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咎大師,你用的什麼火?能不能借我一點?”
佛咎一本正經道:“佛宗香火,專度邪祟,巳巳施主,最好不要。”
淩巳巳:“……”
什麼意思?
她是邪祟???
養屍湖中,争搶不讓的壬毓舟和癸钰也開始對對方不留情面。
“來啊~”癸钰一手抹去臉頰上的血迹,抓着玉骨牌的另一隻手死不松手。
“你會殺我麼?”舊傷處疼痛難忍,壬毓舟目光陰郁,眼眸充斥鮮紅,握着匕首的手指指骨泛白。
“難說。”
癸钰眸光深邃,語氣卻十分随意。
壬毓舟沒有割斷他的脖子,選擇劃傷他的臉。
他也沒有直接捅在對方命穴中,捅在了對方的舊傷上。
可誰又知道,下一次,他們之間,誰會下死手。
觀望滿月芙蓉那邊的狀況片刻,再回頭看壬毓舟及癸钰兩人誰也不讓誰,淩巳巳看得心中着急,冒險下湖。
其餘三人連忙招呼天偵院的紅魚及青泉、橙衣等人動手将孕屍堆得更高,以遮擋四周的視線。
忍着湖中屍臭遊到兩人附近,淩巳巳艱難道:
“那邊已經分出勝負了,你們這樣耗下去,我看咱們都得死,能不能先停戰,尋個安全地方,咱們一賭定輸赢?!”
“我不相信他。”
癸钰語氣出奇的冷,令淩巳巳驚訝側目。
她真是第一回聽見癸钰這樣說話。
“同樣。”壬毓舟的語氣更是好不到哪去,簡直能把六月的太陽凍住。
“哎呀,我來拿!”
少女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一塊巴掌大的破玉,有什麼值得兩人争得你死我活的,伸出雙手去抓那塊帶着血污的玉骨牌。
“想要玉牌就追上我,先追到我的人就算赢,撤撤撤!”
另一頭,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搶到滿月芙蓉手中瓷壇的赤甲魔猖狂大笑:
“哈哈哈~長生玉骨,是我魔宗的了!”
“我魔登天!我魔登天!”魔宗一衆弟子舉臂歡呼。
然而一切熱鬧都在赤甲魔五指捏爆瓷壇後戛然而止。
瓷壇内,并不是什麼帶有玉骨牌的人頭蛇。
而是一坨屎。
一坨熱乎的屎。
赤甲魔:“……”
拼盡全力搶奪瓷壇的墨風關等人:“……”
被淋了滿頭的魔宗核心弟子:“……”
“哈哈哈~”
九龍宗雲二長老雲缪率先發出幸災樂禍的大笑:
“赤甲魔,你長不長生本長老不知道,但手是真臭了!”
其餘負傷的衆人同樣:
“哈哈哈~”
“滿月芙蓉!你該死!”
氣憤之下,赤甲魔再次抓爆手中臭物。
呲——
黃臭之物,飛濺四處。
嘲笑赤甲魔的江湖高手紛紛竄逃。
而罪魁禍首滿月芙蓉,已經追着淩巳巳等人而去。
跑入機關道被的淩巳巳累得幾次跌倒。
追着她的壬毓舟及癸钰,生怕對方先自己一步,邊打邊追,誰都讨不着好。
還讓侯賽雷、佛咎、明雅小河及天偵院衆人超了過去。
青泉還賤道:
“主上,癸少主,我們前面等你們啊~”
癸钰一腿飛掃過去,壬毓舟适時躲開,青泉正臉中招,無辜看看兩人,最終郁悶跑過。
“淩姑娘,你好大膽呐,竟敢從壬毓舟和癸少主手裡搶東西。”
明雅小河恢複得好,如今都能使出上層輕功了,見淩巳巳一路跑一路摔,善心大發,扶着她跑。
不免打趣:
“等咱們順利逃生,明雅閣江湖頭條報的第一大頭條就是:英俊潇灑癸大俠及天偵院首壬大人相互追愛,傾城絕色淩姑娘竊玉而逃。”
淩巳巳:“……”
少女腿腳一抽,直接膝蓋跪地。
沒事人一樣爬起來,淩巳巳繼續狂奔,同時對依舊扶着她的明雅小河道:
“拜托,讓我當個低調的人吧。”
“好說好說,那不如就癸少主他們兩人相互追愛吧,淩姑娘我要放到壓軸。”
明雅小河笑容賤兮兮。
淩巳巳:“……”
“淩姑娘!”紅魚青泉等人帶着侯賽雷及佛咎追了上來。
好心道:
“不用這麼拼命,滿月芙蓉在後面,我們大人和癸少主已經被迫共同禦敵了。”
“呼~”
淩巳巳命苦呼出一口氣,插着自己一側腰際,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他們、他們、還能共同禦敵?!”
“的确如此。”
紅魚等人明顯對此見怪不怪,拍了拍了少女的肩膀:
“時間久了你就會明白,他們有多奇葩。”
“……”
少女實在太不相信了,轉臉去看侯賽雷,希望他給個不同的答案。
那兩人都動刀子一個捅一個了,還能和好??
侯賽雷憐憫拍拍淩巳巳跪得發白的膝蓋頭:
“那個,妹子,你别把眼珠子瞪這麼大,小舟、小钰和我,我們三兒是一起長大的,彼此長輩都認識,雖然……隔閡不少,但……默契也不少。”
一屁股很沒形象地坐在地上,淩巳巳自己給自己扇風問:
“那我舍命去勸架算什麼?”