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本官答應你三個條件……”壬毓舟沉吟着,似需斟酌。
淩巳巳見此不由一喜:有戲!
“不會讓你違背本心的,三個條件,都要院首大人您力所能及且不損害您的地位,但您若是在力所能及時拒絕民女的一個條件,就得還我兩個。”
壬毓舟:“……”
癸钰:“……”
少女那想要空手套白狼的竊感從笑容中傳出。
藏不了一點!
癸钰和侯賽雷此時和天偵院的紅魚青泉等人都一個心思:
看熱鬧~
平常真是瞧不出來,淩巳巳這樣單純純澈的小姑娘,還會趁火打劫……
似焦急滿月芙蓉那邊的事态越發不可控,紅魚急切禀報:
“大人!赤甲魔已經破了佛宗十八鐵羅漢的羅漢陣!”
看着眼前狡黠的少女,壬毓舟到底伸出了手掌。
啪啪啪!
飛快同壬毓舟擊掌成約後,淩巳巳拽住他的胳膊踮起腳,想要小聲告訴。
卻在半途想起壬毓舟是個“碰一點就得給錢”的主,當即立斷松開手,轉頭去告訴癸钰:
“人頭蛇在第十具孕屍下面,過去不要驚動它,否則它會遊進湖底。”
“……”聽了淩巳巳的話,癸钰面上似笑非笑地,擡眼去看一旁等候的壬毓舟:
“這回可真不巧了。”
“怎麼說?”淩巳巳疑惑偏着腦袋看着癸钰。
他怎麼不傳話呢?
“癸钰……”
已從癸钰眼中讀出不同尋常的壬毓舟,神色冷若冰霜:
“你答應雲缪了?”
“沒理由不答應啊~”癸钰聳肩,“雲缪前輩可是長輩。”
“淩巳巳不是你朋友?你要她言而無信?”壬毓舟眼眸微縮着,視線餘光瞥一眼旁邊的淩巳巳。
“……”淩巳巳大概猜到了。
癸钰答應九龍宗的雲二長老,取人頭蛇。
心中雖有些郁悶。
但壬毓舟的三個條件,與癸钰這個朋友相比,淩巳巳更傾向于後者。
心中直道可惜。
但也沒有自己再将消息傳給壬毓舟的想法。
隻抿了抿唇,低下腦袋不說話。
壬毓舟如此一問,問得癸钰直歎氣,一手攬住少女的肩頭。
“唉,巳巳當然是我朋友,所以我不會搶先,咱們各憑本事?”
雖是在同壬毓舟對話,但癸钰前半句,卻是說給情緒有些低落的少女聽的。
淩巳巳一聽癸钰的話,眼眸就再次閃爍起光芒。
對方……和她的選擇一樣!
壬毓舟将淩巳巳那份‘未被辜負’的欣喜收入眼底,心下有一瞬間微起酸楚。
可那瞬間太快,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情聖都抓不住。
更遑論從不在意男女之情的天偵院首壬毓舟?
“可以。”
為防大貪官翻臉不認人,淩巳巳舉手道:
“癸钰告訴你,就是我告訴你,你的三個條件依然要做數的。”
向來情緒不外露的壬毓舟眼中不滿:
“對你,本官何曾有過言而無信?”
淩巳巳吐舌:“那倒沒有,院首大人不過要我二選一罷了……”
養屍湖的戰場分了兩處。
滿月芙蓉這邊可謂屍山血海。
而悄無聲息的另一邊,隻有壬毓舟、癸钰兩人斂住氣息的暗鬥。
佛咎及明雅小河找了過來,同淩巳巳及侯賽雷一起坐着,看那兩人的熱鬧。
賽雷發出靈魂一問:
“妹子,你的眼睛為啥比小钰他們都好使啊?”
“我也不知道,那些陰森森的東西,讓我很不舒服,我想忽視都難,要是可以,我甯願看不見。”
淩巳巳真的累了,連脖子都不想自己支楞着,也不嫌棄侯賽雷身上的機關油和塵土髒,借噸位靠着。
“糟糕……”
佛咎突然一句,三雙眼睛齊刷刷望過去,等待他的下文。
卻無下文。
淩巳巳揪起養屍湖的雜草,朝對方扔去:
“話說,佛咎你既然是佛宗活舍利,那眼力必定也很厲害吧?難道你瞧不見那條人頭蛇?”
絕對能瞧見!
否則為何壬毓舟及癸钰同時抓住人頭蛇的時候,佛咎就喊糟糕?
淩巳巳百分百肯定對方的眼睛能瞧見!
“微微。”佛咎撓撓光頭,還是謙遜了一把。
出宗前,方丈叮囑他助十八羅漢找到長生玉骨的碎片。
那片巴掌大的玉骨牌,他一眼便記了下來。
卻不曾想,東西竟在一頭怪蛇的肚子裡。
“嘤嘤嘤~”
被壬毓舟和癸钰同時拽住蛇頭和蛇尾的人頭蛇發出嬰兒般的哭聲,聽得看熱鬧的淩巳巳等人毛骨悚然~
兩把匕首幾乎是同時插進人頭蛇腹中,剖開。
烏黑濃血中,玉澤光輝淡淡發散。
那人頭蛇被棄若敝屣,擲向岸邊。
原本死魚一般坐着的淩巳巳噌一聲跳起,跑去看那條死去的人頭蛇。
“……”
蛇的外形,卻長着人的五官。
果真是陰物。
“阿彌陀佛。”佛咎也湊了上來,給那條人面蛇火化超度。
???
見濕淋淋的人面蛇在火焰中發出奇異香氣,淩巳巳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