

“說話難聽的難道不是你嗎？大清早的我招你惹你了，跑過來對我一頓指責。”

白潇張了張嘴，又放緩了語氣：“好，這件事不管誰對誰錯先放一邊，我們不說了，可你難道不準備去看他？他現在還躺在床上，精神也不好。”

“我又不是醫生，為什麼要去看他？”

白潇一噎，“你，你這人怎麼這樣，你是不是還在生那天的氣？能不能大度點，這麼小氣。”

蘇弦月挖了挖耳朵，冷着一張臉問：“白潇，我跟你很熟嗎？你有完沒完了？一直嘩嘩嘩，你屬扁桃體的嗎？這麼喜歡發言。”

白潇被他幾句話罵的睜大了眼睛。

他的記憶裡，蘇弦月總是笑得一臉谄媚，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說過這麼難聽的話。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話告訴顧燃，讓他永遠都不要原諒你。”

“哦。”蘇弦月毫不在乎的說：“去告吧，随你。”

聽到他的這句話和他的這個反應，白潇才後之後覺得發現，蘇弦月似乎真的變了。

他有些結巴的試探：“你，你不是喜歡顧燃嗎？”

“從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蘇弦月大大方方的承認，這也不是什麼丢人的事，誰年輕的時候還沒瞎過眼。

“你回去跟顧燃說，如他所願，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會再纏着他，讓他放一百個心好了。”

白潇聽完震驚得嘴都合不攏，蘇弦月瘋了，竟然真敢給他放這樣的狠話，他不怕顧燃真的再也不原諒他了嗎？

他咬了咬牙：“好，記住你說的話，你别後悔。”

白潇一走，一旁的楊溯神清氣爽：“老子看不慣他很久了。”

這家夥老拿雞毛當令箭，早就想怼他了，現在終于爽了。

但一想完爽了之後的後果，他還是忍不住問，“月餅啊，你是真的不喜歡顧燃了？”

蘇弦月反問他：“我剛剛的話像開玩笑嗎？”

“不像，可是……”

可是他們從前也會有鬧别扭的時候，但是一般一兩天，月餅又會自己把自己哄好了，那些說過的不再喜歡的話，就像放屁一樣放掉了，然後又纏上了顧燃。

來來回回很多次，這一次好像有點不同，但是他也還是不太敢确定。

蘇弦月見他還保持懷疑的态度，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安心：“放心吧，這次是真的。要不要我再給你發個誓？”

“不用了，不用了。你那種毒誓還是少發，太吓人了。”

他不敢說的是，主要是怕哪一天又後悔了，這毒誓要應驗在身上，可不是鬧着玩的。

——

白潇回到宿舍裡，看着躺在床上看書的顧燃，想了想，還是将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他真這麼說？”顧燃捏着書的指節泛着青。

“嗯，就這麼說的。他說你們倆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他再也不會纏着你了。”

書上的字好像變成了蒼蠅，顧燃眉頭皺的死緊，心裡焦躁得不行，好半天才冷，哼一聲：“好，這樣最好了，他不纏着我，我才樂得自在。”

他糾纏了他整整三年，真就像他說的那樣，放棄就放棄了？

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