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牧推了下眼鏡:“畢竟還有普通班的,也不能太打擊他們自信心,我們是專門培優過的肯定會覺得簡單。”
大龍:“哎呀考都考完了還說這些,但是這考的比放學提早了半小時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吃飯了?”
“我要回班級,你們去吧。”張意橋回過頭問,“溶月,你要回……許溶月!”
好困啊。
我今天怎麼這麼想睡覺啊?
又發燒了嗎……
她突然想到了考試前的那些聲音,好吵,煩死了,能不能都去死啊?
許溶月聽到張意橋在喊她,然後是齊初的聲音,還有地主、大龍他們。她張了張嘴想要回應,可是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眼前逐漸模糊,緊接着是一陣天旋地轉“砰!”的一聲,便沒有意識了。
腦袋再次清醒時人已經在校醫務室了。
旁邊站了好多人,一起去物理考試的七個人還有周淮晉、夏眠、林世文以及平時玩的好的幾個人。張老師從門口進來,像是剛打完電話。
“你發燒了不知道嗎?”張茹薇皺着眉,“怎麼不好好在家休息?可以補考的,這一次考試不是很重要,你的成績明晃晃擺在那裡不用考都能直接去競賽,非要逞這個能。”
許溶月把頭偏到一邊,擡起胳膊壓在了臉上。
“我們聽到你暈倒了跟逃命似的就跑過來了。”夏眠低着頭,聲音悶悶的,“吓死我們了。還以為你這回又要暈一個月。”
“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許溶月莞爾,沒有血色的嘴唇僵硬的向上彎了彎。
張茹薇還有事必須得先走,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了,隻留下周淮晉和夏眠還有林世文。
齊初走的時候身旁傳來一聲很小聲的謝謝,扭過頭才發現是周淮晉。他愣了一下,沒再看他直徑走出了門,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麼受到幫助的是許溶月,說謝謝的卻是周淮晉?
他們關系很特别嗎。
“太丢臉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暈倒好沒面子啊。”許溶月直愣愣的看着天花闆,随後不好意思的咯咯笑起來。
她還躺在擔架上,夏眠他們三個圍了一圈,站在左側的林世文離飲水機比較近,給她倒了杯水說:“這有什麼的呀,拜托我們一班是一家人好不好?!”
“一家人!we are family!!!”
說完,還在胸口比了一個愛心的動作,場面安靜了幾秒鐘,随後剩下三人都笑了起來。
“笑死我了,你知道你剛才像什麼嗎。”她擦掉眼角的淚花,“很像椰樹牌椰汁上面的那個女郎哈哈哈哈哈哈!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妖娆啊!“
林世文瞬間黑着臉:“……夏眠你給我等着。”
旋即又說:“我說你還真是身殘志堅,燒成這樣萬一沒考好豈不是很虧嗎?考都考了,結果一出成績發現還沒前五十那你豈不是參加不了競賽了?”
周淮晉看向還躺在擔架上的許溶月,她神色淡然,雙眼微眯,唇角揚起一抹獨屬于勝利者的笑容,裝飾在她潔淨純真的臉上竟有些許的詭異。
“沒考好?”她閉上眼睛思索着,“真不好意思,目前還沒體驗過沒考好是種什麼感覺。”
“這次不會,下次甚至下輩子也不會。”她又輕笑一聲,“讓他們好好看看什麼叫考試睡覺也能考第一。”
夏眠有些擔心,把手背放到許溶月額頭,明顯感覺會比先前好很多:“不說這個,那你這樣豈不是又要回家幾天?你爸不是最讨厭你請假了嗎?”
周淮晉靠在牆壁上,雙手環抱在胸前,低着頭默不作聲。
他聽着他們的談話,聽着許溶月笑着說自己沒事,聽着他們讨論當時突然暈倒時的反應心裡頓時湧上一股酸澀,當時許溶月突然暈過去,自己卻沒有在她身邊,是齊初眼疾手快給她做了緊急處理然後又立馬背上她跑到醫務室。
很感謝,但也很不能接受。
換成其他人他照樣接受不了,尤其是那個人還是齊初,偏偏是他,偏偏他和許溶月都是物競生,偏偏他還喜歡許溶月。
當時自己在幹什麼?
寫題目?
聽課?
聽林世文絮絮叨叨?
想到這,他把頭埋的更低。許溶月暈倒了,她發燒了,自己不在她身邊,她頭有沒有磕到地上?是不是很疼……自己怎麼這麼沒用,她當時心裡會想什麼?她一定很難受啊,我怎麼這麼沒用,如果自己再多報一個物理競賽,許溶月是不是就不會這樣?我一定會注意到她不對勁,我明明知道她生病!!!
“誰背我過來的啊?得好好感謝一下,我體重可不輕呐。”許溶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夏眠和林世文知道消息的時候剛從老師辦公室抱着作業回來,那個時候許溶月已經到醫務室了。他倆搖搖頭,林世文說:“你問晉哥,他第一個飛奔下去的,那時候你才剛暈不久吧。”
許溶月看向周淮晉:“周淮晉?”
他緩緩擡起頭,聳了聳肩笑着說:“我也不知道,他們人比較多,挺迅速的,我看到的就是你躺着睡覺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